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儿……”他声音一丝魅惑。
“嗯?”
“给我吧。”
“不行!”我果断拒绝,他却把我搂得更紧,有些生气和恼怒低低吼道。
“为什么?”
我咬住下唇,微微喘气,半晌才回答,有些紧张和慌乱,不敢乱动,轻声说,“我还没准备好。”
“这个不是理由!”他在我耳边低吼,吓得我闭住双眼,半晌才磕磕绊绊的回答。
“我还在发烧。”
听言,他松了松我,我也松了口气,听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和恼怒,然而没再对我动手动脚,只紧紧搂住我睡去,我缓缓勾起一丝笑意,在心里轻轻说,我爱你,煦。
这几天人懒了下去,整日呆在琉璃宫,心绪复杂,有些喜悦,有些慌,我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一边缓慢剥着荔枝,莹白剔透的果肉在指尖流转。
“鸯儿……”
一声轻柔的呼唤,我扬起笑意转过头,穆风煦缓缓走来,见了我,有些失笑叹了口气,“你真不准备出去转转吗?”
“我懒得动。”我慢慢咽下荔枝,讨好的笑。
他想了想,刮了一下我的鼻尖道,“那过两****叫楚轩进来陪你。”
“好。”我依偎进他的怀里,淡淡龙涎香盈进鼻间,原来我那么容易满足,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呆会要在御书房议事,等等给你送件好东西。”他搂着我,轻轻一笑。
听言,我扬起头奇道,“什么好东西。”
他故作神秘一笑,道,“呆会你就知道了。”
他走后我又继续剥荔枝,心绪跟着天上飘渺的云走,突然一声恭敬又尖锐声音将我拉回来,我怔了一怔,忙回过头,果然看到那橙色的身影。
“璃嫔娘娘!”
“湖青姑姑!”
许久未见湖青姑姑,她看着我,目光深沉,久久不发一言,我明白她有话要和我说忙摆了摆手净路和清儿就退了出去。
“鸯儿小姐,你……怎么样了?”
“我去过青容殿,碰到一个神秘男子,他似每晚都会过去,也在找什么东西。”我急急地道。
听言,湖青姑姑面色一沉,眸光微闪,郑重道,“说不准也是在找南疆山河图,若是洛国的人就完了,我已得到确切消息,当年穆以青得到山河图勾确实呆在青容殿,但青容殿面积庞大,少不了暗道暗格,你得注意。”
“是。”
她看了我一眼就,慢慢启齿,“鸯儿,你似乎,沉沦了。”
我的心轻轻一颤,垂下头,又立刻扬起头,眸色坚定,一字一顿,“姑姑,就算我有大仇,我们一样可以在一起,我们的仇人是洛国,不是离穆国!”
她盯住我,同样一字一顿,“莫楼最针对的就是离穆国,离穆国多少机密都是被我们找来的!”
我有些慌乱,急切道,“他不会知道!我是鸯儿,在他面前,我只是鸯儿!姑姑,我不能没有他!”
听言,她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反驳,半晌,从一边递来一件衣裳,“这是皇上给你的。”
原来这就是他的好东西,我有些怔忪,湖青姑姑离开后,我终于忍不住摊开那是火红的嫁衣,是一件嫁衣,美不可方物。火红色的裳裙面上用金线绕出,纹上一只凤,裳裙面上还罩一层薄纱轻盈飘扬。
我的手轻轻颤动,抚摸着嫁衣的每一处,泪水在眶里打转,却始终不让它落下。
我捧着嫁衣等穆风煦回来,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难道朝中有什么大事么,见夜幕上来,我犹豫片刻,还是换上夜行衣,我得尽快拿到南疆山河图啊!
使了轻功跃在瓦上,眉微微皱起,今天的皇宫怎么这般安静,不对!我忙停了下来,思绪闪过,太不对劲了,我想了想,立马调头回去,却已经来不及。
一阵劲风而过,等再睁眼,御林军已经将我团团围住,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为首的是穆风煦,一身冷漠包裹,遮不住与生俱来帝王之气。
“说,你是谁?哪国派你来的!”卫林上前一步,冷然道。
我唯一的出路,只有——逃。可是,我扫了一眼身边的人,无路可逃。
穆风煦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难道他认出我了,不行,不能被他看到,我咬住下唇,他忽然上前,跃了过来,我惊了惊,急忙退开,却始终敌不过他,面上一凉,我知道,我完了。
他怔怔看着我,震惊,愤怒,悲伤深深在眼底,我看着他,半天却挤不出一句话。
“璃嫔!”卫林震惊望着我,沉下脸,“你究竟是谁?奸细么?”
“不……”我急急开口,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声音打断。
“将璃嫔,打入天牢。”
心,一点一点凉却,我盯住那个背影,呼吸一窒,脑中一片晕眩,煦,原来,你可以那么狠心,煦,你真的连我的解释都不愿意听吗?
早上的甜言蜜语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没再说一句话,任由他们将我拉了下去,目光有些涣散,只是紧紧锁住那个身影。
没有想到有一****也会到天牢。
我进去后,猛然发现与我同间的还有一个人,我怔了怔,不正是那个青容殿的男子么?我瞬间明了,怪不得今天会有埋伏,原来抓到了他。
他看到了我,显然有些惊讶,半晌才似笑非笑说,“你还不死心的去青容殿呀!”
“关你什么事!”我一屁股坐下,别过头,懒得看他。
“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走了!”他忽然低低地说道,顿时我有些傻掉,转过头去。
“等我干嘛!”
他怔怔看着我,脸忽然浮出一片可疑的红晕,我不禁捏了捏自己的脸,忙垂下头,真是一张祸世脸!
“你到底是谁?”身在天牢,他倒没有一丝狼狈,仍一份淡然和优雅,我即明白此人身份绝对高贵,暗暗思索,洛国除了一个司马落剩下的皇子就都是废渣,那么他应该是……
“南宫时风!”
他一怔,勾唇一笑,“你怎么知道?”
我冷冷哼了一声,“洛国除了司马落剩下都是废渣,那么你就应该是南疆人了,对吧?七皇子,南宫时风?”
“你是谁?”
我躺了下来,瞟了他一眼,也不隐瞒,“当初的莫楼大小姐,莫诺鸯。”
“那个……”
南宫时风还没说完,就见一阵劲风过来,我愣住,穆风煦站在门口,冷然看着我,说,“你是莫诺鸯?”
我顿时明白,原来他将我和南宫时风关在一起就为了看看我们是否是同党,我的心冰凉一片,以同样冷漠的目光回看过去道,“那又怎样?”
他看着我,眸色复杂,半晌才问,“有什么目的?”
“笑话!”我冷漠打断,心疼到拧在一起,“莫楼两年前就是一片废墟了!”
“鸯儿……”
“我是有目的!”我爬了起来,盯住他,冷冷一笑,“没有目的我会三更半夜在屋顶上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只是心好疼,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是,我小气,我无法容忍他的不信任,他的冷漠,便是我有目的来离穆国,可我没有目的接近他。
他痛苦望着我,挣扎半天才缓缓道,“鸯儿,你委屈一下好吗?过几天就好……”
我心抽痛了一下,微微一笑,“不用了,放我出来我怕我会危及你们离穆国。”
“鸯儿……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早上,不是还好的吗?”
煦,对不起,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我一样有苦衷,你是一个圣明的皇帝,我身份莫名,若你这么轻易放了我,那些大臣定不会放过,我只能这么做,我不想你为难。
“我没怎样啊!”
“好!我现在就放你出去!”他怒吼一声,一把拉开牢门,不由分说就要拉我出去。
我一边挣脱他,焦虑低道,“煦,不要这样子。”
一句话,他停了下来,看着我,我对他微微一笑,“我没事的……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吗?”
他望着我,深深凝视,仿若要将我烙进眼底,半晌他轻声道,“等我。”
待穆风煦走后,我又躺回草堆,南宫时风看了看我,说,“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我凝了凝,冷冷一笑,“不过是容颜罢了。”
彼此再沉默,我在心里轻轻一叹,虽然非常想和南宫时风说清楚他不过是对容颜一时迷恋,犹豫片刻我还是说不出口,或许,他会想明白……
这天,天牢里迎来了一位客人。黄惠儿仍一身大红裙子,发髻上插满各色金钗,见了我笑逐颜开,红唇勾动,“这不是璃嫔么?”
在天牢我正浑身不舒服,见了她微微有些不耐,“你眼又没瞎。”随即也懒得看她。
“死到临头还嘴硬!”
我挑挑眉,好笑看着她,“死到临头?请问,你又哪根葱决定我的生死?还是你以为你是皇帝!”
“你——”她气得发抖,手指着我,面色几分狰狞,旋即冷冷道,“你就逞吧!进了天牢还没什么人能出去,更何况你背的可是奸细这项大罪!”
看着她,我微微一笑,“知道我是奸细还敢来,你不怕我杀了你?既然我都要死了,我也不怕杀个人能怎样。”
听言,她忙后退几步,远远避开我,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不禁有些疑惑,天牢这种地方,她一个嫔妃,怎么可以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能有这么大权力的……莫非是梅夫人?
“莫诺鸯你这个贱人!你不就凭你这张脸蛋得宠吗!哼!但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黄粱易碎罢了!”
我面色一凛,沉下脸,阴恻恻望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是莫诺鸯!”
她神色慌乱起来,但又马上镇定下来,侧过头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几分不自然道,“关你什么事!”
以穆风煦的性格断不会大肆张扬,更何况一个后宫女子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不对,一开始我就想错了,梅夫人,不,不是她,那就只有……
“兰才人?”
听言,她果然漏了几分慌张,干巴巴笑了两声,“你说什么啊!”
果然是桃沫,我在心里叹息一声,冷然道,“不管你今天来是要做什么,不过,你可以滚了,看到你我就犯恶心。”
“你——”显然她有些怕了,瞪了我一眼就急匆匆地离开。
看着她离开,我的心绪也被打乱了,桃沫她要动手了吗?她究竟要做什么?司马落有什么意图?桃沫难道不知道是司马落才让鸢儿出事的吗?
“你去青容殿到底做什么?”南宫时风面露怀疑,显然他也不敢问我是不是去偷南疆山河图。
“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后路吧!”我瞟了他一眼,缓缓道,“说不准你再不能回南疆了,而皇上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势必会引起两国战争。”
他看着我,慢慢回答,“就算不被发现也会引起两国战争……”
我闭上眼,线路逐渐开明,那日的轼令……果然南疆在动手了,而南疆山河图,是他们唯一的威胁,所以才会潜了进来……
“离开这里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难,我只要逃出去,死不承认进来这里,哼。”
他继续说,语气有些得意。我闭着眼,不看他也不搭话,心里明白他可是煦的大敌,若让他逃出去了……不会,他还没取到南疆山河图不会轻易离开。
可是,我总觉得疏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