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安并不擅长与人结交,这么多年在华画身边,很成功的演绎了一个影子的真谛,程江屹的质问让她不知所措。
而沉默是不可取,沉默这个时候显然不是金,是助长怒火的。
“我没有躲你,我——”昧着良心说话,宋维安觉得这很别扭,她心中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的确有躲避程江屹的想法,在沈南的一通电话之后,才有了不能躲。
如果沈南没有来那一通电话,且没有言语威胁,宋维安也不会发那则短信,会将程江屹的电话设为拒听。
然而一切的巧合,构成了现在的必然。
“你现在在哪里?”程江屹突然转变话题,虽然语气依然冷冽,但,现在冷静了很多,没有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宋维安有些不适应这极快的转变,听的一愣一愣的,有些茫然,“公交车上啊。”
“下车,立马下车!”程江屹没有任何掩饰自己的不满,直截了当的让宋维安下车。
宋维安哑然,公交车只能在固定的站停车,现在下车完全不可能的,可程江屹又是火在头上,她显然不能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抬头望了望前方,下个站快到了,宋维安倒不是阴奉阳违,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顺着程江屹的话说着。“嗯,我马上下车。”
“什么路,我来接你!”宋维安淡然的顺从,让程江屹一肚子火,没处发,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别扭的很,但是心里却也很满意宋维安的顺从。
这多亏了,这燥热的晚夏没什么人在这条路上,公交车很快的到站,宋维安嗯了很长时间,连忙下车,几乎用跑的去看站牌上写着什么路。
气喘吁吁的回答,“清源大道,远谭站。”
“哼,你刚下车,我听到了!”程江屹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没有之前的不满,不快,倒像是有了少许的愉悦。
宋维安一心想着如何回答程江屹的问话,一时之间忘记了公交车到站会有广播报站。
现在被程江屹点穿,面上有些尴尬,感觉像是阴奉阳违被抓了个正着。
好在程江屹现在心情愉悦,没有过多的追究,连着现在说话的时候尾音稍稍上扬,魅惑人心的很。
“勉强原谅你,作为你的丈夫,你偶尔的不听话,我就不追究了,等着我,听到没有!”
程江屹的言语傲娇,让惶惶恐恐的宋维安着实怔然了,简直哭笑不得,冷丽的面容都柔和了不少。
挂了电话,宋维安松了一口气,看在站牌旁,那处刚好是阴凉处,免去了阳光的暴晒,拿着手机,抿了抿唇,似乎太灼热了,寻望四周,后面人行道是阴凉的树,前面稀稀落落的车。
她想了想,坐到了公交站牌前的长凳上,随意点开手机上的游戏玩了起来,这等程江屹过来还不知道多久呢!
程江屹向来说风就是风,当时一家二哥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答应了回家一趟,这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都已经是到家门口了。
准备下车的时候,看到宋维安的短信,立马是重新系好安全带,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雌雄莫辩的容颜,板着,门口过来迎接的程江夏都被吓到了。
连忙跑过去,一边喊着,“小哥!小哥!别冲动啊!发生了什么事,告诉二哥!”
然而这呼喊声,别说怒火下的程江屹听不见,在车门紧闭里呆着的人,更加听不见了。
这剃着个板寸头,面上线条分明的男人,在扬起的尾气后面,大声喊着他家小弟,本嘻嘻哈哈的面容,突然变得焦急,担忧起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拿出手机,手忙脚乱拨打过去。
接通的一瞬间,立马出声,几乎用尽力气在喊,“莫文!我家小哥出事了!”
“怎么回事?”莫文作为程江屹的专属医生,程江屹任何疯狂的行径,不正常的反应,在他眼里都是至关重要的,每个细节都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可能。
程江夏急在心头,本来三两句可以说完的话,硬是被他嘟嘟囔囔了三四分钟,并且没有那个自觉,还以为自己表达的很清楚,“莫文,我家小哥会不会出事,不行,我的开车跟上去!”
说着立马是朝自己车库跑去,一边还准备去通知家里等着小哥回来的家人。
“等等,你们不能跟着他!”莫文对于程江屹家里人那种担惊受怕,恨不得把程江屹绑在家里的行为很是头疼,为了避免乱上加乱,立马阻止程江夏。
程江夏的步子停了下来,有些左右为难,心里担忧自己小哥,可是这医生说的话,又不能不听,如果跟上去真出什么事了,那就不得了了!
这个眉宇之间与程江屹有些相似的男人,板寸头让他很精神,没有程江屹那种模糊性别的美,那是男性的俊郎,他脸上线条分明,焦急模样。
“那我家小哥出事了怎么办,我看他神情不对,骇人的很,还开车,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闭嘴!担心则乱,你们在家等着,我打电话问问程江屹!”莫文现在被程家二公子问的头疼不已,这群人每次问一些东西,简直让他想揍人,关心则乱啊!
莫文的威胁起了作用,程江夏识趣的闭嘴,这才让他得空打程江屹的手机。
正在通话中让莫文疑心,却也放心了不少,这正在通话中,显然不是要寻死的人会做的,尤其是程江屹,他只要手机没有关机,那么就应该无事。
等了个五六分钟,莫文再一次打过去,嘟声不过三次,程江屹接通了。
“程小公子,你现在心情如何?”莫文并非直接上去就询问为什么,而是转了个弯,问了问程江屹的心情。
如果好的话,那也不用多加问候了,如果不好,或者压抑,那么就是有问题了。
“嗯。”程江屹这语气,尾音上扬,显然心情愉悦,即便没有正面回答,莫文也得到了答案,这让他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
“你有什么事,我现在没时间理你。”程江屹并不喜欢和莫文聊天,如果不是家里人要求,他连一个月都不愿意去莫文的办公司一趟,更别说一个星期了。
莫文自然有自知之明,但是,作为一个有良好医德的医生,无论病人如何无理取闹,他都会和颜悦色,为得到自己问题答案而努力。
“没事,你二哥刚才说你神情不好,到家门口了,又走了。”莫文如实以告,当然其中也有几分提醒,今天上午接电话,女人的声音,可是依然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