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豪杰，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义站起身来，想要将装着黑龙令的盒子塞还给王豪杰。但王豪杰却“嗖”的一下躲出老远。瞧那意思，只要郝义再往前踏出一步，其就敢一拍屁股，来个一走了之。
“我是什么意思，你这还看不明白吗？”王豪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已经做好了随时拔腿就跑的准备。
“我好心好意来给你当说客，你这么对我，可是有点不地道？”郝义暗暗运气，明显很生气。
“我做人不地道？那你拿我当枪使，试探九爷就地道了吗？”王豪杰眉毛向上一挑、反唇相讥，明显是想要跟郝义彻底撕破脸皮。
“你要是说这话，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郝义偷眼观瞧了一下龙剑一的表情。龙剑一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但越是如此，就越能说明今天的事情，恐怕是难以善了。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坐下喝酒。”
“哼！”王豪杰白了郝义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九爷，我敬你。”
郝义举杯敬酒，但龙剑一却对其熟视无睹，反倒是主动跟王豪杰对饮了起来。郝义被晒在一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说道。
“九爷，我师弟正在封闭调查，不能亲自来向你赔罪。所以我这个当师兄的便帮他准备了一份大礼，还往您笑纳。”
说到这儿，郝义便把他预先准备好的礼物给拿了出来。并将其连同装黑龙令的那个盒子，一齐推到了龙剑一的面前。但龙剑一却连瞄都没瞄这礼物一眼，仍旧在那里跟王豪杰举杯痛饮。
郝义沉吟了一会儿，再次说道。
“九爷，在三品炼药师考核的时候，我对李爷用的草药做了手脚。所以我也特意为李爷准备了一份礼物，还请您帮我转交一下。”
说完，郝义便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份礼物，放到了龙剑一的面前。但龙剑一却仍旧没有搭理他。
郝义深吸一口气，犹豫了片刻。
“九爷，虎爷被抓到讲茶大堂，有我在背后撺掇的原因。所以虎爷的汤药费，我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这是五百万钱，还请笑纳。”
郝义这次将一张黄金卡放在了礼物堆上。其连续致歉三次，龙剑一的脸上，总算是浮现出那么一丝满意的微笑。
“郝长老，咱们之间的就是一点小误会，说开了也就没事了。你又何必那么见外，送我这么多礼物呢？你看我十指空空，连储物戒指都没有，你送我这么多礼物，我也拿不走啊？”
龙剑一摆明了就是要讹郝义的储物戒指。王豪杰看龙剑一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差点就没憋住笑出声来。
“这储物戒指……”郝义一脸的肉疼。
炼制储物戒指所用空间石属于稀有矿物，极其昂贵。所以一直以来，储物戒指的价格都居高不下。尤其是郝义手的上这枚，其乃罗森所赠，是储物戒指中精品的精品。如果拿去拍卖行拍卖，最终的成交价绝对在三亿以上。
龙剑一狮子大张口，要这东西，那就等于是在从郝义身上割肉。
“郝长老，你不要误会。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可一点都没有管你要储物戒指的意思。”龙剑一一脸的煞有介事，就好像他真的不打算要了似的。
“一枚储物戒指而已，既然九爷喜欢，那郝某就送给你了。”
郝义这番话，完全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若非时下正值罗森竞争炼药师公会会长的关键时刻，不宜树敌太多。其是绝对不会忍痛割爱，把这枚储物戒指拱手送给龙剑一的。
郝义将储物戒指递给了龙剑一，并主动抹除上的精神烙印，至于里面的东西，除了药鼎，郝义将剩下的东西全都一道送给了龙剑一。
一来，剩下零零散散的物件，值不了几个钱。
二来，郝义一个人两只手，根本就拿不了多少东西。
“既然郝长老这么豪爽，那在下可就却之不恭了。”
龙剑一接过储物戒指，并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在上面凝聚了精神烙印。然后其一挥手，便将桌子上的礼物堆全都收了进去。
郝义见龙剑一把装黑龙令的木头盒子，也一起收进了储物戒指，总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只要不影响师父竞选会长的大事，花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等师父当上了公会会长，我一定能够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郝义虽然一直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当其看到套在龙剑一手上的储物戒指时，心脏却仍旧难以自控的一阵绞痛。
刚刚龙剑一、郝义、王豪杰他们三个谈事的时候，天涯海阁的服务人员，都很识趣的离开了。眼下包间内再次传出了欢声笑语，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婢女们，便踏着整齐的步伐，将剩下的菜肴一一端上了餐桌。
郝义为了跟龙剑一和解大出血，眼下已经对什么美食都提不起兴趣，所以菜肴刚一上齐，他便敬了龙剑一两杯酒，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先行告退了。
倒是王豪杰越吃越高兴，越吃越放得开。不仅开始跟龙剑一推杯换盏，而且还称兄道弟。
起初，王豪杰觉得自己让龙剑一给黑上了很倒霉，但现在他可不这么想了。花一千万，就能结交到龙剑一这样有谋略、有胆识、有底线的朋友，王豪杰觉得简直是太值了。
“九爷，天涯海阁的菜肴虽是上品，但真正出名的却是姑娘。在这里从上到下，无论是送菜的婢女，还是迎来送往的管事，每一名女子都有一个自己的价码。只要你出得起钱，想要谁都行。”
饱暖思****。
王豪杰在半醉半醒之间，此刻看那些时不时从门前经过的婢女，眼神已经开始有些迷离了。
“王兄如果喜欢，就请自便吧，我对这烟花之地的女子不感兴趣。”
“别叫我王兄，弄得好像我是皇帝，你是王爷似的。如果你不嫌弃，就喊我一声豪杰吧。”
王豪杰人如其名，倒是一个很豪爽的人。再加上其所在的位置，可能对耿浩他们将来的发展有大用。所以龙剑一也算是有意跟他结交。
“豪杰兄。”
“好好好，以后就叫我豪杰兄。”
王豪杰借着三分酒劲，已经把龙剑一黑龙军的身份完全抛之脑后了。
“兄弟，我知道你眼界高，看不上庸脂俗粉。哥哥我今天就做东做到底，给你来一狠的。你听说过瘦马吗？”
王豪杰主动坐到龙剑一的身旁，并将一直胳膊搭在了龙剑一的肩膀上。两人附耳相谈，好得就跟亲兄弟一样。
龙剑一没醉，他是挺喜欢王豪杰的这种真性情，并不排斥这种沟通方式。至于王豪杰，估计他醒酒后，可能会后怕。
“肯定不是很瘦的马。”龙剑一微微一笑道。
“那是当然。”王豪杰此刻是眉飞色舞，“咱真武城这地界乱，所以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没落贵族，卖儿卖女的都很多。天涯海阁每年都会投入大笔资金，用来购买还没成年的小女孩，然后对她们进行专门的培养。”
“你还是没说，什么是瘦马。”
“别急啊，这就说到了。”王豪杰的脑子有点浑，所以稍稍停顿思索了一下，然后接着道，“这些小女孩从小就要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一系列风雅之学，直到成年。其中长相出众，才情出众者，方能称之为瘦马。”
“瘦马应该是卖艺不卖身的吧？”
“非也。”王豪杰大嘴一咧接着道，“卖艺是手段，卖身才是目的。从天涯海阁走出来的瘦马，大多数都嫁入了豪门。但也就极少数……不说那些了，今天哥哥高兴，说什么都得给你点上一名瘦马！”
“豪杰兄，我真不好此道。”
“兄弟啊，到天涯海阁不尝尝瘦马的滋味，你会抱憾终身的。不瞒你说，你家嫂子，我老婆，就曾经是这儿的瘦马。”
王豪杰根本不管龙剑一是否愿意，直接便一摆手，冲着在门口侍奉婢女的大喊道。
“去把瘦马图拿来。”
瘦马图，即是瘦马们的画像。在这儿的客人，都是通过画像来挑选瘦马的。
龙剑一虽然不好此道，但却对这传说中的瘦马，也有一些好奇。所以盛情难却，其也就却之不恭。
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有十几位翩翩女子，各执画轴走进了包间，她们先是站成一列，拿着画像一张一张的给龙剑一过目。然后再站成一排，让龙剑一做出最后的选择。
瘦马图上不仅有瘦马们的画像，还记录了她们的名字、年龄、身高、体重、爱好等等一系列的信息，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价格。
每幅瘦马图上都标注有两个相差悬殊的价格，如果龙剑一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价格应该分别是卖艺价和卖身价。
而且根据瘦马质量的不同，每个瘦马的标价相差得也很悬殊。拿龙剑一看到这十几幅瘦马图来说，其中最高价与最低价足足相差了两百三十多倍。而且哪怕是身价最低的那名瘦马，其卖身价格也高达一百二十万，根本就不是一般食客能够消费得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