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摩登酒吧的所有保安全都围了上来。
一个戴着黑墨镜,手里拿着传呼机高大精壮的男人从所有穿着浅蓝色制服的保安中走出来。一脸严肃地说:“两位小姐,麻烦跟我们往警察局走一趟!”
男人的眼镜闪过一道呈亮的白光,让被众保安团团包围上来的石锅鱼似乎被一把锋利的刀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样,心头一颤,便紧张地撒起泼来。
“不!我不要坐牢!你们都不要过来!”
“篱洛……篱洛……你帮帮我,我不要坐牢,不要坐牢……”石锅鱼紧紧地抓住篱洛的手,篱洛看着石锅鱼乞求的眼神,心头一软“啪”的一声跪在地上。
“警察先生,我求求你,你放过我的朋友,事情皆因我而起,你要抓就把我抓走吧,我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朋友……”篱洛的水汪汪的眼睛不断地流下一滴滴晶莹的眼泪。
“不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打伤了人就应该伏法,上!把她们俩抓起来,送到警察局!”保安大人一声令下,所有的小保安全都冲上来把石锅鱼和篱洛的手腕抓住。
“放开!放开!”石锅鱼一气之下把保安紧抓的手挣脱开来,一不小心把摩登酒吧门口左边的一个青花瓷还有插花盆景给撞倒了,“哐啷”一声,触地破碎。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摩登酒店的女老板阿宝姐听到门口大厅有打斗声,便撩起自己拖到高跟鞋白色流苏裙,匆匆地从酒吧的豪华舞池里走出来。一看到酒店门口的青花瓷倒在地上,就心疼地大叫起来:“哎呦喂!谁把我的宝贝给摔碎了?这可是我在古街巷古董店花大价钱买来的青花瓷,你……你们……快说!到底是谁!”
“阿……阿宝姐,是这位在三楼VIP包厢拿酒瓶打人滋事的小姐。”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小保安唯唯诺诺地说。
“你!”
“你这小姑娘,竟敢砸碎老娘的青花瓷,你可知道这青花瓷有多贵吗?卖了你也赔不起!”阿宝姐像跳蚤一样着急地跳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出了大血”的心窝,嘴里还不停地叨叨着:“哎呦……我的心肝儿肉啊!”
阿宝姐心疼地看着地上的青花瓷碎片,生气地嚷嚷道:“你!还有你们!还杵这儿干嘛?还不赶紧把这看着令人生厌俩的俩丫头给我给我送进警察局!”
“是!阿宝姐!”
两个保安凑上去一把抓住篱洛和石锅鱼的双手。
“放开我!放开!”石锅鱼两只手被保安紧紧地扣住,双脚托在地里垂死地挣扎着。一不小心便踹到了阿宝姐的后臀。阿宝姐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像一坨软绵绵的羔羊一样从高跟鞋上摔下来,整个人都滚到了地上。
“哎呦喂,疼死姐姐了!”
阿宝姐一屁股坐在玻璃碎屑上,猛然回过头来,盯着石锅鱼,愤愤不平地伸出自己的手指着石锅鱼委屈地说道:“你竟敢踢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阿宝姐便冲上去撕扯着石锅鱼的衣服,两个人狠狠地厮打起来,衣服,头发弄得像鸡窝似的,将整个摩登酒吧的大厅闹得乌烟瘴气。
“住手!”
一声魅力和威力俱全的命令将全场所有的人都震慑住,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这个穿着银色西装,五官精湛绝伦的男人身上。
“篱洛!你在干什么?”
篱洛皱眉,抬眸,就对上了莫擎那一双亮丽的眼睛。
“莫擎,我……”
阿宝姐一看是莫先生,便撩起自己的裙摆,把挡在她前面的小保镖全都推开,满脸笑意地走过来,“哎呦喂,原来是莫先生呀!莫先生时候驾到的?怪阿宝姐有失远迎,照顾不周,还请莫先生见谅。”
“阿宝姐,这是怎么回事?”
“呃……哦!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两个野丫头,偷偷溜进我们摩登酒吧闹事,这撒泼的姑娘还不仅拿酒瓶子打伤了我们酒吧的一位头牌小姐,还撞坏了我的宝贝花瓶。莫先生,没事!咱不理这俩野丫头,今天正好我们摩登酒吧举行年度舞会,走!咱进去喝酒跳舞。”说着阿宝姐朝着那个穿着黑色西装高大精壮精壮的男人使了个命令式的眼色,示意他赶紧把这两个疯丫头送走,别让我们的摩登酒吧在莫先生的面前丢脸!便牵着莫擎的手,想请他进去。没想到莫擎却站在原地不动,语气沉稳地对阿宝姐说:“阿宝姐,她是我的妻子,麻烦你把他们放了,你们头牌小姐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你的古董青花瓷,全都由我赔偿!”
阿宝姐顿时漠然,她看着眼前这个长发及腰,穿着一身米白色连衣裙,脸颊自然粉黛的女人,顿时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原来你是莫先生的妻子,莫夫人呀!哎呦!你看我这个老眼昏花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快快快!跟我们一起到里面的舞池喝酒跳舞,今天是我们摩登酒店的年度舞会,不要让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扰了我们的兴致。”
“把这两个丫——哦不!两位小姐松开!”
阿宝姐一声令下,所有的小保安立刻松手,恭恭敬敬地低着头。
“请!莫夫人!”阿宝姐站到篱洛的面前,像礼仪小姐一般作出彬彬有礼的姿态。莫擎是这摩登酒吧投资大股东之一,阿宝姐的久负盛名的豪华酒吧都是在这些商业精英的带领下才熊熊地发展,繁华起来,没有这些大股东,阿宝姐一个女人家可做不成这么大的事业,所以在这位大咖的面前阿宝姐自然要小心翼翼地奉承着,依附着,何况这篱洛可是莫擎的妻子。
“不了!达楠,你送夫人回去!”莫擎冷冷地说了一句,掉头就像绅士牵着站在他身后等待已久的,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电梯。
“是!莫先生!”司机达楠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夫人随时离开。
篱洛站在那边,呆呆地看着这个挽着莫擎手臂的女人,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个女人朝着篱洛送来一个轻蔑的邪笑。
“达楠,她……是谁?”篱洛一字一顿道。
“夫人,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了,”司机达楠低着头,似乎有意无意地避开夫人的问话。
“你留在这里等先生吧,我和石锅鱼借了车,她送我回去,记得……别让先生喝太多酒,伤身体,还有……叫他别太忙,早点回家。”
“可是……夫人……”
篱洛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迷路,放心吧!”说着篱洛便牵着石锅鱼走出了摩登酒吧的大门。
阿宝姐看见莫夫人要走了,便召唤站在边上的所有保安,“还不快点过去排队,九十度弯腰。”
突然所有的保安都齐刷刷地站到摩登酒吧的大门口,两列一字排开,九十度弯腰,齐刷刷地喊道:“恭送莫夫人!”
篱洛牵着石锅鱼走到了停车场,石锅鱼突然把篱洛紧抓着她的手甩开,愤愤地骂道:“这酒吧的什么阿宝姐,简直就是个阿谀谄媚的老女人,肯定是见你老公有钱,一个劲地想巴结上去,真受不了!”
篱洛低着头,低声地对石锅鱼道歉:“对不起,石锅鱼,都怪我今天意气用事,还差点害了你……”篱洛的眼眶里晕着泪水。
石锅鱼使劲地推了一把篱洛的胸口,“嘿!篱洛,你怎么回事儿啊?说什么傻话!咱俩可是好姐妹!别哭,啊。”石锅鱼把篱洛拥在怀里,细心地安慰着她。
篱洛躲在石锅鱼的怀里享受着闺蜜带给她的温暖,却泪流不止。
“哎……篱洛,话又说回来了,莫擎牵着的那个女人是谁啊?看这个女人浓妆艳抹,没有半句话,却给人一种来势汹汹的气场,这来头,可见是个棘手的货色!”石锅鱼满脸认真地说道,全然没有顾及到篱洛的感受。
篱洛吸着鼻子,可怜巴巴地抽泣着:“石锅鱼,你……你别说了,好吗?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你别说了好吗?我已经打算努力地放下诺哈拉,慢慢地去接受莫擎了,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篱洛顿时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对不起啊,我的小公主,莫擎他赶出轨,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不管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别哭啊,”石锅鱼轻轻地抚摸着篱洛长长的黑发,细心地安慰着。
“时候不早了,走,我们回家啊。”
石锅鱼打开了车门,篱洛坐上了副驾驶,石锅鱼坐在驾驶位置上开着车,汽车上了公路,街道两排靓丽的灯光像燃着星火的剑一般穿透篱洛的抽泣的心。纸巾一张一张地从纸筒里抽出来,抹过了眼泪,便又一团一团安地落进垃圾桶。
“好了,篱洛,别哭了,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伤心有什么用?”
“万一你误会了莫擎了呢?万一那个女人真是她应酬的客户?万一他是故意的,万一……”漆黑的夜里,石锅鱼对她说了无数个万一,来抚慰这个女人的心,可到底那个万一,才是真正的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