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一份热豆浆给乔染:“染染,稍微吃一点。”
乔染很听话的接了过来,她要撑住,保持好体力才能帮到郁淮。
陆子航隐隐查看这栋别墅:“这里是傅家本宅?”
“没错,是郁淮父亲的别墅。”段凌煜回答:“郁淮任傅氏总裁之前,都是住在这里。”
陆子航心下有了打算,只等吃完饭后四处去看一看。
傅郁淮在午后醒了过来,虚弱至极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坐在一旁的朵朵。
“爸爸病好了吗?”
已经恢复健康的朵朵满是担忧的问,傅郁淮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目光再是一转,看到了所有人。
段凌煜扶他起来,朵朵那小小的身体张开手抱住了他,软软糯糯的触感令傅郁淮的心为之一荡。
有人轻轻拨弄着他的发,纤细的手摸上他的脸,傅郁淮抬头,看见了乔染。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屏息看着。傅郁淮怔愣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虚弱的身体抱住了乔染跟朵朵。
“已经没事了,郁淮,我们大家都没事了。”微笑着抵住傅郁淮的额头,乔染开心的说。
“是吗?真的吗?”
摸着乔染的脸跟朵朵的头发,傅郁淮不敢相信,像梦一样,他在地狱走了一遭,还能再看到她们。
段凌煜打破了这种温情的时候,走到傅郁淮身侧说:“郁淮,现在这栋房子里没有伯母的人,我们几个人守着你,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戒毒。”
傅郁淮看着他,段凌煜忧心的问:“毒瘾发作的感受你应该都清楚了,乔染跟朵朵都在,你能不能撑的住?”
“我可以。”傅郁淮想都没想的回答,握住乔染的手:“你对我说的话我隐约都听见了,染染,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
扯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傅郁淮沉声道:“傅郁淮是不会被打倒的。”
众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苏素素端上来些吃的,开心道:“既然目前没事,傅总你先吃点东西,保存好体力。”
许政升从外面进来,看到傅郁淮醒了,激动的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喊着。
“傅总!您终于没事了!我是不是不会被送走了……太好了……”
他哭的样子极其夸张,吓到了所有人,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哭的像个泪人,口中长长久久说着的就是一句:“傅总活了,就不会不要我了……”
傅郁淮觉得大概是之前那句话吓到了他,便说:“我没事了,不会再送你走了。”
可他终是太虚弱了,声音低不可闻,许政升没听见,还在跪着继续哭。
他是被吓到了,从傅郁淮让他去买毒品的时候,他的心就一直在悬着,现在猛地降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哭声一直持续,任谁说也没有用。
傅郁淮虚弱的面容渐渐凌厉起来,咬牙道:“你再哭一声,往后休想再踏进傅氏一步!”
许政升吓的猛地停住哭声,看到傅郁淮愤怒的样子,他擦着眼泪笑起来,傻了一样的说:
“是傅总,真的是傅总醒了……”
陆子航噗嗤一声笑出来,玩笑道:“看来你暂时是真的没事了。”
又恢复到那般冷酷的样子,这才是傅郁淮。
乔染转头对所有人说:“小许,你带大家去休息一下吧,一整夜都没有合眼了,大家也都该累了。”
她对段凌煜投以放心的眼神:“郁淮这里有我,如果他情况不好,我会叫你的。”
段凌煜便放心的拍了拍傅郁淮的肩膀,抱起朵朵说道:“朵朵跟叔叔先出去,这里留给爸爸妈妈好不好?”
朵朵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跟着段凌煜还有所有人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乔染跟傅郁淮。
贪婪的靠在傅郁淮怀里,乔染抱紧他,声音颤抖着说:“你吓死我了。”
不停的紧靠着他,乔染害怕的瑟瑟发抖。
傅郁淮同样抱紧她,安抚着她的后背:“我没事了,染染,对不起。”
“以后不准再这样擅自做主,我们是一体的,你瞒着我,只会让我更伤心。”抱着他的脖子,乔染郑重的说:“不准你伤害自己,你的身体是我的,你伤了它就是伤了我。”
她抬起头,皱着眉问他:“你舍得伤我吗?”
“不舍得。”吻着乔染的眼睛,唇一点点探着她的模样,轻声道:“怎么会舍得呢?”
感觉到乔染额头有些烫,傅郁淮伸手探了探:“染染,你在发烧。”
乔染不管不顾的抱着他:“不要紧。”
风雪那么大,她又跪在地上那么长时间,会发烧是正常的,可她脑中还是清明的,身上的难受不算什么。
锁紧手臂,她仿佛要嵌进傅郁淮的身体里:“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唇印在他唇上,乔染眼角有泪:“不要跟你分开,郁淮,我爱你。”
火热的唇用力吻住他,她微红着脸,饱含深情的与他相拥。
纠缠的唇,将两人口中的津液混为一体,他感受着她,她感受着他,长久的分离之痛,都在这一刻化为深爱的甜意。
她在笑,他纠缠着那丁香一般的舌,将她的笑声全部咽下,唇滑到她的耳畔,低声的诉说着:
“染染,我爱你。”
陆子航休息了一个小时,身侧的苏素素还在甜甜的睡着,他替她盖好被子,带着心事起身。
这栋别墅很大,房间众多,他得一间一间的查起。
一楼有休息间,二楼有谢月菱的卧室,傅郁淮的卧室跟书房,还有最尽头的一间掩着门的房间。
他之前问了许政升,这间房间是傅郁淮父亲的品茶间,傅先生是个爱好品茶的人。
陆子航推门进去,顿时笑道:“还是你动作快一些。”
傅郁淮扶着墙艰难地笑了:“我好像站不住,你得过来帮我。”
陆子航急忙过去撑住他,眸子一转,笑意更浓:“想当初我可是跟你打过一架的,谁承想,今天居然跟你抱在一起!”
傅郁淮微微皱眉:“废话那么多,你现在要打我也可以奉陪!”
陆子航嗤笑:“你这不服输的性子!”
扶他去软塌上坐下,这间房间已经被改造成了花室,一室的百合长久的没有人修剪,虽然有佣人定时浇水,但已经不复主人在时的美丽了。
“母亲应该很久没有回来了。”傅郁淮低声咳着:“她最是喜欢百合,不会放任这么长时间不修剪的。”
“那她不住在这里,会住在哪里?”陆子航疑惑:“傅氏其他处的房产吗?”
傅郁淮摇头:“母亲几乎从没离开过这栋别墅,就算住在别处,为了不让我知道,她也不会傅氏旗下的房子。”
傅郁淮陷入了沉思,谢月菱的踪迹实在诡异,段凌煜说他沉睡的时候谢月菱已经离开,那她去了哪里,那些始终围簇在她身侧,并不属于傅氏的保镖到底是谁的人,他们又为什么会甘心听从谢月菱的。
这些问题傅郁淮跟陆子航逐一思考,但苦于现在没有手下可以去调查,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陆子航。”傅郁淮沉思半晌道:“你带染染想办法联系到乔柏仁,母亲应该是跟他在一起。”
陆子航记下:“有句话我得告诉你,这个局,只怕你母亲早就设下了。”
能够一举切断傅郁淮身边所有的帮助线,又将他逼到了绝境,没有仔细的部署是绝对做不到的。
“只怕,文萱和那个坐了牢的白敏,也都是这计划里的一部分。”陆子航大胆推断道。
傅郁淮已经感觉到了,环顾这个母亲每日会花一半的时间呆在这儿的房间,他冷笑:
“所以,这个房间,这栋别墅就是关键,一定有线索。”
两人一拍即合,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
房间很干净,也很简约,一张软塌,一方茶几,一张父亲生前用的书桌,母亲有时候会在那里批傅氏的文件,背后一方简单的书架,书架上放着的,是母亲跟父亲的合照,还有傅郁淮小时候的照片。
再剩下的,就是大片的百合花。
细细的翻找,傅郁淮看着茶几上用来修剪花朵的剪刀,银质的剪子,手握处缠着墨绿色的绸带,母亲喜欢墨绿色,傅郁淮想了想,并不觉得异常,便放下了。
陆子航则找到一张压着花瓣的书签,花瓣并不是百合。
“你母亲是只喜欢百合吗?”
“不,别的花她也喜欢,只不过最偏爱百合。”傅郁淮解释。
陆子航看着那张书签上的花瓣,只觉得这样子熟悉,想了想才记起是宛城朝麓山上的风信子花,难怪他觉得样子熟悉,也不做多想的放下了。
正准备再找着,外面一声惊呼,是乔染的声音。
“郁淮!”
傅郁淮一怔,急忙起身,腿上的伤牵带,他踉跄了两下被陆子航扶住。
“染染,在这里。”
乔染听到声音着急的往这边跑,看到傅郁淮一瞬间安心了,慌忙抱住他埋怨道:
“我以为你被带走了。”
傅郁淮摸着她的头发:“看你在睡着,我跟陆子航就出来谈点事情。”
陆子航看见乔染记起傅郁淮的话,便问:“染染,能不能联系到你父亲,我想见一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