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倒吸口冷气:“咦,从那传来的药香?”
蓦然间,从碧石居对面一个修士的炼丹室传来一声大喝:“开炉丹成!”,紧接着就听到“嘭”的一声开炉的声响,一瞬间,刚刚平息下去的天地灵气又开始鼓荡起来。
青铜鼎受“锵锵”声响一激,鼎身通体符文闪烁,如火焰在燃烧,形成了一股高强度的气旋,风卷残云般的将外面鼓荡的灵药丹气一股脑吸到屋内,吞噬进了鼎中。
“嗡!”青铜鼎又欢快的转了起来。
紧接着,韩星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对面炼丹室传入耳中……
“刚炼制好的九转易筋丹怎么突然碾碎化成了丹气消失不见了?天啊,我所有的天材地宝可都投进了丹炉,这才炼成这中品灵丹,怎么就这么消失了呢?”
听这人的声音,就像他的老婆被人强暴了一样,愤怒无比,接着就听到一阵捶胸顿足的声音和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
此人彻底崩溃了……
突然间,又一声如丧考妣的哀嚎传来:“一定有人以无上神通摄走了我的灵丹……是谁……是谁?我与你没完……哇……”
从对面炼丹室传过来的哭丧声,如凶兽厉啸,穿云裂石,震的韩星耳膜嗡嗡响。紧接着,就听的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近而远,如同一只疯狗在追逐猎物,霎时间,战天峰四面八方鸡飞狗跳,到处都幻起他奔跑的身影……
韩星从脚步声默数,短短几息,这人己将战天峰上下搜索了不下五十圈。
他暗自大呼,不好!
从种种迹像上判断,此人是个高手,丹药无故消失,让他得了失心疯,可一经心绪平稳下来,必然会不动声色的追查下去……
虽说是自己在碧石居内弄出这么大动静外面听不见,那是因为造化仙玉屏蔽了天机,让人无法查觉,可长期以往,非露馅不可。
尤其是在人家眼皮底下做这种无本的买卖,人家能不查吗,等查到自己,凭空多出那么多丹药,鬼才能不怀疑,到那时可就晚了!
韩星一脸黑线……
“不行,宗门大考若能通过,就赶快拜师,要拜就拜个丹武双修的师傅,这样对丹药的事才有托词。若通不过,自已拍拍屁股走人,爱******谁谁谁,凡正老子也没吃亏……三年后再来报仇也不晚!”
“只是体内所藏之物,轻易不可曝露,否则露出半点蛛丝马迹,自己就会死光光!”
想到此,他再也顾不上探查什么了,将青铜鼎连同丹药一并收起,掩上门窗,跳上床拖过一条大被,倒头便睡。
正睡的混天糊地之际,猛然听的外面有敲门声,这一惊非同小可,激楞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便坐了起来!
韩星醒来,己是第二天早上。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连带浑身的经脉都隐隐作疼,满脑子都是黄帝炼丹时所用的一道道繁琐的手印。《黄帝神丹经》中的符文也在脑海中翻飞,像似烙印进去了一般,挥之不去。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响过,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了。
“韩星,早上好。你咋晚休息的怎样?”来人正是殷凌。
“体息的好啊,憋了泡尿都懒的起来,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韩星揉了揉刚睡醒的眼晴,假意咋夜自己什么都没干,睡眼惺松的问道。
“师傅吩咐,让我来看看你调息运气练的怎么样,可有什么偏差?”
殷凌话没说完,突然觉的从韩星身上有一股强烈的战力波动传了出来,震惊得张大了嘴巴:我……我没看错吧?
“好浓烈的战力波动......你身上的聚集的灵力好充足啊……你……居然……”
殷凌的眼球差点掉出来,这也太离谱了吧?
韩星被他问的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全招了,待听清楚对方这句话是带着疑问,这才安下心来。
他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噢,是这样,殿主给的那三粒聚气丹让分三天服用,我忘了,结果被我一次性吞了下去。强大的灵气差点让我爆体,你别说,多亏了你那调息运气之法,不然你就看不见我了!”
他隐去了聚气成丹的重要情节不讲,把身上战力波动都推到了调息运气的法则上。
殷凌又是大吃一惊,连呼道:“啊……天那,三颗聚气丹一次服下,就是战将镜修士也得裂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快去找我义父看看去!”说罢,就要拉着韩星去见殷天祥。
“嘿嘿…你看我这不挺好吗?放心吧…就这体格,上怡红院连泡十几个妞都没问题,不信?咱们走!”韩星拍了拍胸脯,上前一把拉住殷凌的手作势就要走!
殷凌怕了,是真怕了……
这小子若是上来了邪劲,当真拉自己去那什么院,自己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因为自已……
“放开我,别拉着我的手,嗷……呜……”殷凌带着哭腔哀求道。
韩星斜着眼看了看他,很是不解的道:“你也太性急了吧,这还没等去,你嗷呜什么……”
殷凌的手,被他用力握住,疼的差点泪流满面,彻底的折服了……
看这架式,就这小子的脾气,上来十头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没准真拉自己上什么怡红院去泡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求求你,先放手好不好……”
殷凌使劲挣脱了韩星的手,与其目光不经意一对,顿感浑身一震,脸“刷”的红的像个大姑娘。
韩星也对殷凌的表现大出意料之外,就一句玩笑话,至于这么大反映吗?
在松开手的那一刹那,他心中却是突然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刚才握的这只手似乎柔软无骨啊……
再看看殷凌那双眸子,虽寒冽如冰,却清亮如水,小脸虽然漆黑,但怎么看也是灰尘扑面,掩盖不住底灰下面的英俊的模样……
韩星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个小师兄末免有些个太娘娘腔了吧?
难道是个小白脸?
为防色狼才扮成这般模样?
修真界还有人好这口?
不对吧……修行人多为无情无欲之辈,否则怎么炼诸如绝情天剑……黯然销魂掌等化悲痛为力量的神功?
但……也不可一概而论,人且分三六九等,这道貌岸然下面也不一定没有奸邪之徒,我靠,说不定这道爷里面也有兔子爷!
兔子爷!一想到这,韩星也顿感自己下面菊花一紧。
当韩星抬起眼再看时,眼前己是一片清明,殷凌脸上的红霞不知何时早己转换成了一幅出家弃俗、急急如律令的样子,扭扭捏捏的行为也恢复成了葛巾野服、清心寡欲的道童风采。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啊!我来问你,真的没事?”见韩星目不转晴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已,殷凌情急之下,貌似很生气的问道。
再不怒发欲狂,殷凌就直接崩溃了……
韩星摇了摇波浪鼓头,一边揉眼,一边纳闷:貌似自已的眼神偏离了轨道?一个男人多看了几眼说火就火了……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兔子爷吧?
但不管他把自己当兔子也好,当狼也罢,怎么说人家也是来关心帮助自己的……
韩星对殷凌还是充满了好感,急忙应道:“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不去……怡……红院……我也能证明我没事!”
韩星猛的站起来,一掌拍向石桌,“轰”的一声,足有半尺厚的桌面应声而断!
殷凌不由心中一愣:这家伙是怎样把这么强横的灵气化入体内的?
看着殷凌疑惑不解的眼神,韩星解释道:“也没什么难的啊……起初,三粒丹药聚集的药效确实强劲,灵气入体环绕不散,可一经调息运气,丹药产生的灵力就都被血脉锁住,溶入到血肉里面去了……就连外面涌进来的天地灵气……”说到这,他突然打住了话头。
“啊!血脉与灵气融合……竟有这等事?那你的血脉可太强大了。对了,你刚才说有外面的天地灵气进入?难道是……”殷凌面露惊讶,半信半疑的问道。
韩星知道说漏嘴了,连忙把话岔开,说道:“是这样,当时不知怎的突然从外面涌进一股灵气,闻着还有药香气!”
“哈哈……你说的天地灵气是指这个啊?那是丹气,是别人练丹从丹炉中散发出来的!”殷凌捂嘴笑道,显然是在笑他对修行界的无知。
韩星就势装腔,明知故问,想探听一下虚实,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想问你呢,咋晚对面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吓的我差点尿了,也没敢出去看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是余巫命在炼丹,肯定又是炼丹出了偏差,炸炉了,才有这么大动静。他这人心胸狭窄,你住在他的对面,可得小心着点!”殷凌小心翼翼的朝门外望了一眼,好心的提醒道。
“余巫命?”
韩星怔了一下,这个人董霸曾要他打探自己的根底,殷天祥也暗示自己要小心此人。不曾想,隐藏中的敌人竟然就住在自己眼皮底下,这个人是灵鹫峰的人,既然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安全,就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自小在深山打猎,面对狼虫虎豹,让韩星明白了一个道理,谁够狠,谁就能够活下去!
只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为了进一步刺探对方,留待日后,韩星收起了杀机泛滥的心思,装作毫不在乎,伸了伸懒腰,道:“他为人偏激,我又不去招惹他,难道他还能无缘无故打上门来不成?”
殷凌哼了一声,恨恨的道:“你有所不知,余巫命是丹道双修的三级炼丹师,修为己突破战王境后期,他仗着灵鹫峰董长老是他姐夫这层亲戚关系,横行霸道,强抢强拿,无人敢惹……”
“他前些日子还抢了三师兄的丹药,人也被他打伤了,至今末能全愈…战天峰的弟子们敢怒不放言,背后都叫他修真界的败类!”殷凌捂着嘴,低声悄言,生怕一不小心,声音传了出去,给自己惹来祸端。
“这人太无耻了,太霸道,看来民愤及大啊……”韩星忽尔心中一动:要除去这个败类,以自已现在实力,只怕不济,若是动用绿铜鼎,未免动静太大了……莫不如日后索性就将此事交给这些受害者来做!
他挠了挠头皮,暗自筹谋:这人明抢豪夺,早晚要找上自己,找上门来好啊……只要如此这般,搞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臭虫,算个狗屁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