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显然也注意到了毛毛身上的变化,他似乎也无法理解,满脸的疑惑。
此时树枝似乎调整好了状态重新向我们袭来,我还是下意识的想将毛毛护在身后。可是毛毛居然举着匕首,跑上前去,迎向那树枝!
树枝碰到毛毛手上的匕首,忽然停住了,似乎像中了定身法一样。
过了两三秒整棵树开始颤抖,毛毛放下匕首向我走来。此时整颗树仿佛像灌满了蓝色液体的袋子被戳破了很多洞一样,树的主干身体开始流出无数蓝色的液体水柱,随后液体慢慢少掉。树也开始枯萎,很快围着我们的树枝也像是瞬间失去了水分一般,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毛毛走到我面前抓过我的手,把匕首柄放在我的手心,认真的跟我说:“姐姐,这个刀你要好好保管哦。”
刚刚很担心他,蹲下狠狠的抱了他。
毛毛是什么人呢,为什么我砍树枝的时候,和毛毛仅仅拿匕首接触树的结果差那么多呢?他的身上充满了谜团,但是不管怎么样,平安无事就好。
我摘下脖子上的石头,亲自戴在他的胸前。他的影子一下子就变成了第一次看到的样子,毛毛拉着我一起过了吊桥,周浩然跟在我们后面,我知道他的眼睛牢牢的盯着毛毛的影子。
沉默的走了许久,我忍不住的开口了:“毛毛,刚刚那个树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养的东西吗?”
毛毛点点头:“嗯,这树是很厉害的,很少才能养起来的呢,但是现在还在这里,估计跟我一样被遗弃了。我平时看到的都是花啊草啊之类的,他们如果哪天要是不和睦的话,会相互打架呢。当然了,我只要戴上石头,它们就不会来打我了,平时也是离他们远远的呢……”
毛毛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和这些花草的相处之道,这让我大为震惊,为什么这个地下城会有这么可怕的植物!
我问道:“那这些花花草草真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杀人啊?”
周浩然插话道:“这种树一看,就知道是吸取活人的精华作为自己生长的营养成分,其实和食人花这种生物差不多,要是觉得难懂你就想象成猪笼草,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毛毛不理会周浩然,点点头说道:“只有它们和我们能杀人哦,而且厉害点的植物,都还能杀死其它植物呢。”
我想起毛毛刚刚一举就打败了那颗大树,摸摸他的头,夸奖了他:“毛毛是最厉害的。”
毛毛显得很开心,但是还带着一丝不好意思,让我弯下腰,附在我耳边说道:“不是我厉害,是姐姐的刀超级厉害!”
我们就这么一路走,我心里一直有疑问,为什么这些神秘人自己不能杀人,而要特意养这些奇怪的东西杀人,难道他们心里变态一定要杀人么?
冰牢似乎很远,走了很久,不过一路上却没有遇见什么居民阻碍。偶尔有些小花小草,周浩然上去就是几个巴掌,就扇死了它们。
毛毛说是因为大部分的居民带着优质的花草动物已经撤离了的缘故,另外做为犯人的我爸妈很可能不会被撤离,也就是说也许进去救人会简单很多。
路越走越平坦,地上的石头开始变成了人工制的石板,整整齐齐的码在地上,一直通向前方。
毛毛握了握我的手:“姐姐,你为什么要去冰牢啊?”
我说:“姐姐的爸爸妈妈被关在那里了,我想救他们出来。”
毛毛抬头用他黑黝黝的眼睛望我:“姐姐,我能感觉到我和你是一样的,那你的爸爸妈妈也可以当我的爸爸妈妈么?”
我有点心疼的看着他,点点头:“当然啊,你是我弟弟,那我的爸爸妈妈也是你的爸爸妈妈,我们以后是一家人。”
毛毛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显得很开心,不停的在我身边兜着圈圈。
顺着石板我们走到一扇大门前,周浩然走上前摸了下门,转头对我说:“已经到了。”我赶紧跑上前想推开门,一碰到就缩了回来。
当时感觉是有点烫手,实际上是太冷了造成的错觉,靠近门都能感到一丝丝的寒气。
我也不顾自己的形象,掀起裙摆压在门上推门避免手冻伤太过严重。但是门似乎很重,我用尽力气也开不了。停下来我看着周浩然对着他说:“喂,赶紧帮帮忙啊。”
他白了我一眼,痞笑着又一个巴掌拍上去,门缓缓的开了,门缝中透出阵阵寒气。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里面真的是冰天雪地。
我咬咬牙打算进去,转身对毛毛说:“毛毛,你留在这里好不好,里面很冷可能会冻伤呢。等姐姐把爸爸妈妈带出来后,我们再一起回家好不好?”
毛毛摇摇头:“姐姐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之后怎么劝都不听,周浩然有些不耐烦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再不走就别进去了!”
我点点头,答应了毛毛,于是我牵着他的手迈进大门。
忽然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变了!
眼前又是那个让我作呕让我难受的地方,身上散发着阵阵腥味,穿着那件血淋滴答的衣服,前面是几百个黑衣人正对着我跪拜,梯田上所有的白布此刻依旧是绿色的一片。
这是接着继续做那个奇怪的幻觉么?我刚刚明明是要踏进那个冰雪天地救我爸妈的,毛毛呢?周浩然呢?难道刚刚那些才是梦??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左手腕上带着的三生链珠是蓝色的,并不是当时在那时候的绿色。
我呆呆的站着,分不清现在的情况,到底哪些才是真的,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却发现脸颊上火辣辣的,眼前的场景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现在这个时刻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逃跑?可是那四个抬我的人跪的太近了,门就在离我不到二十米的位置。
可是我逃出大门了又能怎么样,这里那么多黑衣人肯定追的上我。
正胡思乱想着,白胡子老头站起来大吼了一声,所有黑衣人都整整齐齐的站立起来。
四个黑衣人在我面前排排站,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忽然发现其中一个对我使了下眼色,我正纳闷,忽然他掀下脸上的皮,是外卖小哥!!
他对着我笑,右手牵着我左手使劲的将挡在前面的黑衣人推开,带着我往门口跑!
刚刚跑出门忽然场景又变了,我一个人的站在一个四处封闭的房间中,房间的顶部有一盏大灯明晃晃的照着刺眼,忽然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
看了下四面的墙壁,似乎是青砖砌的,房间估计有而二十来个平方,大概四米的高度。四下封闭,并没有任何门窗,没有出入口我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感觉脚上有些凉凉的液体,低头发现水开始从下往上满上来。我有些紧张,这房间怎么回事,明明房间清一色的青砖地面并没有地漏之类的设备,水就这样莫名的多了然后漫上来。
伴随着忽明忽暗的刺眼灯光,这太诡异了,一个人在这样的房间,我发自内心的恐惧颤栗!
抽出匕首发疯了一样往墙壁上刺去,但是这似乎是一面坚固的墙,匕首刺不穿,划出的痕迹马上就恢复了。我举起左手手腕,用手腕上的三生链珠敲打着墙面,直到手腕上的珠子磕伤了自己,感觉到阵阵疼痛,可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水慢慢的满上来,到我膝盖,染血的裙子遇到水开始慢慢的浸泡出血丝。脑子一片乱,这里的水是怎么进来的。
慢慢的水漫到腰,漫到胸口,到嘴巴,我使劲的往上蹬。房间最下面的四个角落中射出了四根铁链,将我的手脚牢牢固定住,瞬间收紧。
我就这样一下子被拉入水中,横躺在地板上,看着水中浸泡出的血丝一缕一缕的像似青烟往上浮,随后又消失在水中。
喉咙鼻子都进了水,难受的不行,在水中吐出自己仅存的最后一口气,一串气泡慢慢上浮之后,就觉得胸口闷的难受,眼前也开始慢慢的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