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姚舒南径直躺倒在面前的逍遥椅上,结实的红木和白色藤蔓编就的椅子在这突然的重压下发出了牙酸的咯吱声。
"要死了,要死了,这个任娉婷我是搞不定了,这也太傲娇了吧,我姚舒南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去求过一个人,太过分了"。
说话间姚舒南两只脚胡乱蹬着,嘟囔着将高跟鞋远远的甩了出去。就像这鞋子沾有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嗒嗒。
又是两声脆响。
"真让人头大啊……"结尾的字被她长长的拖着,"早知道我就下手再重一点好了,反正怎么道歉都没用,倒不如一时爽快来得舒坦。"
姚舒南最近实在觉得头疼,自从自己总算得到了沈凌轩的许可复工,可是,任娉婷在片场总是让自己难堪到了极点,偏偏自己还只能是忍气吞声!
而此刻中午的阳光正缓缓跨过窗台和琐碎的物品舔砥着她的发尾。
一只盛着热水的杯子适时地出现在姚舒南的身旁,透明干净的杯子和缭绕的水汽正好将阳光纳入,又闪耀着可人的光芒,就像这只杯子的持有者一样干净而可爱白骁骁
"我觉得你需要喝杯开水冷静一下"白骁骁调皮的笑道,"36℃,不高也不低,最适口温度。"
姚舒南莞尔一笑,从逍遥椅上站起来,又拉出来指点江山的架势,"古人云,皇帝不急太监急,可着搁咱俩这儿还倒了,你也不替我想想办法。"
说罢将两手插在腰间,用她理解的泼妇的表情恶狠狠的说道。
白潇潇作惊吓状,道,"哎呀,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好姐姐,再说你还有秘籍没有使呢"说罢挤眉弄眼的朝着姚舒南不要钱似的一通发放秋天的菠菜。
"秘籍?那是什么?"姚舒南手从腰间收回环在胸前,右手摩挲着玉刻般的下巴,疑惑的说道。估计她的脑瓜有一个姚尔舒摩斯在马不停蹄的工作着。
此时的阳光化在她的裙摆,摇曳着。
"你这死丫头,难道你要叫我给她跪下请安不成!"思索片刻的姚舒南突然又恢复了方才那副泼妇样。
"哪呀,哪呀,我哪敢呀"白潇潇急忙摆手说道,"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说罢又送了一卡车“秋天的菠菜”。
"呔!休要卖关子,乖乖说来,免得一顿好打"兴许是研究拍戏的原因,不自觉的姚舒南打算将指点江山的姿态和语气贯彻下去。
"真傻咋!我的姐…那秘籍不就是…"嗯嗯!白潇潇作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咱们霸气十足的,您的心上人,我们的沈凌轩总裁呀"。
说完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你可以找他帮忙哟…"
"好呀!你个小丫头片子,好主意~不出,净给我捣乱!"她点着头,深以为然的样子,拖长了说话的间隔,而白潇潇也配合着期待的点着头。说罢姚舒南作势伸直了五爪要掐白潇潇的脖颈,比“泼妇”更凶了一分。
"啊!救命呀!出人命啦!"夸张的音调尚在屋子里回响,两人就笑闹作一团。
沈凌轩办公室。
"听人说姚舒南的演艺生涯遭遇了滑铁卢呢…"言语轻轻的从高大的落地窗前一个挺拔的背影飘来,他的手环在胸前,一只手摩挲着下巴那里并不光洁,有些许胡茬冒了出来,却不显得他邋遢,反而让人感觉…很搭,对,很搭,迷人的胡茬。
沈凌轩皱着眉一副严肃的样子,他站在高大的落地窗旁边俯瞰整个城市,他的办公室,位于本市最高的大楼的最高层,像他的性格,也像他的地位,朝外的那面墙壁由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造就,不染纤尘。阳光正好,浸泡着办公室的每个角落在这里阳光是绝对的主角,依然像他的性格,也像他的对事物的态度。
"真是有趣,姚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演戏?哼!"话语间慢慢的顿着,每个从他唇齿间蹦出来的字词都好像很珍贵。末了的一声轻哼,却平淡得让人琢磨不清他的情绪。
他的嘴角缓缓的上拉着,像是见到了饶有趣味的事情,原来眉头像万年化不开的冰,永远皱成一个"川",现在却悄悄的化开可能是阳光正暖。
"难道姚氏集团已经没落到要姚大小姐的片酬强撑了么?"一席话说完好像全无对象。 奇怪的自言自语,奇怪的氛围…
咚!
"啊…"硬物撞击的声响伴随一声痛呼传来,从沈凌轩的办公桌对面,一张小了几号的办公桌下面缓缓地升起一个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抱着稍显凌乱的文件的双马尾女孩,很显然,她在捡掉落的文件。
"我还听说在拍戏的时候,南姐姐和任娉婷姐姐有一场对手戏,拍戏的时候,南姐姐失手把任娉婷姐姐打了,嘴角都出血了呢,然后剧组的人都要南姐姐去道歉。"
"失手吗?道歉的话,怕是不容易哦。"沈凌轩回过头来踱向自己的办公桌,陷进办公椅里面,缓缓的摇着,笑容又深了一层。
"我的妈,真舒坦呀…"双马尾女孩看了看沈凌轩,又看了看自己的座椅,艳羡的想道,
"再笑,再笑迟早变百褶包子",嘴上却道:"嗯呐,听说南姐姐今早上去找任娉婷姐姐道歉去了,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她不知道自己的羡慕表情已然浮现在脸上,一览无余。却让沈凌轩一阵纳闷,眉头又不知觉的画起来“川”。
"听说你南姐姐将我派给她做助手的人员辞掉了?"说道南姐姐时,他稍微的咬重了一点声调,南姐姐…男姐姐…有趣。他转开了话题。
"嗯呐,辞退了,但是又来了一个经纪人,叫什么什么白…白…白骁骁,嗯对,听说这个女人是个花瓶,好看但很怕事,胆儿特别特别小,别人吧,对她说话一大声一点她就哭,真受不了,真不知道南姐姐为什么…"
"白骁骁?很漂亮吗?"沈凌轩打断了这个开了话闸的女孩。
"嗯呐,我见过一次,其实长得也不怎么好看…这不是重要的…关键是她很胆小…"语气从理直气壮到嗫嚅。
女孩子的小嫉妒呀…沈凌轩嘴角一勾又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你说她的名字叫白骁骁是吗?"他的左手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嗯呐…白骁骁。"双马尾女孩把文件整理好后放在桌子的左上角,文件的纸缘和桌子的边缘一样整齐。
"白骁骁。"沈凌轩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嗯…有似曾相识的味道,确是有种危险的感觉。
"青禾,给我安排明天日程,我明天上午要见姚舒南。"
"嗯?嗯呐,好的,我马上去办。"双马尾女孩,哦,不,应该叫青禾,还在白骁骁到底漂不漂亮的天问里面‘沉沦’。语无伦次的回答道。
傍晚,刚刚觅食归来的姚舒南现在又愁白了头发,在她的逍遥椅上生无可恋的用指甲划拉着右手边的玻璃桌。
"哎呀,我的姐,别划啦!"白骁骁踢踏着轻快的步子背着手从门外蹦蹦跳跳的到了姚舒南的面前,她的容颜配着现在的打扮让她像邻家女孩一样,天真无害。
"看看这是啥?"她左手迅速的从背后伸出来,并摇了摇"噔噔蹬蹬"
"哎呀!我的妹,现在姐姐愁的慌,没空和你闹呀。剧组已经给我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害我饭都没吃好,你要吃饭,吃饭重于泰山呐…"说着她侧了侧身,划拉得更带劲了,脸上的表情也更生无可恋了。全然不见了早上指点江山的‘泼妇’气焰。
"哎呀!我的姐,我没闹,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说着白潇潇又飘到姚舒南的面前,手里的物件递得更近了。
"其实你没有打伤任娉婷"。白骁骁停顿了一下。
"你说啥?"腾的一下,眼前濒死的人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虽然我当时没用力但是任娉婷确实嘴角流血了呀"
"你先看看这是啥再说嘛…"
"不就是优盘嘛?你当我智障呢?"
"额,不是,不是叫你看这是啥而是里面的东西?"气氛有点尴尬了,两个女孩四只眼睛。
"里面有啥?快给我看…"说罢姚舒南从椅子上起来翻找自己的电脑,而屋里像极了难民营,一派乱象。
若干分钟后。
"啊!真的假的,这任娉婷也太阴险了吧?"电脑前的姚舒南顶着一头的乱发以及一脸的愤怒和不可思议。
"肯定是真的,当初剧组的化妆间经常出现服装丢失的情况,所以剧组安装了监控,所以任娉婷碰巧被拍下来了,你看监控里她偷含着剧组的仿真血液。"白骁骁一脸的笃定。
"你想想,当时你又没用力,任娉婷怎么就会嘴角流血呢?"
"这倒也是啊。"想到当时自己的力道,姚舒南越发肯定任娉婷骗了所有人。
"我……任娉婷……"站在正义的制高点,姚舒南已然成为了‘泼妇’,对任娉婷狠狠的一通鞭挞之后,姚舒南决定…明天去找任娉婷算账,毕竟…睡觉也是重于泰山的事情啊。
"我就知道,我可能中了圈套!剧组这些人可能安了个假脑袋…"姚舒南安稳的睡去了。
第二天,朦胧里好像有人在自己的床边?别逗了…锁这么结实哪来的人?
…嗯?好像真有人?"啊…!"姚舒南抱着被子猛地坐了起来,手指点道"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看着床边这个帅气的男人,姚舒南却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我吗?"沈凌轩左右看了看,又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还有谁!你怎么进来的?" 姚舒南翻了一个白眼,沈凌轩不是说去出差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