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捏着月荷的脸,把她捏成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表情:“不行,不能逃避。”
她长长的叹了叹了一口气,扯着月荷的嘴角,扯出了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不能逃避,逃避是永远没有用的。”
的确,月荷知道,逃避没用,一点用处也没有,言羽和她的事情,现在就好像是一团乱麻,斩不断也理不清,想要理清所有的事情,实在是太困恼了。
可是
“月歌,你说,我要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那该多好。”月荷看着月歌,声音很轻,就好像是羽毛一般,如果不是月歌蹲在她的面前离他很近的话,完全就听不到方才那一句话。
如果没有想起来就好了,她不知道自己是白晓晓,不知道自己以前和言羽之间的感情,她们只是不小心产生了一点因缘,不过是见过几次面有几次交集的陌生人而已,她想不起来,言羽对她没有什么感觉,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就算是之后她想起来之后也可以很轻松的释怀,毕竟物是人非,时间可以磨灭一切,记忆是不可靠的东西,感情也是不可靠的东西,山盟海誓?不过是一句废话而已。
“是啊,如果你没有想起来的话那该多好。”月歌轻声说:“你还是那个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月荷,想不起过去,活的简简单单的普通人,过着这么平凡的生活,月荷对不起,如果我要是不和何风在一起的话,你也就不会在失忆后仍然在认识言羽,也就不会发生在这么多的事情了。”
“我不怪你。”月荷说。
暖橙色的灯光从上面打下,月荷素白的小脸在这灯光之下,看起来更是十分的脆弱,如同玻璃一般,好像一不小心,这个人就碎裂了,四分五裂,什么也没有剩下。
“谁也想不到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是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月荷淡淡的笑容,眼里尽是迷茫:“谁能想得到那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所以我不怪你,何风是个好人,你们在一起,很好。”
“天配良人,你们注定命中一对,而我和言羽,有缘无份。”
月歌看着月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想说,什么上天注定,都是假的,可是看着月荷这么难受的模样,她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的抱着月荷,如果抱着小孩子一般。
“你想不想哭?如果真的难过的话,就哭吧。”
月荷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音乐喷泉,声音冰冷:“如果我现在哭了的话,那又有什么用呢,哭了还是难过,难过还是要哭,与其难受就哭,不如想想怎么面对这些事情。”
“我希望你开心。”月歌对月荷说:“别难过,你明天别去当言羽的经纪人了,你在他的身边,你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
“不行。”月荷抬眼看向月歌‘:“再等等,等这一次工作结束之后,我就回来,做我的普通人,和言羽永远不再联系。”
看着月荷,月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七情六欲,乃是人之根本,天感受情感,受其折磨,爱,与其说是蜜糖,不如说是毒药吧,看起来甜蜜动人,实则其中藏着刀子,凶险无比。
言羽回道家里的时候,只觉得很累,累得他想直接倒下去,身心俱疲,满身不适,这是一种完全没法用语言形容的苦涩,比黄连更苦,比被刀割更疼,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客厅是亮着的,言羽进去一看,何风坐在那里,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之后,转头又朝着他看了过来,还和言羽打了一声招呼:“你回来了啊?还挺早的啊。”
言羽一点都不想说话,他走过去坐在何风的面前,整个人直接瘫在了那里。
“你怎么了?”何风翻着手中的杂志,看着浑身都不对劲的言羽,十分的好奇,言羽这究竟是怎么了,好像老婆和人家跑了一样,浑身都是不对劲,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眼睛里也都在写着这三个字。
“不对劲!”
“没什么。”言羽一动不动,如同尸体一般。
何风可不会这么简单的相信言羽的话,毕竟他们是相处这么多年的兄弟,必定熟悉对方,他看着安静的言羽,说:“你是失恋了?还是觉得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太累了,所以累着了?”
不过一说完,何风也觉得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他的缘故的话,言羽就算是拼着一副残废的身体也会冲上来暴揍他一顿的,毕竟言羽这性格,虽然这些年看起来就跟个狐狸一样,实际上该有的凶劲和痕迹没一样是落下的。
言羽可不是小猫,他只是一头打盹的老虎,醒来可是磨爪子霍霍向别人的凶兽。
不过就是这凶兽今天看起来恹恹的。
“你倒是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啊?”用手中拿着的杂志拍了拍言羽的身子,何风说:“怎么跟死了一样,还是说谁惹你了?怎么怪怪的,吃了哑巴亏了?”
言羽依旧瘫在那里,哑巴亏?这年头能让他吃哑巴亏的人不多,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少数那几个要么是他的朋友,要么就是他惹不起的人,比如说沈凌轩,
“你装什么死,发生什么事情了,和我说清楚,你这是怎么了。”何风很无奈,言羽这娃子果然真的是真的闷骚啊。
“我不想说。”言羽说。
何风说不出话来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何风将手中的杂志丢给言羽:“你帮我看看,挑什么样子的戒指最好。”
“戒指?”言羽拿起手中的杂志,先是看了看封面真爱之戒。
这名字还真的是听俗气的,就跟小小时候看到的地摊小说一样。
言羽默默的在心里突然道,然后他翻了翻这本书,想要看看里面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半分钟后,言羽坐了起来看向何风,俊美的脸上满是惊讶还有不可思议:“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你脑子糊掉了还是进水了?是不是疯了。”
何风竟然让他看一本结婚戒指的书,这本杂志上有今年所有名牌珠宝店推出来的各种各样的主打求婚戒指,所有名牌珠宝店都有,国内外一应俱全,当然价格肯定也是特别的贵,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不过对于何风而已,不过是区区小东西而已。
“我没疯。”何风笑的很荡漾,如同春风拂面,草地上纤绳荡悠悠:“你觉得上面的东西哪个最好,帮我挑一挑。”
言羽看着何风,道:“你果然是疯了。”
被这样说何风一点反应也没有,若是平时的话,估计早就训言羽一顿了,然而他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直接抱着自己的下巴傻呵呵的笑着,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傻子。
言羽真的觉得何风疯了。
“你快帮我看戒指。”何风瞥了言羽一眼,说:“我今天看来看去,都不知道选哪个好。”
言羽皱起眉头,翻了翻杂志,虽然看着上面那些华丽的戒指,可是注意力完全不在那里上。
他满脑子都充满了对何风此时状态的好奇,而且何风这样子,就跟犯病了一样,这杂志上面都是结婚戒指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结婚,要看着东西干什么,而且就算是看了的话,也不可能会立刻结婚。
等等 ,结婚戒指,结婚?
言羽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先是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想法给雷的七荤八素,随即直接看向何风,说:“你要求婚?”
何风还是在笑着,好像是想着什么好事情一般,他轻轻点头:“恩。”
此时言羽的心中如同万马奔腾在一片土地上,烟尘滚滚,如同乡下拖拉机上山。
他就说何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看这种东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何风,何风他竟然要准备求婚了。
求婚的对象会是谁,言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肯定是月歌没错了,何风一见到月歌简直就是个一个二愣子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言羽想了想,这大概就是网上说的那种恋爱脑吧。
一旦谈恋爱整个人直接性情大变,比如何风碰到月歌,完全就是一个二傻子。
“月歌对不对?”言羽忍不住问了一遍,就是为了确认自己心中所想。
何风笑着点头:“恩。”
果然是恋爱脑,一谈起恋爱整个人都成傻子了,言羽不知道要怎么评论了,怎么感觉只是几天而已,何风连月歌都搞定了,戒指都准备买了,而他还是孤独一个人,惨不忍睹。
这个人完全不知道他要是一句话,想要嫁给他的人可以从北京排队到伤害。
把手中的杂志丢在何风的头上,言羽现在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个人。
“你砸我干嘛呢。”何风跳起来看着言羽,“我不就是让你帮我看看戒指而已,信不信我结婚那天都不让你去。”
言羽听言只是淡淡的‘哦’了一下,看也不看何风:“那我还真的就是求之不得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求之不得,高兴的很。
看到言羽还是这一副如同尸体一般的模样,何风皱起眉头:“你怎么了,一回来就不对劲,说一下呗,你说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可以帮你解决问题,反正我是你哥,你又是我弟,要是你因为郁闷抑郁而发生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可怎么办,我年纪轻轻的就得黑发人送黑发人了。”
“你废话真多。”言羽凉凉的说道:“我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也不用管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