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万汇地产项目会因为最近的舆论压力而暂停,却没想到改造项目却红红火火的进行着。
傅氏和T集团也不见对这件八卦事件做任何声明。
清晨,从未踏进掖城的陆仲谋亲自进了陆子航的办公室。
“爸。”陆子航知道他会7来,已经刻意等了他三天。
陆仲谋并未开口,只是将一份医院诊断书扔到陆子航面前。
他疑惑着打开,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高烧引起的肺炎,送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子航,看看你做的好事!”
陆子航惊怔着眸子:“素素她……”
陆仲谋看他眼中还有一丝担忧,缓了缓道:“人没事,好在抢救得当。”
“你对那位乔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句话陆仲谋本不想问,但苏家那边质问,宛城的金融世家因此而动怒,他不得不开口。
“我的确很喜欢染染,我是认真的。”陆子航毫不犹豫。
“那你对素素呢?”
陆子航一怔,想了想说:“我只当她是朋友。”
陆仲谋眉间微蹙,眼神中一丝质疑划过,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陆子航一会儿,话锋一转:“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花边新闻,你打算怎么处理?”
“呵,我遇到的花边新闻还少吗?”宛城的陆家少爷,花边新闻又岂是一个“多”字能形容的。
“我在问你傅氏,你打算怎么解决?”陆仲谋不由的担心:“傅郁淮的为人处事,我比你清楚,惹怒他,并不是明智之选。”
陆子航没料到陆仲谋这样说,不服输的挑眉:“老头,你难道在怕?”
“他和你不同,你必须承认,论执行能力,他能力在你之上。”即便对着自己儿子,陆仲谋也必须这样说:“傅氏从名不见经传到今天的辉煌,傅郁淮单枪匹马,只用了四年。”
陆子航眼底变得幽暗:“这难道就代表我一定会输给他吗?”
“你应该知道我性子,你说不行,我就偏要试试!我倒真想看看,激怒傅郁淮会是个什么结果!”
“子航,你不要冲动……”
“爸。”他打断陆仲谋的话,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您一向信任我,这次也请相信我,就算不因为乔染,我也要跟傅郁淮争争试试!”
陆仲谋其实也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儿子能和傅郁淮较量,另一方面,他又害怕以傅郁淮的作风,陆子航会不是他的对手。
但见他心意已决,他也不便再说什么。
……
舆论风暴愈演愈烈,记者媒体的爆料越来越多,乔染和三个男人的故事,演变出各种离奇的版本。
更有人称乔染曾经几次进出医院,是因为怀了三个男人的孩子,去医院堕胎。
媒体继而查到了段凌煜。
记者立刻蜂拥而至中心医院,助理急匆匆的跑来通知正要下班的段凌煜。
“段医生!外面围了很多记者,点名要找你!”
段凌煜皱眉看着他,助理被阵仗吓住了,忍不住说:“您还是晚点走吧,在不然,我找人陪您一起!”
一起手术的医生随即也过来,面色却是兴奋的:“凌煜,你这下出名了,这么多记者找你!”
他脸顿时黑了一半,着实将助理和医生吓了一跳。
顺手扔下白大褂,段凌煜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记者们翘首以待,看见段凌煜,急忙冲上去,一股脑的围住他,长枪短炮的戳过来,段凌煜的脸彻底黑了。
“这里是医院,请把这些东西拿走。”
那些记者们都被他的气势吓住了,段凌煜是傅郁淮的好朋友,性子果然如出一辙。
但记者们也没忘了发问,话题齐齐怼上去。
“段医生,据消息称,乔小姐曾多次找过你,请问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她是否有什么隐疾?
“她与傅总决裂,作为傅郁淮的好友,你作何感想呢!”
“既然你和乔小姐相识,请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周旋于三个男人,她是真的有来医院堕过胎吗?”
言辞犀利到令人发指,段凌煜向外走的脚步猛然定住,牢牢盯住最后一个发问的记者。
那记者被盯的发毛,怔着眸子等待着。
段凌煜面对着闪光灯,脑中却是乔染的叮嘱。
“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事也不要做,就当是为了郁淮,千万忍住!”
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他郁结于心,烦躁的推开一众人,一言不发的驱车赶往傅氏大楼。
文萱推开总裁办公室,傅郁淮正站在窗前,桌上一瓶威士忌,酒气弥漫。
她走上前,抢下他的酒杯:“眼睛还没好,不要喝酒。”
傅郁淮有些怔,一只眼睛虽然拆掉了纱布,可还是透着骇人的血红。
看到来人是文萱,他眼中的亮光忽然暗下去,面上恢复淡漠:“这么晚了还不走?”
他能正常的和她说话,可文萱觉得,现在的傅郁淮很可怕,周身散着戾气,逼得她不能靠近。
“万汇的财务账重新看了一遍。”她揉揉发痛的眉心,顺势往傅郁淮身前靠了靠。
“你这么努力,我要怎么做才能报答你?”
傅郁淮长身倚在办公桌前,文萱在他身侧,手掌撑在他的手侧,不易察觉的靠近他。
“你我之间,还谈什么报答不报答。”
她柔情似水的望着他,声音也温柔起来,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看到灵魂里。
“郁淮,我从来没问过你,我在你心里,有没有一丝位置。”
傅郁淮面无表情的回望着她,看了她很久:“你不是喜欢凌煜吗?”
文萱歪着头轻轻笑着:“原来我说喜欢,你就相信的。”
她给自己倒了一点酒,就着傅郁淮的酒杯一饮而尽,转身正身面对他:“郁淮,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意。”
她手摸上他的胸口:“从前有乔染,随便你怎么想我都可以,可现在,有些话,我不想再藏着了。”
“文萱,你真以为现在说这种话,我会有心思听吗?”
抢断她的话,傅郁淮依旧面无表情,文萱愣住,顺势而上的手指也定在他的锁骨处。
“我不是段凌煜,有些话,不重要的,就不必说了。”
他眼里一点她的影子都没有,甚至连眼神一刻的停留都没有。
文萱突然抖了一下,不觉咬住嘴唇,半晌才问出口:“她那么伤你,你难道还要记着她?”
他竟然觉得她的这些话,是不重要的!
“我记不记得她是我的事,夜深了,你回去吧。”
冷冷的下着逐客令,就好像她只是一个陌生的客人,他站在窗前,都没有回头望她一眼。
文萱唇咬出斑斑血迹,可还是忍住颤抖的声音,轻轻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脚步是匆忙的,出门撞上了段凌煜,她眼底微红,急急低着头走了。
段凌煜本就无心观察她,顺着未关的门进去,看见桌上摆的酒,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抓在手里仰头灌了几口。
他的样子引起了傅郁淮的注意,回头沉默的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嗓子里火辣辣的疼,一直烧到心口处,他扶着桌子,突然笑着说:“我还不如不回国,当初是着了你的道了!”
“回国的半年,没有一件省心的事!”
像是恨极了,拳头捶到桌子上,青筋暴起。
“突然发什么疯?”冷淡到极致,傅郁淮回过头来,依旧望着漆黑的夜色。
“自作孽,不可活,傅郁淮,我总算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
一声嗤笑:“真难得,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段凌煜依靠在桌子旁,仰头看着明亮的灯光:“傅郁淮,你是不是觉得,是乔染欠了你的,她十恶不赦,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
手指锁紧,冷峻的脸部线条猛地收紧:“难道不是吗?”
段凌煜低低的笑,笑的胸腔里闷闷的响,良久,笑声平复,他突然敛了眸子:“我若是乔染,恨不得这辈子从没遇见过你!”
他说完这句话,快步出了门。
这座城市中心的路灯,嗵的一下暗了下去,傅郁淮脑中回味出了段凌煜的话,转头过来。
空旷的总裁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
乔染并不清楚外界发生的事情。
手术前的这几日,裴靖林的状态一直很好,她越来越安心,更努力的看护他。
可她却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瘦。
中午时候,她只顾给裴靖林夹菜,自己碗里的饭却一粒也没有动过。
“这是我跟阿姨新学的煲汤法,放了几味中药,会有点苦涩,但是很补,你多喝一点。”往她的碗里又舀了一勺,乔染满眼期待的望着裴靖林。
他端起来,喝了两口,放下碗,突然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指骨停在她的手腕处,瘦到根骨分明。
“你也吃一点。”
乔染举着筷子,微笑着说:“我喜欢看着你吃饭,等会儿我再吃。”
“我看着你吃。”裴靖林看着她,温润的双眼牢牢的盯着她。
乔染顿了顿,提着筷子夹了几粒米饭,放进嘴里嚼着,依旧微笑的对他说:“靖林,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