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我有些迟疑,不敢出去。
“我说出来,没听见?”门外传来它变冷了的声音。
我颤了一下,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走了出去。
却见它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的桌上放了一盘水果。
“给我削个苹果。”它看着我说。
我又是一愣,它这又让我做饭,又让我洗澡,现在还让我给它削苹果,敢情它是把我当成它的女佣了?
当然,削个苹果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短暂的愣神后我便走过去,坐在它旁边沙发上削起了苹果。
莫名的,在我削的时候它直勾勾的盯着我,而且眼里莫名的又出现了先前吃饭时那种昙花一现的温情,让我动作不由一缓,却是削在了自己手指上,疼的我啊的一声把刀跟苹果都给甩了,立马捏住了冒血的手指。
“怎么了?”
它凑到了我身边,抓过我受伤的手看了看。
“这么不小心。”
说着它就将流血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我微微一颤,竟没想到它还会关心我的?
等到不出血了,它才放开我的手,然后起身去了一个房间里头。
不多时它出来了,手上多了个创可贴,坐在旁边细心的给我贴上了。
“好了,重新削一个。”它看着我说。
“哦。”
我应了一声,把刀捡起来用桌上的卫生纸擦了擦,重新削另一个苹果。
整个过程它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甚至有些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削好了,我把苹果往它眼前一递:“喏,给。”
它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苹果吭哧咬了一大口,眼中的温情更浓。
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一个苹果么,它怎么还感动上了?
不过苹果一吃完,它眼中的温情就被冷漠代替了。
然后它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慌,它终于是要对我做那种事了吧?
可它却开口说:“这里很多房间,自己找个睡,明天,你还有工作要做。”
说完它就走进了一个房间里头。
我愣了一愣,旋即竟有些怅然若失,没想到自己是想多了,它今晚没想对我做那种事。
可它昨晚明明是那么的热烈,而且之前每晚那些春梦都可能是真的,也就是说它每晚都会对我做那事,怎么今晚……
它是在装?
啊呀啊呀,我在想些什么啊,它可是只鬼啊。
我重重的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空,随即就想到了它说的工作。
指的是什么?
我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我也不敢去问,只是鬼使神差的看向客厅门。
现在它去休息了,岂不是说我有机会逃跑?
我往它的房间看了看,确定它不会突然走出来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客厅门前,拉了拉门把手,可……跟刚才一样,拉不开。
我有点失望,也不知这男鬼对这门动了手脚,居然打不开。
我只得推开了一间房门。
这是间卧室,除了床和床头柜,也是什么都没有。
虽然心怀忐忑,但是必须把精神搞好,不然等到有逃跑机会了我都没力气逃走,因此关上门后我便躺床上睡了过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我,长时间上班的生物钟告诉我,现在不超过早上八点。敲门的自然就只可能是这男鬼了,也不知它怎么准确找到我所在的房间的。当然,昨晚上我回老家去了神婆那它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现在距离这么近,它能找到倒也不出奇。
不过我奇怪的是,现在是白天,它怎么能出现的,鬼在白天不是不能出现么,不然前晚快天亮时它也不会匆匆退走。
“出来。”它冷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不敢犹豫,连忙去开了门,结果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凉,低头一看,居然发现昨晚裹在身上的浴巾掉在床上了,我现在是赤身裸体的,完全走光了。
而它就站在门前,直直的看着我的身子。
我惊叫一声,猛地关上了门,连忙把床上的浴巾拿下来裹上,然后才又开了门,看见门口的它,我脸上有点发烫,它会不会误以为我是故意给它看的?
好惆怅啊。
“刷牙洗脸,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它冷冷的看着我,说。
我愣了一下,问:“去……去哪儿?”
它眉头一皱,表示对我的问题没有耐心,让我心里一颤,再不敢多问什么,连忙去找到了卫生间,在里头找到洗漱用品后便开始了刷牙洗脸的历程。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我发现它身上披了件白大褂,还戴了双白手套,简直帅出了新高度。
可惜它是只鬼。我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把衣服换了。”它指了指旁边沙发。
却见沙发上有一条女士牛仔,一件女士衬衫,还有,一条女士的小内内。
也不知它从哪儿弄来的,居然连内内都准备了,它不会是有收藏女性用品怪癖的鬼吧?
“还愣着干嘛?”它催道。
我当即回过神来,连忙抓起衣裤跑进卫生间换上了。
之后它便带着我走出客厅,进了外头的走廊。
我心里有点蠢蠢欲动,这正是我观察外头环境的好时机,方便我之后找机会逃跑。
正如此想着时,黑暗的走廊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丝昏黄的光线,顺着光线看去,隐约能看到前面不远处是个类似十字路口的地方,除了眼前这条走廊,以那个十字路口为中心往另外三个方向又分出三条走廊,而这路口的天花板上则有一盏散发着昏黄光线的白炽灯。
男鬼直接带我走进了右边走廊,不多时眼前就出现了一扇门,当男鬼把门推开时,一阵白光就从门里照了出来,并且有一股子腐臭味涌出来,熏得我差点当场吐了。
“进来。”男鬼走入门内,催促道。
我跟了进去,发现这是个很大的房间,一个角落里头有着几辆推床,上面罩着白色裹尸布,明显的表明这是几具尸体!
更惊悚的是一面墙壁上还挂着一张张皮,初看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皮,但当我看清这些皮手脚跟面部的形状时,我才惊觉这都是人皮!
“你的工作,就是清洗这些人皮。”男鬼冷漠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