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强告诉我孙心悦要回来的消息后,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激动的颤栗。
这一天,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说我恢复的很好,可以出院了,这自然多亏了庞飞鸿从一位有名的老中医那讨来的药方。
阿强确定了我的身体没有大碍之后,终于松口同意我出院,我立刻安排去机场接孙心悦的计划。
当天,我专门跑去店里收拾了一番,挑了平时不大乐意穿的西服换上,带着刘洋,薛清,付天磊等八个兄弟风风火火的去了机场。一直在机场等了整整一下午,孙心悦终于出现了。
时隔两个多月不见了,孙心悦看起来比当成还要神采奕奕。她将一头长发轻挽,穿着一身格子西装,脚踩高跟鞋,这副打扮,一如我第一次见她时一般。
她款款走来,身后跟着李勇他们一群保镖,刚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捧着玫瑰花激动的朝她走去,她看着我,停在那里,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我在她身前不远处停下来,机场人海茫茫,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我身后,刘洋他们都捧着一束玫瑰花,干脆利落的喊道:“嫂子!欢迎嫂子回上海。”
周围人齐呼,我走上前,单膝下跪,将一束玫瑰递过去,说:“悦姐,欢迎回上海。”
孙心悦收了花,另一只手忙把我拉起来,责备道:“身体还没好全,就这么兴师动众的,信不信我抽你?”
我说不信,因为她不舍得。她骂了句贫嘴,我握住她的玉手,贴着她的身体笑眯眯的说了句我还贫手呢。
孙心悦瞪了我一眼,说走吧,然后,她看向刘洋他们,很给面子的说:“今晚花园饭店,我请客,允许拖家带口,允许打包带走。”
照以前,孙心悦绝对不会这么跟刘洋他们说话的,所以她说完之后,刘洋他们足足愣了好久,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高喊着嫂子万岁。
孙心悦则拉着我离开了机场,李勇给众人使了个眼色,让我和孙心悦单独开一辆车,他和薛清两人一左一右护着,刘洋他们则开车跟在后面。
我本想开车的,孙心悦却把我推到了副驾驶,自己坐在了驾驶席上,然后,她贴心的帮我把位置调后,让我半躺在那里,我捏捏她的俏脸,说悦姐真体贴。
孙心悦拍开我的手,让我老实躺那休息,然后就启动了车子。我半躺在那里,一路上都安静的欣赏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快到花园饭店的时候,孙心悦问我还没看够?我说我之前不是就跟她说过了?她长得这么好看,我怕是一辈子都看不够。
孙心悦脸蛋微红,问我说过吗?我挑眉说当然啦,看来是我情话说的太多了,我们漂亮的孙女王大人忘记了。
她斜睨着我说:“行了,嘴巴这么甜,我看你不光是想夸我吧,说吧,你想问什么?”
没想到我的想法被她给揭穿了,我说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孙心悦说不明显,但是她了解我,所以知道我的心里装了事儿,还说她知道我的心里惦记着别人,问我是不是怕她吃醋不敢问?然后横了我一眼,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其实孙心悦回来我是真的很高兴,但我心里的确也藏着事儿,我爱她,但我从没有因为爱她,就忘了裴清雅和刘水两个女人,刘水我不用担心,她如今深得她干爹的器重,想必在京都混的是如鱼得水,可裴清雅是死是活我却是一点不知道,哪怕所有人都说她会没事,可如果不确认这个消息,我寝食难安。
孙心悦说:“裴清雅没事。”
短短的五个字,却让我激动的不能自控,我说真的吗?消息属实吗?孙心悦说属实,裴清雅在养伤,恢复的很好,知道孙心悦在京都,就专门托人送了消息来。
孙心悦还说如果我不相信的话,等到了饭点她给我看一样东西我就信了。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说我相信她,我相信她。我将手放在心口,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我说:“她平安无事就好……”
到了饭店,孙心悦从包里取出一只玉镯和一张字条,玉镯是裴清雅从进我家家门就一直佩戴着的东西,我认识,字条上的字迹我也很熟悉,这就是裴清雅的字迹。
字条上写着:“我很好,勿念心安。”
我抚摸着纸条上的字迹,想象着裴清雅就在我的面前,思念犹如决堤的江河,汹涌澎湃。我喃喃喊了声“漂亮姐姐”,孙心悦突然抚上我的眉眼,我抬头看向她,她说:“放心吧,以后我会陪你去找她们。”
孙心悦说的是“她”,而不是她们,这让我有些窃喜,也有些尴尬。我问她不是醋坛子吗?怎么会接受了刘水和裴清雅?
孙心悦狠狠瞪了我一眼,颇为无奈的说:“谁让我遇到了你?不接受,就只能错过。”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是啊,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她微微粗眉,突然改变了主意,说我们这辈子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着吧?她不需要一个仪式,也不敢要那个仪式。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你忘了我在上官老爷子面前立下的誓言?即便别人不会当真,我却是一直铭记在心。我不敢违背誓言,因为我不愿意自己给你带来任何的危险,哪怕是迷信,也不行。”
听到孙心悦的话,我心中充满了感动,我把她搂进怀里,柔声说:“我不怕什么所谓的毒誓,我只怕自己会委屈了你。”
刚说完,刘洋他们在那可劲的嘘我,我尴尬的抹了抹鼻子,刘洋说:“王阳,咱说情话能不能等到今晚去被窝里说呀?兄弟们可都饿着呢。”
我飞快的看了一眼孙心悦,瞪着他说:“你找死啊?”
刘洋猥琐的笑了笑,孙心悦挑眉望着他,说:“看样子我还得把徐露回国的时间往后调一调。”
一句话就把刘洋给整怂了,他一个劲的跟孙心悦说好话,那样子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逗笑了。
今晚给孙心悦接风洗尘,几乎把我们所有的弟兄全叫来了,大家胡吃海喝一番,许多人都喝的酩酊大醉。等我迷迷糊糊的从饭店出来时,一辆车停在饭店外,随即,一个人打开车门走下来。
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我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我身后,刘洋激动的喊了声:“宋剑?”
没错,此时站在车前,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衣黑裤的人就是宋剑。宋剑摘下鸭舌帽,露出胡子拉碴,瘦骨嶙峋的一张脸,说:“我回来的不算晚吧?”
我冲过去一把狠狠将宋剑抱在怀里,说:“宋剑,你总算回来了。”
宋剑抱着我,说:“对不起,阳哥,让你替我担心了。”
我怔了怔,让他别喊我阳哥,喊我王阳就行了。他笑了笑,笑容中透着疲惫和疏离,他说应该的。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刘洋说别站在这儿了,回去聊吧,我转身看向孙心悦,她说:“你有事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处理。”
我点了点头,带着宋剑回到了汤臣一品。汤臣一品一直都有人打理,所以看起来很干净整洁。让宋剑坐下,我给他倒了杯热水,他接过热水,喝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道:“那个案子,结了?”
他说的自然是指包明明的案子。因为证据不足,我又让人动了点手脚,赵传宇只能以包明明是自杀的结案。
我点头说结了,问他包明明真是他杀的?他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抹狠厉,说:“她害死了我的老婆孩子,凭什么好好的活着?”
看到宋剑眼底那满满的恨意,我垂头丧气的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有错。宋剑摇摇头,垂着眼帘说不怪我,我说:“来了……就去看看嫂子吧?”
宋剑点了点头,我们一行人于是出门买了些东西,直奔墓园。因为之前我一直躺在医院里,所以这是我第一次来包君钰母子俩的墓前。
看着照片上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我不由想起初见她时,她那胆怯却为爱义无反顾的样子。宋剑跪在那里,痛哭流涕。
丧妻丧子之痛,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抹去一二分。
我也跪了下来,宋剑想扶我起来,我摇摇头,说:“是王阳对不起嫂子。”说完,我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嫂子,我会好好照顾宋剑的,你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