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宇文瑞的灵药,宇文琛的伤势好的很快,每天有沈琤陪着他下棋倒也不寂寞,“沈琤,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宇文琛宇文琛的了。”
沈琤放下一枚棋子,“那叫你什么?不会让我叫你恩公吧?这可不好,要知道我也救过你的命呢。”
宇文琛嘿嘿一笑,“叫我琛,如何?”
沈琤刚拿起一个棋子,手一抖险些掉落,“琛?宇文琛,你别逗了?这名字要是叫出来,我的命也就交代了。”
宇文琛转了转眼珠,“要不在后面加上公子两个字?”
沈琤念道:“琛公子?”总觉得哪里不妥当,可是忙着下棋,没有细想。
宇文琛笑了,“就叫我琛公子吧。这样显得我已经是大人了。”
沈琤顺口道了句:“好吧,琛公子。”
宇文琛更高兴了,“以后这个称呼我只许你一个人叫。”这算是特权吗?
沈琤又自言自语,“琛公子,呵呵,这个称呼也不错,免得总是宇文琛宇文琛的,我都不敢当着别人叫。”
“琛公子?”低沉的声音传来,沈琤和宇文琛都吓了一跳,这声音对于他们来说就跟叫魂一样,宇文垣,他竟然来了。两人都提高了警惕,他们已经清楚沈府起火事件和宇文垣必然有联系。
宇文垣走了上前,看了看顿时恢复严肃的两人,“沈琤,我是来问你沈府如何修建?”
因为认定了宇文垣谋害自己,沈琤心里恨透了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棋盘,道:“恢复原貌就好了,我的要求不高,也不会趁机宰你一刀。”
宇文垣双手负在身后,“原貌?原来是什么样子?还望你告诉我。”
明显是想和自己套话,沈琤才不给他机会,这种人无须给他好脸色,“宇文垣,这种小事你去问我府上的人就行,没必要来问我。”这是要替宇文琛赶他走了。
宇文垣挑眉,语气也充满了戏谑,“哦,我忘记了,你是忙着和你的陈公子约会呢。”他倒是识趣儿,转身便走,“陈公子,我一直以为是位姓陈的公子,没想到竟然是八弟。沈琤,你瞒的我好苦!”声音渐消,人也走远了。
沈琤愕然,陈公子和琛公子怎么就成了一个人呢?可是面对宇文垣她才不会解释,就让他误会去吧。
一盘棋结束,沈琤和宇文琛都有些饿了,于是早早开饭,吃过了晚饭后沈琤才回自己的沈府去。最近宇文垣奉命修复沈府,沈琤不愿意见到宇文垣,所以经常是早出晚归,避开见面。
沈琤刚到府上,就看到宇文垣坐在庭院里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沈琤看着就来气,这是把自己的沈府当成了他的王爷府了吧,大步走上前,“宇文垣,你怎么还在这里?”已经满天星斗了,月上柳梢头,难道还想人约黄昏后吗?
宇文垣自斟自饮,清了清嗓子才道:“监工啊,这可是花的本王的银子,自然要盯好了,免得弄出莲花台那样的事情,本王多花了银子还不落好。”
沈琤伸手将宇文垣刚倒好的茶水泼在地上,责问他:“王爷亲自监工我不反对,可是不应该去现场监工吗?而不是坐在这里喝茶水吧?”
宇文垣眼睛盯着地上的茶水,出乎意料没有生气,缓缓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现场,沈琤,你也应该一起去看看啊,免得到时候挑毛病。”
沈琤气恼,这是不让自己休息,“宇文垣,你为什么要杀我?”
宇文垣一愣,“你真的以为是我指使的?沈琤,我若是想杀你,绝不会用这么笨拙的手段。”
沈琤鄙夷,“那要用什么手段?”
宇文垣倒吸了口凉气,“要用什么手段呢?我还没想杀你,所以没有想过呢。”
“没想杀我?宇文垣,你倒是会推脱,那朱雷也是被你杀人灭口了吧?”沈琤问道。
宇文垣脸色有些铁青,“沈琤,我王府里的人未必是替我卖命。这件事情我迟早会给你个交代。”说罢甩衣袖走了,也不提监工的事情了。
几日以来沈琤一直陪着宇文琛,心里不断地想如何除掉宇文垣,既然他无情,自己也没有必要留情,沈琤决定先下手为强。
就在沈琤正思量办法时,宇文旭来了,今日在朝堂上,宇文旭和宇文垣因为设立清廉司一事争执不已,宇文旭认为各州设立清廉司,负责本州的贪污腐败现象,一旦发现有权处置。而宇文垣认为设立专门的清廉司到全国各地明察暗访,两人争得不相上下,各自有理有据,连大王都为难了,不过最后为了节省人员物力,采纳了宇文垣的提议。宇文旭为此气的够呛,认为宇文垣总是针对自己。
沈琤倒是对此不太懂,也懒得插手,“这些明争暗斗的事情,只要不伤及实质,太子无须多操心。”
宇文旭还在气恼中,“宇文垣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连我这个太子都不放在眼里,若是不压压他的气焰,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
“若要灭宇文垣的气焰,方法多的是,可是有什么用?既然要对付他,就要一招致命,就像他要烧死我一样。”沈琤对于宇文垣不会再留任何情。
宇文旭转过头,“你有什么好办法?”
沈琤想起了前世宇文垣陷害宇文旭的方法,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做个龙袍,放到宇文垣的府上去。”
宇文旭脸色大骇,“这恐怕不妥吧?”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一下子打垮宇文垣,而且风险很小。
沈琤反问道:“难道太子有更好的办法?”宇文旭沉默了,算是同意了沈琤的提议,两人又商量了些细节,最终决定由宇文旭找人,以宇文垣的名义去定制一件龙袍。
宇文旭偶然提及宇文垣为沈琤修建庭院之事,沈琤嗤之以鼻,“就算修好了又如何?我才不会去住,一看到就会想起他是如何害我的。”
宇文旭笑道:“也好,新建的房屋不宜住,而且我略懂风水,那庭院风水不太好,还是让给丫鬟们住吧。”
宇文垣最近一直忙着设立清廉司的事情,所以监工修建沈府的事情无暇顾及,沈琤难以见他一面,倒也落得个清净。不过这沈府的修建工程一点儿没有耽搁,本来工程量不大,只是沈琤的院落修建,所以一个月后很快就建好了,焕然一新,沈琤看了很是满意,这宇文垣到底是有些能力,找的都是熟练工,所以建得又快又好。加上正是夏末秋初,天高气爽,所以很快沈琤就可以搬进去入住了。
可是沈琤在现在的房间里睡惯了,她也不想搬入宇文垣给自己修建的庭院了,干脆听从宇文旭的提议将原来的庭院改成了丫鬟住的地方,而她自己还住在书房里。
可是新庭院住进去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事了,四个丫鬟全部死于房间内,骇人听闻。沈琤大惊,急忙请大夫来查,结论是中毒身亡。沈琤呆住了,这四个丫鬟平日里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怎么会被投毒呢?命令大夫又细查,却是查不出是什么毒药。
沈琤又急忙派人请宫里的御医,可是御医听说是要给几个丫鬟诊治,根本就不肯来。沈琤又气又恼,忽然想到薛林,于是急忙派人去七王爷府请薛林。
宇文垣自然知道了此事,他心中狐疑,急忙带着薛林一起来了。薛林见多识广,很快查了出来。丫鬟们中的毒名红灯笼,是一种特殊的药粉,这种药粉无色无味,只有遇到蜡烛的光芒才会挥发到空气中,引起中毒。而这种红灯笼的毒很少见,挥发完后便无影无踪,根本查不出来。幸好挨着床的墙面上还余下一些,所以留下了线索。
竟然是墙面的事儿,沈琤不禁看向了宇文垣,宇文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沈琤,若真是我所为,能跟薛林一起来吗?”
沈琤冷笑,“你若是不来才真正露馅了呢。”
宇文垣哼了一声,不多说话,此时说什么沈琤也不会相信了。于是命人将修建沈府的所有工人都叫来,挨个审问。结果有三个工人已经回老家了,宇文垣又命人去找,可是那三个人有两个人找到了,另外一个踪迹全无。
宇文垣审讯的结果是消失的那个人负责刷的有问题的墙面,很有可能是他往里面添加了红灯笼毒药。宇文垣命人一定找打那个人,沈琤冷眼相观,“宇文垣,只怕这人又被你灭口了吧。你就不要假惺惺的了。”
面对沈琤的冷言冷语,宇文垣脸色更加难看,“挖地三尺,也要找打那个人。”甚至连无影和萧炎都用上了。
三天之后那个人果然找到了,又是一具死尸。这在沈琤意料之内,“宇文垣,你既然想杀我何必躲躲藏藏的,敢做不敢当吗?”
“沈琤,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宇文垣低声道,这沈府是他负责翻新修建的,如今出了事情,脱不了干系,而目前情况他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琤冷笑:“宇文垣,你几次三番要害我,这一次一定要去大王面前理论一番了。”拉着宇文垣就直奔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