这时赵高从别处跑来,略微有些气喘,好似找胡亥找了有一会儿了,见到胡亥正与苏汝琴在一起,忙跑过来拱手道:“哎呦,公子啊,你可让老臣好找,你怎么跟娘娘在一块儿了?”
胡亥道:“赵老师,我跟汝琴在这儿说会儿话,玩玩儿,何事啊?”
赵高道:“公子忘了?咱们该去读书了,上次那篇礼记,公子还没背全呢。”
胡亥有些不开心道:“赵老师,你们走的这八天都快把我憋坏了,天天就盼着你们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想跟汝琴玩会儿,爬爬树什么的,我一会儿在去读书行吗?”
赵高苦口婆心道:“那这八天,公子可曾温习啊?”
胡亥挠挠头:“恩……温习了温习了。”
赵高略微气愤道:“老臣不在这宫中,那些个奴才就是不中用!连叮嘱公子读书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看我回去不打死他们!”
胡亥紧忙说道:“赵老师,这跟那些内侍无关,你别怪他们,都是我自己贪玩儿,真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赵高运着气,显然内心不是很痛快,这时苏汝琴道:“赵高,你看,那边儿!那是什么!”
赵高一回头,苏汝琴拉起胡亥拔腿就跑。等赵高回过神来时,二人早已跑远。 赵高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红颜祸水也。”
二人跑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苏汝琴道:“怎么样,胡亥,看不到那赵高了吧?”
胡亥望了望,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道:“看不到了看不到了。”又笑道:“汝琴,真有你的。”
苏汝琴哈哈笑道:“那当然了,我多聪明啊。不过,我刚看你那样子,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怕赵高啊?”
胡亥挠了挠头:“其实也不是怕,因为我从小是他带大的,一般都是他说什么我听什么,他也是为我好。”
“这怎么行啊,你是主,他是仆,应该他听你的才对。”
胡亥低下头道:“从小我父皇日理万机,不在我身边,我父皇孩子又多,刚开始我不是很出彩,直到有一天,我母亲带着我还有其他几个妃子与她们的儿子,在后花园玩儿,正巧父皇也去了,当时父皇考了我们一道题,那道题其他的皇子都不会,就我答出来了,然后父皇夸我聪明,是可塑之才,就让赵高当我老师,那年我才六岁,从那时起,我就整天跟着赵高,他就像我第二个父亲一样,也是他,总是给我出主意,我如今才讨父皇的喜欢,若没赵高,我胡亥恐怕一辈子都得不到父皇的宠爱,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说我依赖赵高,有赵高在,我就有了主心骨,一没主意了,只要问他,他一定能给我出主意。”
苏汝琴握住胡亥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道:“胡亥,你要明白,你是主,他是仆,那赵高说的话也不一定都是对的,以前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别什么事儿都听那赵高的,那赵高让你杀了我,你会杀了我吗?”
胡亥连忙摇头:“不会不会!我杀谁都不会杀你!”
“那你父皇呢?”
“父皇更不会了!我怎么会弑父呢!”
苏汝琴轻叹一声道:“胡亥,你年龄也不小了,你父皇让赵高当你的老师,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历练的能独当一面,而不是像个婴孩一样去依赖赵高。你曾说你崇拜你父皇,将来也希望成为你父皇那样的英雄。可你现在这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你看你父皇,何时像你这般去依赖赵高,什么事情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决断,那才是真男人。而且你看你大哥扶苏,人家现在孩子都长大了,你连个妻妾都没有,迟早有一天你会遇到自己的心上人,你如此这般,以后怎么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呢。”
胡亥看着苏汝琴,缓缓点点头:“你说的对……若不能独当一面,以后怎么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又怎么能够成为父皇那样的男人。”胡亥好似茅塞顿开一般,握住苏汝琴的肩膀来回晃道:“海底月是天上月!心上人是眼前人!我得让自己强大起来!保护自己的眼前人!”
苏汝琴被他这般举动弄得糊里糊涂:“什么心上人是眼前人,你说的什么啊?”
胡亥哈哈笑道:“这不能告诉你,反正这回我懂了!我懂了!”
苏汝琴上下打量了一下胡亥:“大哥,你不会是个傻子吧?”又笑道:“我说什么了你就懂了?”
胡亥还是很开心:“总之!我懂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苏汝琴笑道:“但你也要用心去读圣贤书,你看你父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就差搁门口杵一摊儿算卦了。”
胡亥道:“你这说的有点儿过吧,搁你这么说,我父皇成算卦的了。”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吧!你父皇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胡亥显得甚是开心:“他也是我心中的英雄!以后我要保护父皇,保护心上人,保护你!”
苏汝琴道:“行!为了庆祝你大彻大悟!走!喝酒去?”
胡亥点点头:“好!走!”
苏汝琴拉起胡亥的手:“酿老酒,当水喝,青春献给小酒桌!”
二人朝酒窖跑去。这时躲在暗中的小内侍听到了二人所有的谈话,暗暗点点头,去找赵高告密去了。
此时的赵高正在屋内自己饮茶,这时那个小内侍急忙跑到他屋内,赵高放下茶杯怒斥道:“混账!进来不知道通禀一声!拉下去打四十板子!”
这时另外两名内侍就要把那个内侍拖下去,小内侍急忙高声喊道:“大人!大人!我有要事通禀!大人!”
赵高这时抬眼看了看,抿了一口茶:“慢,什么事儿,说。”
小内侍急忙跪下叩首道:“小的经过后花园,恰巧听到胡亥公子与苏娘娘的对话。”小内侍便把刚才苏汝琴与胡亥说的话,都告知给了赵高。
赵高“啪”的一声,放下茶杯,暗想道:“小丫头,多管闲事。”
又对小内侍笑道:“行啊,偷听主子讲话,你胆子可不小。来人啊,把这家伙的舌头给我割下来,省的以后再让他传是非。”
小内侍吓得连连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可是一心忠于大人啊!大人!大人!”赵高哪听他言,小内侍被拖下去割掉了舌头。
赵高的手轻轻在茶杯口的边儿来回打圈,细想着苏汝琴如果长期与胡亥在一起,定对自己不利,正盘算着,该不该让苏汝琴活。
想着想着,突然笑了。
他吩咐道:“来人,把张太医给我叫来。”
身旁的内侍道:“诺。”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张太医便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对赵高拱手道:“参见府令大人。”
赵高笑道:“张大人,你可还记得,你这官儿,是托谁人之福给你得来的啊?”
张太医笑着拱手道:“是托府令大人的福。”
“好,你记得就行,那如今,我有一个忙,还想请张大人帮帮。”
张太医连忙说道:“能为府令大人做事,在下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高哈哈笑道:“好!很好!”又说道:“我想请问张大人,有什么药,能使女人假怀孕?”
张太医思忖道:“腹中无子,却想有怀孕之兆,那便只能用风隆散了。”
“哦?何为风隆散?”
张太医道:“服下风隆散之人,片刻,便会有呕吐乏力之兆,并且好食酸,此药性可达半个月之久。”
赵高问道:“可有色有味?”
“无色无味,入水即溶!”
赵高点头道:“好!好!”又笑着对张太医招手道:“张大人,你过来。”
张太医惶恐的凑了过去,赵高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张太医看了看赵高:“府令大人,此事若败露,我等可都活不了了。”
赵高笑道:“放心,一切有我,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张太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