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疯子让我觉得浑身发寒,我深吸一口气,问他到底是谁,是不是跟上官武一伙的,他咂巴咂巴嘴巴,问我上官武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上官武的人?我深吸一口气,寻思能请得动这些人过来,而且还敢把‘汉.奸’罪乱放在我头上的人,身份肯定非比寻常。难道说,是那个唐龙影视的董事长?
不对,今晚的栽赃嫁祸分明是这群人早就已经商量好的,所以不可能是他,而且这人连上官武都看不上的话,那董事长就更入不了他的眼了,所以肯定不是他。
而且更让我好奇的是,就算我们拳场真有人不小心杀了人,我这个老板要负责任,但汉奸罪何来之有?
正想着,对面一个人走过来,笑嘻嘻的跟我面前这人套近乎,说:“兄弟,你可真牛啊。”
结果他的手还没放到那人的肩膀上,那人直接一枪射穿了这人的脑袋,鲜血喷溅而出,在一众惊恐的吸气声中,变态男冷冷一笑,说了句“杂碎”。
我心里“咯噔”一声,终于明白这个人和这批拳手并不是一伙的,也就是说,对付我的是两伙人?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很快,我看到警察姗姗来迟,在看到此刻的情形时,那些警察明显一愣,有武警走过去跟那人交涉,我面前这人则拿出一副手铐拷在我手上,然后拿出一块黑布直接罩在了我的头上,紧接着我就听到他说:“我只要这个人,剩下的人如何,与我无关。”说完我就被两个人给架住了。
我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人带到了一辆车上,随即,车子发动了,我问那个人要带我去哪里?他说我没资格知道。
我知道来者不善,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觉得自己今天许是危险了。这群人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可怕,恐怕就是孙心悦也不一定能把我给救出来。
只是让我憋屈的是,就算死我也得死的明白一点吧,现在的情况是,我特么都不知道抓我走的人是谁。
车子开了很久才停,随即,我被人压着来到了一个地方,绑在了一个东西上,听着呼啸的海浪声,我猜测这里应该是海边。这时,有人把我推进水里,我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我心里顿时惊的不行,拼命的往上扑腾,半响才发现我能踩到软软的沙子。
我的惊吓瞬间变成了狂喜,哎呀我的妈呀,原来我没被丢进海里自生自灭。
镇定下来之后,我感受了一下,估摸着自己应该是在海岸边,而且现在似乎是在涨潮,因为我听到了翻滚的潮水声,海浪一下下的打在我的身上,我很怀疑,现在才只到我膝盖的水,会不会很快就漫过我的头顶,把我活活给闷死。
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他说:“你猜,那些要救你的人会找得到你么?”
我深吸一口气,问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我?或者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引谁出来?”
身后那人冷冷的笑着,说听说我蠢得跟猪一样,现在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我心里一动,对付我还真是为了引别人过来?
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我王阳有一天也会成为诱饵,我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是被人引诱的命呢。
我问他是想引谁过来?他不说话,我说孙心悦?他依然没说话,我说那就是默认了?虽然此时我的语气很轻松,但我心里却很害怕,怕孙心悦会过来,会因为我而受伤,于是我跟他说别等了,没用的,孙心悦这个女人自私得很,压根就不会为了我冒险,真的。
正当我喋喋不休的时候,身后传来那人打电话的声音,随即,他的话如一道道天雷狠狠砸进我的耳朵里,他说:“刘水,我还以为你会不接电话呢。”
听到刘水的名字,我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原来这个人想要引的是刘水!
我竖起耳朵,听到这个人笑的无比猖狂,他说:“刘水,干爹对你的忤逆行为很不满呢。他说,如果你不乖乖回京都,那么,他会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小情人被潮水一点点的淹没,最后死掉。”
手机那头的声音我听不到,只能听到这个人在笑,很残忍的笑,然后,他说了句:“那种东西,你觉得我干爹会在乎么?不过是一个入不了他眼的垃圾,死了就死了。”
说完,那人沉默片刻,突然用无比宠溺的语气吐出一个字:“乖”。
我疯了,喊道:“刘水,不要回去,不要管我!”
我还没说完,那人狠狠用力,压着我的身体,把我的头给插.进了水里,我顿时灌了好几口水,差点给呛死,那人把我的头提出来,我顿时换气,可还没换好气,那人就再次把我的头按在了水里。
如此反复了四五次,我瞬间丢了半条命,更要命的是,我身上的伤口本来已经好差不多了,被水这么一泡,全部裂开了,咸水渗进伤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我痛苦的嘶吼出声。
身后那人冷笑着问我这点痛就吃不消了?
我咬着牙不愿意再喊,他嘲讽的说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完就招呼人走。我急了,问他会把刘水带到哪里去,要把她怎么样了?
那人风淡云轻的说:“谁知道呢,或许干爹一高兴会直接给她留个全尸,又或许会更高兴,把她丢给我手底下的这群兵,让他们也尝一尝玉面菩萨的什么滋味。”
意识到玉面菩萨是刘水的称呼,我忍不住气愤的跳脚骂道:“你们谁要是敢碰他,我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那个人哈哈大笑着,随即狠狠踹了我一脚,说:“你似乎很喜欢说大话,可是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你有没有命活到明天早上,水漫过你的头顶,可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说完,他喊了声“走”,然后就是撤离的声音。
很快,我的耳边只剩下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我头上的东西,因为进过水,死死地贴着我的脸,我拼命的甩着头,想把它给甩掉,可因为它粘在我的脖子上,所以我怎么弄都弄不掉。
最后,我放弃了,开始疯狂的大喊有人吗?回答我的,却只有静静拍打的海浪,和渐渐没过我腰的海浪,心里头的绝望渐渐像是不断下的暴雨,开始无边的膨胀。
身上的伤口全部都破裂了,我想应该也溃烂和发炎了吧,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或者说我已经疼的麻木了。
水渐渐没过了我的脖子,偶尔还会涌到我的嘴唇边上,我不敢张嘴,脑袋也越来越昏,我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死亡的那一刻。
老实说,我多么的希望现在有人能过来给我一枪,这样总比等死强。
正当我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时,一道道刺眼的灯光照了过来,我睁开眼睛,激动的喊了声“谁”,结果一说话,鼻子嘴巴里呛了好多水,我开始拼命的咳嗽起来,这时,我听到有人喊我“阳阳”,然后就是“噗通”落水的声音,紧接着,我感觉周围的水开始晃动,然后,一双银白的手手忙脚乱的开始给我解绳子,并拿开我头上的罩子。
面对太久的灰暗,乍一对上亮光,我难受的闭上眼睛,睁开眼时,我意外地看到裴清雅站在我的面前,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而本应该没过她头顶的水正在迅速的往下退。
裴清雅看着我,眼泛泪光,她看起来很害怕,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我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跟她说:“漂亮姐姐,我没事。”
裴清雅突然狠狠抱住我,在我肩膀上撕心裂肺的哭起来,一边哭她一边跟我说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我心里蓦地一暖,温柔的跟她说:“不怕,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说话时,我抬起眼,目光正对上匆匆赶来的孙心悦,她站在那里,脸色严肃,目光清冷,她安静的看着我和裴清雅,突然转身离开。
我想开口喊她,然而,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