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究竟还要因为她而带来多少惊喜!
“裴总!你快答应她啊!”人群里的小女生都忍不住了!小声的催促着,高岩宗在一边更是激动的快要咬断牙齿了,记者们都捂着心脏等着,所有人都在等着。
婉婉也在注视着他。
裴靖林什么话都没说,他沉默着俯下身将婉婉扶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柔,可即便如此,婉婉还是知道了他的心意。
他不想娶她是不是!是她太心急了是不是!
眼底温热的落下一滴泪,婉婉低头想要擦,可裴靖林的手指先一步挡住了那眼泪。
他将她扶稳,然后侧身,记者身后一直站在那里的西蒙此时上前,他手里拿着一只小巧的箱子,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面对着大家。
婉婉没有思考西蒙为什么拿箱子,她还沉浸在裴靖林没有答应她的求婚。
她低着头,肩膀微微动起来。
裴靖林摸着她的脸,逼她抬起头,然后他面对所有人,终于开口。
“我裴靖林,三十三岁,现任裴氏集团总裁一职。”他将盒子里的文件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这是仅我本人所占裴氏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以及仅我本人旗下所拥有的所有资产,本人承诺,今天将所有这一起转增与本人妻子,唐婉舟女士旗下,合同即刻起立即生效,此生绝不更改。”
话音砸到裴氏大楼的四周,所有人都懵了,高岩宗更是傻在那里。
什么意思!
少爷不再是裴氏总裁了?那裴氏总裁是谁?唐小姐吗?
他傻傻的往前冲,想要问清楚,可目光一转,看到了西蒙,后者冲着他安心的点了点头,高岩宗顿住脚步,四周的惊叹沸腾声立刻炸想,如同原子弹爆炸,闪光灯开始疯狂的闪烁起来,记者们疯了一样的开始报道这一惊天的消息。
婉婉愣在那里,良久才开口:“裴大哥……”
裴靖林转过头来,深深将婉婉抱进了怀里:“傻孩子,哪里有女人跟男人求婚的!你要全世界的人都笑话我吗?”
婉婉陷在他怀里,怔怔的,有女员工兴奋的跑过来,挤过记者冲到前面,兴奋的问:“总裁刚刚说唐小姐是您的妻子?”
一句话,让混乱的场面完全镇定下来了,所有人又将目光转向裴靖林和婉婉。
婉婉睁大眼睛问:“你方才说的什么?”
裴靖林温柔的笑,附身吻了吻婉婉的额头,然后对所有人说:“你们没有听错,我的股权和资产全部转赠给我的妻子,唐婉舟小姐!”
“啊!”女员工兴奋的大叫:“总裁刚刚是在求婚啊!”
哗——
又是一阵阵的惊叹声。婉婉拽着裴靖林的衣服哭着说:“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裴大哥!你不要骗我!”
裴靖林笑起来,擦着她的眼泪:“你不是要给我惊喜吗?怎么反倒被我吓住了?”
他笑着去拿西蒙箱子里的最后一件东西,同样是一只丝绒盒子,不过年代像是很久了。
四周奇迹般的安静下来,众人都屏息望着面前这两个人。
裴靖林轻轻将盒子打开,里面只放着一只女士戒指。
“这戒指原本是一对儿,是我父亲和母亲的,父亲那只在姐姐那里,原本给Daniel了,可他去世以后姐姐又带在了身上,而我这只是母亲的,婉婉,现在我把她交给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向后退一步,学着她方才的样子,长腿慢慢跪了下去,饱含深情的看着她。
婉婉早已哭的不能自持,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伸出一只手,当裴靖林给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紧紧的拥抱住他,大声喊着:“你分明就知道我的心思,却还要我说……”
裴靖林将她抱起来,紧紧的,紧紧的。
是啊!他一早知道她的心思,他什么都知道,却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裴靖林笑,甜蜜的吻着怀里的女人。
几个小时以前,他去见过设计师布兰恩了,这个只有二十八岁的年轻人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裴靖林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认识婉婉了。
“噢,林,你误会我跟婉婉了,我并不爱她,我爱的人,是这世上最调皮又善良的人了,我得走了,否则他会追来的……”
说完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而裴靖林驱车赶回了裴宅,为的就是要将股权和资产全部转给婉婉,他要这个女人这辈子死心塌地的呆在他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林,你真要这么做?不后悔吗?”姐姐开口问他。
他在心中想了想:“我只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样急切,姐姐,我害怕她离开我,我要把我的一切都交给她!”
裴氏大楼外,裴靖仪从车上下来,三年来,她早已不穿红色的衣服了,现在都是暗色的,带着一点雍容华贵的意味。
她静静走去大厅,在沸腾的欢腾声中看着人群里那对相拥相吻的人,女孩手上戴着母亲当年结婚的戒指,脸上虽然有泪,可却是幸福美满的。
裴靖仪笑起来,手不自觉的摸着脖子上的吊坠,是父亲的那只戒指。
她默默想了很久,抬眼就看见西蒙高大的身体站在眼前。
他有些惊愕,而她也有些羞赧,像是有什么意图被戳破了。
“大小姐,这边已经结束了,我送您回去吧。”
西蒙恭敬的说道,高大的身躯微微俯身着。说完他就要去开车,裴靖仪拉住他,轻轻说:“现在也是我的生日了,西蒙,你陪我走走吧。”
西蒙一怔,低头看着裴靖仪拽着他袖子的手,时光像是定格了,某种感觉像是破冲而出。西蒙低头道:“西蒙该给大小姐送份生日礼物的。”
裴靖仪像是突然卸下了这么多年的包袱一样,她也终于知道方才她一个人在裴宅,为何会那么惴惴不安,像是丢了什么一样。
是因为西蒙不在,她回头,再没有看见他,她叫他,也再没有回音。
所以她站在房间里等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来找他了。
裴靖仪没有动,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只戒指,半晌,她把它摘下来,转而套在了西蒙的脖子上。
男人立在那里,僵硬着没有动,裴靖仪微微踮起脚,那戒指项链就顺理成章的挂在了西蒙的脖子上,然后她转身朝外走去。
夜色很深,裴氏大楼的灯光映出一片光影。
女人的脚步被男人制住,男人的身影挡住女人身后的光影。
“大小姐,西蒙有话想问你……”
女人的手被男人握在手里,那么温暖,那么踏实,只叫人安心。
裴靖林盯着地面上西蒙的影子,笑着说:“我方才在家里叫了你好几声,没人应才记起你跟着林走了,我原本想等着你回来,可望着外面不过两分钟的时间,终是坐不住了,西蒙,我这样说完,你还预备问我吗?”
西蒙的身子晃了晃,攥着裴靖仪的手又紧了紧:“大小姐,我只是一个保镖。”
裴靖仪又笑了:“从前有人对我说他只是个花匠,如今你对我说只是个保镖,可我也只是个女人不是吗?平凡的女人。”
西海岸夜晚的风有些凉了,吹着她和他的衣服荡漾起来。
半晌,他握紧她的手,不在是立在她身后的人,而是与她同行,站在并肩的位置,温柔低沉的说:“仪,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她想。
经历过这样多的风霜雨雪,大风大浪里他们始终并肩而行,如今,她也终于算是如愿以偿。这辈子,有他一人足矣,无论接下来的岁月如何变迁,任凭那时光雕琢他们不断沧桑的容颜,心中那个位置始终属于那唯一的一人,永生永世都不会改变。
紧紧相握的双手,她能感受到炙热的温度传递至手心,顺着血液流淌过全身,有他,有这个男人在的地方,她终于也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她想和西蒙有个家。
有个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家,没有世间繁乱的纷争,更没有风浪的侵蚀,只有她和他,相互挽着手,就这么一直一直地走下去,到地老,到天荒。
空气中馨舔的风肆意吹乱她柔软的发絮,又轻柔地扫过男人坚毅的面庞,风中有美好的声音在诉说,诉说那永恒不变的深情——
起初,爱情在她心中那么简单纯粹清澈透明。
现在,爱情在她心中那么浩然正气荡气回肠。
这一生颠沛流离,无处安身,终有一个男人成为她四海流浪居无定所的家。
他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一声荣耀,终究毁于情劫,情动,即为死别。
生死相依。
患难与共。
他要的东西不多不少,恰恰是她肯为自己跳动的那颗心。
这一路,欢声笑语,百转千回肝肠寸断,都有你陪伴。
红尘滚滚,烽烟滔滔,你的笑成了我生命最珍贵的记忆。
这辈子那么长,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终于找到你。
这辈子那么短,只一眨眼,只一弹指,我们就已沧桑。
可。
这爱。
何时才会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