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自用冯县令是上午来到武昌县的,到这就去看了自己的嫡亲姑姑和姑父。正好赶上马家大战刚结束。和姑姑一家见面后说明情况就来县衙办理接受。
冯自用和马家老大马济远年纪相仿,小的时候也是在马家长大,但是却和比自己小很多马明远很谈得来。主要是马济远性子太古板,而马明远却和冯自用的性格差不多。
马明远去南直隶游学的时候在冯自用家里住了三个多月,对这位二表哥非常了解。这位二表哥虽然学业不怎么样,三十了才考上一个三甲,名次还在后面。但是冯自用却有其他文人所没有一种实干精神。马明远也和他开玩笑似的说过,他最适合的就是当地方官。
看到冯自用来武昌当官,马明远十分高兴。刚答应朱宏三给他物色文人知识分子。自己这个二表哥也是自己的目标之一。听到冯自用说要赶去县衙交接,正好不爱在家掺和父母的事。和父亲说了一声就陪冯自用去了县衙。
冯自用和上个县令交接完后刚陪着马明远坐下,话还没说就有人上报说发生了伤人案子。这才有冯自用在堂上对朱宏三用刑一事。
回到后院,和表弟说一下经过。问道这个朱宏三真是小妹的未婚夫吗?
马明远这才把以往的事情详细的和冯自用说个明白。自然隐去了小妹不是处子之身这一段。
冯自用听完后说道:“表弟,我看这个纨绔不是表妹的良配。我看他小小年纪满嘴谎话,善于以势压人。最后没办法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当堂大哭大闹。要不是不清楚姑父姑姑的意思我真想下令把他的腿夹断得了。”
马明远苦笑一声:“没办法,小妹对他已经情根深种,加上父母已经同意他们的婚事了。这事已经不容挽回了。”
冯自用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是不是想点手段让那几个泼皮不敢说话。好放出妹夫。”
马明远摇了摇手:“不必,咱们这个妹夫能折腾得很,二哥看着吧,他自己会解决的。”说完看到没什么事情,马明远就告别冯自用回家了。
冯自用送别马明远后回到后堂想到:明远说那个小子自己有办法,他在监狱里能有什么好办法。不过他们家都说了我一个侄子在插手反而不美,就看看那小子自己怎么办吧。
马明远回家和家里人说了这事。马夫人和马国祥气得要死。马夫人都有点后悔答应他们的婚事了。马小芳更是哭成一个泪人,连说不可能,三郎是多么爱自己。说完就要出门去监牢里看他。但是马明祥拦住了女儿说道:“你还不够丢人吗,要去明天找你表哥安排你偷偷进去,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一个姑娘半夜去监牢看一个男子,你是要把我们马家的脸都丢干净吗?”
马小芳一想也是,这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县城城门一开,马小芳就拉着二哥去了县衙。冯自用让师爷安排马小芳去见朱宏三,马明远和冯自用在后堂用茶等候不提。
朱宏三昨晚过得很满意,让钱胖子拿了十两银子麻烦牢头出去买个烧鸡,二斤猪头肉和一摊黄酒。昨晚上和牢头喝到后半夜。要不是在监牢里真不想回家了。今早上刚起来,坐在地上挠头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听牢门响,朱宏三抬头一看是马小芳来了。
马小芳本来一肚子怒气,来之前想着怎么好生整治朱宏三。可是一进门一看朱宏三满头草屑。小腿上血肉模糊坐在地上,满腔怒火化为绕指柔,哭到:“我那表哥太也心狠,对自己妹夫怎么还能下得去手打?”
朱宏三看到马小芳进来,连忙说道:“小芳妹子不用担心,都是皮外伤。”
马小芳看着伤腿,心疼道:“你在堂上没说你是马家姑爷吗?”
朱宏三眼珠一转,愤声答道:“刚开始没讲,太爷也没说什么,就是要把我和钱胖子关入大牢。我一看这样耽误我去你家提亲,我就把关系说了,还特意说了咱家舅舅是河南巡抚冯若舒。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你二表哥大怒,说他最烦就是这帮穷亲戚,别说只是一个表妹夫,就是亲表弟马明远犯到他手里也是王法无情,这才夹坏我的小腿。这要不是我舅舅是这帮衙役的老上级,可能直接夹断了。”
马小芳一听,怒火中烧道:“我这个二表哥就是这样,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还不知道他,我小的时候就听说他年轻的时候逛青楼被二表嫂带人堵住,没办法从二楼跳下摔断了腿。没想到现在道貌岸然的打起妹夫来。”
朱宏三一听差点没乐出声,没想到那个中年帅哥县令还有这爱好。
马小芳说起冯自用逛青楼的事一下想起来今天是来质问朱宏三的事来,立刻出手拧住朱宏三的耳朵说道:“你给我说,你怎么也去那种脏地方,不是说没去过吗?”
朱宏三连忙说道:“放手啊妹妹,在拧掉了,你听我跟跟你说啊。”
马小芳放开手说道:“你要解释清楚今天老娘和你没完。”
朱宏三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你二哥来我家找我商量咱俩的婚事,这你知道。我送你二哥走的后准备想要去农庄干活,这时候钱胖子的家人来找我,说钱胖子在妓院****不给钱让人扣那了,不拿钱就要打折他双手双腿。”
马小芳瞪了一眼在一边上的钱胖子,她是知道钱胖子是什么人的,都是从小长大的。钱胖子刚要说什么,看到朱宏三恶狠狠地眼神赶紧闭上嘴。
朱宏三接着说道:“然后我就骑着马去农庄找赵狗蛋,你知道我打架不行。打架狗蛋行啊。然后我们俩人去妓院救人,他们这帮泼皮要打断我兄弟双手,我当然要双倍奉还,就让赵狗蛋打断他们四肢。”
马小芳在边上说道:“对,对付恶人就要狠办法。”
朱宏三接着说:“然后我看事大了,我就让赵狗蛋先走了,小芳你知道我舅舅病重。我怕他知道赵狗蛋的事在着急。所以我就对巡检司说整件事都是我干的。”
马小芳连连点头说道:“我夫君真是有情有义的真丈夫。你做的很对。你好好养伤,我这就去找我二表哥,让他放你出来。”马小芳说完交代几句就出去了。
马小芳气冲冲的回到县衙后堂,看到两个二哥正在喝茶。进屋对着冯自用说道:“二表哥好大威风,一来武昌就先给自家人来个下马威?”
冯自用愣住了,说道:“小芳你怎么了?”
“二表哥,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朱宏三已经说和和马家的关系后才下令夹他腿的?”
“倒是这么回事,我是要给妹妹你出气啊。”
“得了吧,你是看到朱宏三这么有情有义,为了兄弟甘愿受罚。想起了你自己逛青楼被二嫂追的跳楼断了腿,而羞愧难当才要夹断朱宏三的腿吧。你忘了你小时候在我家长大,我父亲母亲对你如同亲子一样。你现在行了,当官了就忘了往日的情谊了吗?你是不是还说不要说是表妹夫,就是我二哥也不讲人情。”
冯自用瞠目结舌,马明远一看马小芳说的有点过分了,喝到:“小芳,怎能这么和二表哥说话,还不快快赔礼。”
马小芳哼了一句,说道:“我回家会和母亲说的,二表哥想想怎么和你亲姑姑解释吧。”说完一甩头出门回家了。
冯自用这在反应过来,说道:“一定是那个朱宏三在妹妹面前搬用是非。”
马明远苦笑道:“二哥还是想想怎么和母亲解释吧。小芳一定回家把这些事和母亲说了。”
冯自用是冯若舒的庶出,小时候出生亲娘就死了。那时候冯若舒正在南京游学,自己嫡母还不喜欢自己,所以一生下就有自己姑姑也就是马夫人接到武昌府。一直抚养到长大成人,就是亲事也是姑姑帮忙给找的。所以说马夫人是冯自用养母也不为过。这次一听马明远这么说吓得连忙说道:“这个怎么是好,快,咱俩去你家给姑母解释。”说完就拉着马明远往外走。
马小芳在回家的路上想到不能只听朱宏三一面之词,他不是说去找的狗蛋了,正好顺路。就让车夫去了趟朱家农庄。
去了一问就知道了,不知狗蛋和朱宏三说的一样,铁牛也这说。看来朱宏三没有说谎。问清楚后,马小芳心中一片乌云散去,自回自家不提。
在县衙监牢里,钱胖子看到马小芳走后,上前对朱宏三说道:“大哥我太佩服你了,死人都能让你说活了。不过大哥以后再编瞎话先和小弟通个气好不好。”
朱宏三瞪了一眼:“什么叫编瞎话,刚才说的就是事实,你以后要记住。”
钱胖子连连点头:“是,我记住了。是我****不给钱。”
朱宏三看着对面牢房里关着的那八个泼皮,心想:“看来他们几个也不能留了。”
想到这,朱宏三唤来外面的牢头,刚才那牢头可是在外面都听清了。一看朱宏三和县令这关系,态度变得越发的恭敬。朱宏三在牢头耳朵边上说了几句。牢头漏出一脸为难,朱宏三说道:“完事小弟还有二百白银送上,牢头大哥知道我舅舅病重,现在县里衙役班头还空着,我出去就帮大哥运作此事。”
钱财和地位双重诱惑下牢头连连点头。出去一会的功夫就拿进来一摞桑皮纸和一桶凉水。放下后并留下了一串钥匙。朱宏三起来打开牢门来到对面那八个青皮的牢房,看到八个青皮四肢全断躺在地上。一天没有喝水吃饭,折腾的半死不活的。
朱宏三打开他们的牢门,拎着桑皮纸和水桶进去。用水弄湿桑皮纸,在每人脸上放上五六张,并四周粘牢,防止透气。钱胖子本来在边上看着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哪还有不明白的,朱宏三这是下了杀手啊,一时钱胖子吓得浑身冷汗四肢发冷。
朱宏三站着看着八人断气,又等了十分钟。拿下他们脸上的桑皮纸。又走向后面那个牢房。武昌县没有女牢,以前有女犯都是押到府城关押的。所以那个老鸨子就自己关在一个牢房里。
女人比男人忍耐力要强,所以老鸨子倒还可以,最起码还是清醒着。看到朱宏三弄死了那几个吓得魂飞天外。看到朱宏三进来手脚并用退到墙角,这回手脚疼痛也不管了,毕竟小命要紧。
老鸨子对朱宏三求道:“大官人饶了奴家吧,奴家不知道大官人势力,是奴家瞎眼了。大官人放心,我会对人说他们八个是伤重而死的,绝对不会说大官人的。”看到朱宏三停下了脚步以为朱宏三听了进去,接着说道:“大官人和我有肌肤之亲,一个夫妻百日恩,请大官人饶了我吧。”
朱宏三说道:“卿不死君不安啊。老鸨子,你安心去吧。”说完按住老鸨子手脚,贴上桑皮纸,一会儿老鸨子不动了。
朱宏三收拾收拾,关上牢门。回到自己饿牢房里。钱胖子吓得问道:“大哥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朱宏三拍了拍钱胖子肩膀说道:“放心吗。我朱老三对敌人是雷霆手段,对自己兄弟是喝酒吃肉,记着以后不要变成我的敌人啊。”
钱胖子连连点头称是。这段回忆成为了钱礼德的噩梦。就是在以后掌握了锦衣卫这个明朝最大的特务组织后,看到朱宏三还是冷汗直冒。他忘不了朱宏三一边和女人做那事还能杀了她,这对钱胖子来说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朱宏三在他心中彻底成为恶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