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头部受了撞击,除此之外,别的目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沈家别墅,私人医生对沈凌轩如是说,而他,尤是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堆问题。
比如,会不会有后遗症啊,留了那么多血有没有影响,会不会有脑震荡的可能。
在得到了大夫的否定之后,他才放心的让王嫂送大夫走。
“艾德森,去查!”他怒火攻心,已经没有了风度,“不管今天这个柳焕是个什么人,他家里有什么通天的权势,从今晚开始,我要在A市再也看不见他,听不见这个名字。”
还记得刚刚救姚舒南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卑劣的嘴脸。
“你知道我是谁么?连我的闲事都敢管。”
好啊,他倒是想要好好的认识认识,柳焕的鼻骨当即发出皴裂的声音,紧接下来就是杀猪一般,痛苦的嚎叫。
怀中紧紧的抱着姚舒南,他不避讳的留下姓名。
“那么你也记好了,我叫沈凌轩,随时恭候。”
敢动他的女人的人,都不应该安然的生活在A市,在艾德森马上要离开的时候,他又忽然叫住了他,“顺便告诉寰宇的负责人,今后姚舒南不能再去酒吧歌厅这类的场所,就算是测试,也换一个能见得光的地方。”
丢了人的朱芸紧张的早就不知所措,在紧张的寻找无果的情况下,竟然还传来了沈凌轩愤然离去的消息。
心理总有一种强大的预感,觉得这两件事就是有因果关系的。
偏偏时安安还不知好歹,翻着眼皮说风凉话,“摄魂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我看老师你到不用很担心,她说不定是看上了哪个帅哥,跟人家出去过夜了呢,在酒吧的时候我就看见她和一个男人玩儿的很开心呢。”
夜不归宿是寰宇艺人的大忌,如果已经订婚结婚需要提前报告,批准了才可以不住在宿舍,但是其余的学员是绝对不允许不经报告就一宿不回宿舍的。
“你闭嘴,管好你自己。”朱芸呵斥,手里紧紧的捏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报告给沈少。
打电话过去要怎么说呢,难不成说,“对不起沈少,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把夫人弄丢在摄魂酒吧了。”
那她,还要不要在寰宇继续混下去了。
时安安一句话激起了苏沫儿的兴趣,“安安说的也有道理呀,你说南南会不会有危险啊,一个女孩子,这么晚……”
表面上是对姚舒南的关心,而心理却是无比的得意,明天早上,全寰宇的人就都会知道,有一名学员夜不归宿,被彻底除名。
在沈凌轩的照顾下,姚舒南后脑的肿块渐渐消失,只是恐惧还在她的梦魇中。
“放开我,混蛋……”
沈凌轩正在拿覆盖在她额头的毛巾的手一顿,手指也在一根一根的收紧。
真后悔刚刚没有把那个男人揍到半身不遂,她应该是被吓坏了吧,那么坚强的女孩,还从来没有遇到那样的绝望。
近乎崩溃的绝望。
“先生,这是医生叮嘱要夫人喝的药。”王嫂手里端着棕色的药,站在门口,沈凌轩没说话,直接从她手里接过药碗。
“你先出去吧,等下再过来收拾。”
得到指示的保姆恭谨的弯腰,将药递给沈凌轩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姚舒南,你醒醒啊。
睡梦之中,她好像看到了刚刚那个救她出水火之中的男人,语气,是她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温柔细腻。
“乖,把药喝了就好了。”
小的时候,她妈妈也是这样说的,每当有个头疼脑热了,或者是生理期的疼痛,妈妈都会端来一碗只有味道,却没有油脂的鸡汤。
“苦。”
小小的舌尖在抵触着棕色的液体,试图避开喝药,而沈凌轩却不许,他在她的身后,抵着她的肩膀不许她再退了。
“苦也要喝掉,不然的话留下后遗症了怎么办!”
在接下来,她就再次沉沉的睡去了,等到晨起的奚光洒在脸上的时候姚舒南睁开眼皮,后脑的钝痛减轻了些许。
只是,不是硬硬的床伴。
身边还多了一个男人,姚舒南吓得腿抽了劲,昨晚的那些回忆一瞬间都涌到了脑袋里。
那男人不肯放过她的眼神,还有****在她颈窝的舌头,包括后脑的撞击,垂死的挣扎。
太可怕了。
沈凌轩的睡相一如他这个人一样的沉稳,波澜不惊,姚舒南第一次感觉到,睡在他的身边是一件安全又心安的事。
只是。
现在是特殊时期,她的自作主张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声她的气,等下他醒来了,责问自己的话要怎么解释呢,亦或者会不会把她缩在家里,不许她再去了,尤其是出了这样的事故之后,他一定是生气坏了。
她蹑手捏脚的穿好了衣服,拢了拢头发就准备悄悄的走掉。
“起床了也不说感谢感谢你的救命恩人,就想偷偷的走掉。”沈凌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看着还提着高跟鞋站在那的姚舒南玩味的笑,“昨晚的那股勇气呢,怎么了?你怕我什么?”
他们两个人都是国家承认的合法夫妻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是怕你,是”
“穿好衣服,好好的化个妆,吃了早饭我送你回去,别弄的好像昨晚你真的失身了一样,让人在背后讲究你。”
一个男人,竟然能如斯的细心,懂得女孩的小心思。
见她不说话,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沈凌轩知道,她这是认错了,这种女孩子,不逼到一定的份上你永远不知道她能抗压的底线在哪里。
“你,你不用送我。”一口吐司含在嘴里,姚舒南仔细的对付着碗里的饭,“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这个时间,你确定打车回去会来得及?”
沈家别墅坐落的地点本就荒芜,出租车很少在这边找生意,沈凌轩说的也没错,早高峰,正是挣钱的时候,来这边找活的司机只怕都饿死了。
能在这里买房子的人非富即贵,就算车子坏了都会有好几辆备用的,又怎么会有打车出行的呢。
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为了赶在大家都睡醒之前回到寝室,姚舒南咬咬嘴唇不做声了,她坐在副驾驶,等到车子已经行驶到寰宇的视力范围之内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那你送我到寰宇门前的第一个路口就好,别送进去了。”
“六点二十!”
“十分钟我可以跑进去的。”
“六点二十二。”
车锁仍然紧紧的锁着,没有打开的意思,时间又在一分一秒的溜走,姚舒南除了端坐在这里认命的等着之外。
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终于到了公寓门口,沈凌轩这才放下车锁,在她离开之极,他终于开了口。
说出了他一直想要说给她知道的一些事,“姚舒南,就算你尽力的摆脱我的标签也是无用的,只要我公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你注定无法脱离我,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出人头地。”
沈凌轩的眼神变得严肃,“难道说,和我扯上关系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这样的名气你就这么不堪?”
“不是不堪。”
沈凌轩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姚舒南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不堪,而是我需要用自己的能力得到自己的目的,这样我才不会有利用谁的心虚,反正我们两个人只是一纸协议,感谢你的好意,我不能习惯依赖一个人,不然的话,失去了依赖之后,我会不知道怎么活。”
齐修对她的伤害还是很大的,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但是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她走了,车门关闭的时候,他看见了一路上一直被姚舒南捏在手里的报纸。
上面赫然是他与任娉婷的绯闻,之所以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也不过是想看看姚舒南会不会在意。
但是。
她有在意吗?为什么他没有感受到她的在意。
看着渐渐消失的姚舒南,沈凌轩使劲的踩了猜油门,车子发出一阵嘶吼之后就消失在了寰宇的公寓楼前。
拧开宿舍门的时候,她的心脏空落落的漏跳了一拍,如果宿舍里的人都还在睡觉的话,门锁应该是紧锁的,而现在她能旋开,就说明……
有人已经醒来了。
等进入到房间之后再一抬眼,撞上的正是朱芸那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还有时安安,苏沫儿与陈离不怀好意的笑。
姚舒南第一次感受到心虚。
“朱……朱老师。”
还不等姚舒南做出什么解释,时安安的手紧紧的抓在她的手腕上,“对不起啊南南,其实我不是有意看见的,因为人家从来没有去过酒吧,不知道卫生间是男女之间做那种事儿的地方,但是你也别一赌气就跟他走了呀,这份工作多不容易,你……”
“如果我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说话。”姚舒南的眼睛眯成了狭长的一条缝,“不然的话我容易把手里面有照片拿出来再看看。”
时安安无法判断她话里的真假,只好暂且先闭紧了嘴巴,反正今天是姚舒南夜不归宿,朱芸一向赏罚分明,先不说昨晚的测试结果如何,就看这一项一夜不归,她又该怎么解释。
“说说原因。”
看着朱芸阴沉的脸,姚舒南竟一时之间无从说起,何况这件事不能说啊,难道要让她表明自己是沈夫人的身份,那样的话,她这番折腾还有什么异议。
还不如和慕寒一起去做插班生呢。
“我后脑受了伤,昨天在医院。”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姚舒南说完了这句真真假假的话之后,就再也不做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