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惊恐万分的抱着裴靖林,医护忙去救治,手忙脚乱的将她拉开。
陆子航劈手去揽住她,她脚下没力,几乎是瘫软着靠在他怀里。
“这样就不行了?乔染,傅郁淮在来的路上,你要是还听得见我的话,就好好的跟我走!”
乔染满含泪水的双眼突然怔住,目光转向陆子航。
“你要护住裴靖林,这只是开始,我答应会为你赌上T集团,你自己也要争气!”
不知道为什么,陆子航还是心痛起来。
裴靖林在她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位置,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心疼她,抱着她的手不觉用了几分力气。
像是在稳定她的情绪,乔染缓下心神,擦干眼泪,医生正在拼命救治裴靖林,她不可以掉链子,更何况,傅氏的命脉还掐在高岩宗手里。
“你说的对!我自己要争气!”
颤抖的身体恢复镇定,陆子航满意的看着乔染,他伸手,弯了嘴角。
“乔小姐,请多指教!”
傅郁淮的车子被拦在三个路口外,T集团的安保措施全体出动,像是知道他会来,齐齐的挡在路中央。
傅郁淮开车门,绕到驾驶室,对许政升冷冷道:“下车!”
许政升攥着安全带,心底恐惧丛生:“不!傅总,你别做傻事!”
傅郁淮哪里又会听他的,一把拽开他的安全带,许政升愣是被他大力的拽下了车。
未等他阻止,傅郁淮已经进了驾驶室,车门上了锁,任凭许政升喊破嗓子他也无动于衷。
黑色的玛莎拉蒂发出轰轰的引擎声,傅郁淮盯着面前层层相叠的人和十几辆车,决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黑发衬着他的侧脸阴冷,握着方向盘的指骨根根青白,一脚踩上油门,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朝着挡在身前的层层人群,全力加速,义无反顾的飞驰过去。
“傅总!”
许政升心脏嗵的一声砸到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
……
艳红的口红一点点涂着嘴唇,乔染散开绑在一起的长发。
波浪一样的长发瀑布一样披散在璞玉一样的后背上,纤细的腰身,光秃秃的只穿了一条珠光白色的睡裙,松松垮垮的挂在如牛奶般丝滑的肌肤上。
乔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副模样,连她自己都没有见过。
佣人敲门进来,看着她的样子心下一惊,恭敬的传着话:“乔小姐,高秘书让我带话过来,万汇地产的一应资料正在进行第二次筛检。”
乔染微笑,高岩宗在等她的答案,转让书,是真是假,全看她。
“告诉他,赌局,他赢了。”
佣人随即点点头,按照乔染之前的吩咐,小心的将炭盆放在她身旁。
烈烈燃烧着的炭火,在盛夏很难见到。
她垂着眼看着炭盆里猩红的火光,热气烧红了她的眼,她从手袋里拿出一块小小的铁片,轻轻扔进炭盆里。
冷冽的铁质遇到灼热,发出滋滋的碰撞声。
乔染掀开衣服,姣好的身形上,光滑的肌肤泛着光亮。
傅郁淮的触感还在脑海中萦绕,他滚烫的手掌无数次划过她的身体。
铁片被烧的红亮,清楚的映出一个“淮”字。
她提了夹子,将那片红火夹起来。
门外陆子航在叩门,隔着门叫:“染染,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来。”她一边答着,一边将那铁片移到右侧****的小腹肌肤上,狠狠按下。
剧痛席卷全身,肉体烧焦的气味弥漫,乔染手掌狠命的捂住嘴,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她强忍着,眼中血丝尽现,可她就是死死咬住牙齿,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早已立誓,这辈子都是傅郁淮的人,即便她现在有多么的身不由己!
撑着一口气放下衣服,将夹子和铁片放回炭盆,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浇灭了燃烧的烈火。
长叹一口气,静待了十几秒,她走去开门,不顾陆子航惊怔的双眼,拉着他向主卧走去。
痛,从烙印处传遍全身。
痛的死去活来,却也痛的她脑中,分外清明。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
车子剧烈的震荡着,傅郁淮眼前天旋地转,视线被血迹覆盖,他用手擦了一把,触目惊心的红。
别墅就在眼前,他将车子猛地打了摆,牢牢的停在正门口。
玛莎拉蒂车身被撞的粉碎,引擎腾腾的冒着烟,傅郁淮一脚踹开车门,踉跄着走出来。
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象。
即便满身是伤,却依旧倨傲狷狂!
主卧室的两侧站着静默的黑衣人,房间门没有关。
甚至整座别墅的门都没有关,就像是在等着那个男人的到来。
傅郁淮每走一步,就像是往沼泽中迈了一步,主卧室传来她轻轻的笑声,他掩住激动的心,脚步匆忙,转身踏进主卧室。
陆子航坐在榻上,墨绿色的睡袍斜挂在身上,露出胸前一片古铜色的肌肤。
他低着头,万分宠溺的看着腿上枕着的人。
他的腿上,枕着个妖娆美艳的女人,光裸白皙的身体,只穿了条柔软的丝绸吊带睡裙。
她在笑,红唇边荡起梨涡,媚眼如丝,娇媚如水。
整个世界随之颠倒。
喉咙里嘶嘶作响,胸腔不断起伏着,傅郁淮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做来惩罚我。”
皮鞋踏上红木地板,他失神的缓缓走向榻上那个望着天花板傻笑的女人。
身上是刚才与数车相撞后,留下的残破伤迹,急着来找她的时候毫无感觉,眼下却像是散了架一样,每走一步都结结实实的泛着疼。
十步之遥,他被身前的黑衣人挡住,透过间隙,他还是能看见她,很少涂口红的唇上,鲜血一样的红艳。
“子航,有点闷,开开窗好吗?”她懒懒的开口,抚着长长的头发起身。
径直走去窗前,白净的胳膊去推窗。
接近正午,阳光倾泻而下,临近盛夏仅剩的一点凉爽扑面而来。
她逆着光,缓缓转过身来,正对着他。
微笑一点点绽开。
“心痛吗?”
“如果你痛,恭喜你,证明你真的爱过我,同样也恭喜我,成功被你爱上。”她倚着窗台,手指攥着围栏,平静的望着他。
“傅郁淮,你是否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我?”
“我的喜好,我的心思和想法……”她张开手,冷笑着:“又或者,你有没有想过,乔染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傅郁淮眼前白芒一片,她的样子。
长发披肩,媚眼红唇,娇躯露骨,她娇艳的像朵绽放在深夜的野蔷薇。
“染染,你到底怎么了?”
还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傅郁淮只能随着心来问,声音空灵到吓人。
“嗤——”
“染染,染染!”她咬牙,凌厉了双眸:“傅郁淮,你可知道我恨透了这个称呼?”
“矫情,恶俗,毫无美感可言!”她眼中全是鄙夷,傅郁淮猛地上前,吼声窜出来:
“乔染!你给我好好说话!”
她不是乔染,他的染染从来不会这样阴阳怪气!
黑衣人毫不留情的挡住他,傅郁淮抬脚将一个人踹到一边,挥拳袭向另一个人。身后却没注意,立刻被另外两个人制住。
他不屈着脊梁,红着眼睛吼着:“陆子航!要玩我和你正大光明的好好玩,少给我搞背后动作,我傅郁淮不吃这一套,快放了染染!”
陆子航还在对乔染行为举止的惊讶中,傅郁淮冲他吼,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戏份到了,满心欢喜的起身,理了一下松垮的睡袍,礼貌道:“傅总这下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做,染染和我正在聊天,是傅总硬冲进来,我倒还想问问傅总,火气这么大的闯进我家,是因为什么?”
“你他妈少给我打哑谜!”
傅郁淮气疯了,挣扎着想要往前冲,陆子航眉头轻皱,身后的黑衣人立即意会,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气,狠狠将傅郁淮的双膝按在了地上。
“我早说过,我陆子航看上的女人,就一定会到手。”他走到乔染身边,手臂揽上他的肩膀,看着傅郁淮渐渐惨白的脸:“索性染染和我心意相通,她这副模样,正是我喜欢的。”
唇一点点靠近乔染,似有若无的在她颈边嗅着。
“陆子航!你敢碰她一下,我要了你的命!”
陆子航笑起来,连带着乔染也笑起来,傅郁淮挣扎的身体因为乔染的笑而停顿。
“傅总都到这时候了还看不清楚形势,我和你,是谁要了谁的命,更轻松一点?”
窗外透过的别墅大门处,隐约停了几辆车,陆子航点点头:“哦,我还想说傅总单枪匹马闯来未免有些草率了,但看来还是有人挂念着你。”
傅郁淮一怔,外间大厅传来文萱和段凌煜的声音:“郁淮!”
乔染听见段凌煜的声音,下意识的攥紧拳头。
傅氏的安保还在外对抗陆子航的人,文家保镖一路护着文萱和段凌煜来到别墅。
两人进门,齐齐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文萱惊讶傅郁淮被整个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而段凌煜。
一眼就看见床边站着的乔染,四目相对,他感觉她的身体,微微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