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沈琤一棍子敲在宇文垣的手背上,疼痛下他的手一松长剑落地,棍子头点到了宇文垣的喉咙处,这若是银枪,恐怕宇文垣的喉咙要见血了。沈琤藐视宇文垣,“七王爷,停手吧。”
宇文垣哪里服气,他向后撤了一步的同时伸胳膊将棍子挡到一边,捡起地上的长剑,又刺向了沈琤,“本王今日一定要为海棠报仇。”沈琤看他还不依不饶了,不再手下留情,使出的棍子也带着风声,快而准的打在宇文垣的身上,若是有个枪头,这宇文垣恐怕要千疮百孔了。
宇文垣的手下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他们围住了沈琤,宇文垣眼看自己不是沈琤的对手,“都给我上,抓住她。”
“谁敢!”宇文旭及时制止,那些人都认识太子,看他出面了,自然都停住不敢动了。
宇文垣的腿上挨了一棍子,他单膝跪地了,更是气恼,“都给我上,本王的话你们敢不听了?”
那群人顿时有了勇气,再也顾不得太子的话,一拥而上,将沈琤包围了。沈琤看宇文垣这是要动真格,挥棍子扫向众人,“宇文垣,你以多欺少,好不羞耻。”
宇文旭看形势不对,再也顾不得许多,伸胳膊站在了沈琤身前,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后,厉声喝道:“谁敢动她一下试试,本太子要你们的命!”
那些人都停住了,看向宇文垣,宇文垣气急败坏,“太子,你让开,今日我非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毒妇!”
宇文旭站着不动,护着沈琤,“她说你的狗不是她害死的,难道不能给她个机会解释清楚吗?”
宇文垣怒道:“好,我就给她个机会解释,免得说本王不讲理。”
沈琤说自己来到时这狗就死了,宇文垣自然不相信,双方又僵持住了。
“哥哥,七弟,你们这是怎么了?”宇文瑞走了过来,他经常来宇文垣的王府,也不需要通报,所以听到这里乱作一团就自行走了过来。
宇文瑞了解宇文垣的个性,看他急了眼,定然是出大事了,低眼看到地上的黑狗,“海棠!它,它怎么了?”
沈琤这下真相信宇文垣的狗就是叫海棠了,还真是糟蹋了海棠这个名字。
宇文旭眼前一亮,“四弟,你快来看看这狗怎么死的。”
宇文瑞有些犹豫,“我只会给人看病,这狗嘛,不会啊。”
宇文旭哪里管这些,拉过宇文瑞蹲下给黑狗看。宇文瑞颤颤巍巍伸出了手,摸了摸黑狗,“死了!”
宇文旭真想上去踢他一脚,“废话,当然死了,就是死了这才打起来,赶紧看看是怎么死的。”他是宇文瑞的亲哥哥,所以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没那么客气,又叮嘱了两句,“看仔细了,七弟非说是沈琤给害死的,打的不可开交了。”
宇文瑞抬头看了看沈琤,“敢跟七弟动手?真不简单。”言下之意竟然有几分欣赏。宇文垣不满了,“赶紧看。”宇文瑞又低下头,给黑狗上下查看了一遍,摸出身上银针扎了两下,看了半天,才道:“我没给狗看过病,这是把它当人看的,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它是老死的。十七岁了,若是人的话就相当于百岁了。”
宇文垣瞪大了眼睛,“老死的?”有些不相信,怎会这么巧?
沈琤立马有理了,“宇文垣,你还有什么话说?”
宇文垣哪里相信,宇文瑞可是宇文旭的亲弟弟,指不定帮谁呢。命人去找专门养狗的人来查看。众人自然都不能离开,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等着,有侍女上了果盘茶水,沈琤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吃着。宇文瑞咳了两声,宇文垣没有说话,宇文瑞闲得无聊,也开始吃瓜果,一会儿工夫,一盘子瓜果被沈琤和宇文瑞吃完了,沈琤看了看宇文瑞,挤了一下眼,示意他再要一盘,宇文瑞命侍女再上些瓜果。宇文垣白了两人一眼,“还真是一对儿。”
宇文瑞的脸立即红了,再上的瓜果也不好意思吃了,沈琤鄙夷道:“七王爷不会如此小气吧?”
宇文垣正要以牙还牙时,专业人士来了,是个老头儿,养狗几十年了,对于各种狗都了然于心,只看了一眼黑狗,就道:“恭喜王爷,这狗是老死的,走时没受罪,这是狗的福气,也是王爷的福气。”
这番话让沈琤噗嗤笑了出来,一旁的宇文瑞也没忍住,努力咬着嘴唇笑不发出声音,连宇文旭都掩口偷笑。只有宇文垣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带下去领赏吧。”那人千谢万谢走了。
沈琤这下有理了,“宇文垣,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是不是该赔礼道歉呢?”
宇文垣脸上有些挂不住,忍着没有发作。宇文旭也道:“七弟,方才你的确不对。该向沈琤认错。”
呆了半响儿,宇文垣终于忍住了怒火,脸色也平静了不少,“沈琤,方才我的海棠去世了,所以心中悲戚,望你见谅。”态度倒是不错,沈琤没有再得理不饶人的理由,便轻易的原谅了。
宇文垣随即命人将黑狗埋了,为了表示他的重视,让人为黑狗做个墓碑,亲自交代:“碑上就写:爱犬海棠之墓。”
沈琤刚吃了一口香蕉,险些被噎到了,“宇文垣,你敢!”
“宇文垣这名字可不是你叫的,沈琤,海棠只是一只畜生,你又何必跟它一般见识呢?”宇文垣声音朗朗,”沈琤你还真是我的克星,早不来晚不来,刚来我这王府,就克死了我的海棠。“
沈琤这才明白宇文垣为何难么轻易的就给自己道歉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他还真是睚眦必报。“七王爷请我来做客,原来不是为了和好,而是为了与我决裂。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沈琤告辞。”甩袖子离开了。
宇文垣说了句:“不送!”拿起一颗枣吃了起来,他很乐意看到沈琤生气。
宇文旭告辞离开,匆匆而去。
宇文瑞道:“七弟从不与女子计较,今日是怎么了?”
“她也算女子?简直是小人!”宇文垣没好气,这个沈琤有点意思了。
宇文旭送沈琤回沈府,“我这个七弟其实本质不错,你不要计较,日子久了就会知道的。”
沈琤看宇文旭竟然替宇文垣说好话,他还真是当宇文垣是兄弟了,所以到最后他会输的一败涂地,“太子殿下,七王爷的心思,您真的都明白吗?我提醒您一下吧,你身旁有一个侍卫叫苗青,注意一下吧。”
“苗青?”宇文旭暗暗记下了,将沈琤送到沈府门口便告辞离开了。
沈琤知道宇文旭其实不笨,只是他心肠有些软,手段也不狠,所以会败在宇文垣的手中,不过这一世宇文垣想要赢,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有了宇文旭送来的几个婆子,沈琤筹备亲事的确省了不少心,很快成亲的日子到了,宇文垣的礼金聘礼都是按照最低标准,这让沈家有些折面子,都说王爷其实不愿意娶沈家二小姐,是沈家硬攀上了这门亲事。沈环嫁给了宇文垣,除了沈府隆重一些,宇文垣的王府里连个喜字都没有贴,他是真能豁出去。沈琤对于这些倒是不意外,宇文垣娶个嫔而已,还是被逼迫娶的,他自然不会高兴,还能指望他给好脸色吗?
沈琤躺在房间的床上,她的心有些疼痛,自己亲手把沈环送给了宇文垣,本来是想报复他们,目的达成,为何不快乐?没有一点儿成就感?沈琤努力去想宇文垣对自己的种种不好,来说服自己的心。
几日后宇文旭来了,太子殿下来沈府,这让很多人吃惊,沈琤出门迎接,宇文旭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本太子今日想尝尝你沈府的饭菜,不知有没有这个口福?”沈琤命人准备酒菜。
两人坐在来边吃边聊,宇文旭让身旁的人都退下,“沈琤你还真说对了,那个苗青果然不一般,我让萧潜暗中盯着他,没想到竟然与太后的侍女有染。”
这是沈琤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她只知道这个苗青是宇文垣的人,偶然间听宇文垣提及过这个人。于是问向宇文旭:“那你处置他了吗?”
宇文旭道:“还没有,想来问问你。”
沈琤的心放下许多,“我想这个苗青与太后的侍女之间不是那么简单,那个侍女也要调查一番,她未必是太后的人。不要打草惊蛇,你会有更大的收获。”
宇文旭忽然有些好奇,“你怎知道苗青的?”
沈琤笑了笑,“我告诉过你,我会算命,而且算的很准。”
宇文旭当然不相信,“你若真会算命,那就算算我下一次何时娶妃?”
沈琤知道他的意思,断然道:“太子殿下的心思不在女色,所以若非遇到心仪的女子,不会再娶了。”
宇文旭继续问道:“那会娶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