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问题,秦牧阳事前通过推演也考虑过的。为了不让阮彬扰乱军心,他立马回道:“阮彬提出的问题,之前我也考虑过,关键就是要师出有名!怎样师出有名呢?经过深思熟虑,我也得到了相应的对策:成立嘲讽组!”
“嘲讽组?是什么职能啊?”大家听后不思其解。
秦牧阳顿了顿,继续解释:“嘲讽组,就是在我们之中选出三到四名胆正心宽、皮糙肉厚的敢死队,尽显脏嘴贱舌之能事做足戏份,诱使范伟之辈露出丑恶嘴脸,先动手欺凌我方人员,激起正义群众群起反抗还击。而范伟之辈先行侵犯我方的过程,都会被祁煌家的手机拍下,以作为日后我方正当防卫的重要铁证!有了这么确凿的证据,加之之前我们给老师留下经常被欺负的印象,学校会认定我们是不堪凌辱被迫还击的。”
“高,高,实在是高啊。”邵年心服口服,赞道:“那谁来担任摄制组的工作呢?我觉得秦牧阳,你这可是涉嫌‘萝卜招生’啊,像是为某人专设的职位。”
于是大家异口同声猜出了那个最佳人选的名字—阮彬。论打架他是废柴一枚,或许还会起到扰乱军心的反作用,倒还不如让他光明正大地阴在后面,为团体做点贡献。
阮彬听了整个计划以及他即将要扮演的角色,似乎放下心中的焦虑面露喜悦了,毕竟不用在战场上正面与范伟交锋,他就像一个油滑的政客,开始见风使舵地倒自己的戈了。
但秦牧阳心里明白,作为一个人,那种屈辱谁能真正心甘情愿地咬碎牙往肚里咽呢?
阮彬抿了抿嘴,宛如一个资深鹰派人物,避重就轻地说道:“妈的,我一定要报被踹下臭水沟的仇。嗨......不能同大家一同在战场上尽情厮杀,我深表遗憾。既然有更重要的职责需要我,那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厚望,把他们丑恶的嘴脸完完全全地、一帧一帧地记录下来作为日后的呈堂证供。也希望大家在战场上不惧强敌、奋勇作战、为我昭雪。”
到此,摄像取证的人有了,就剩下嘲讽组了。
嘲讽组可是这几组里最危险也最有技术含量的“兵种”。首先,寥寥数人深入敌阵,嘲讽、诱使对方先出手,被摄像机拍出来要像是受欺负的,当然也是最先受到皮肉之苦的人,承受伤害也最大。
秦牧阳首当其冲、以作表率,却被大家一致否决,大家认为:他策划的方案虽然周全,但一旦开战现场必定混乱,子弟派要有一个统揽全局、协调各部的统帅,好让上演的大戏能按照事前写好的剧本按部就班演下去。
论方案的熟悉程度,没有人比秦牧阳更烂熟于心了,所以大家一致推举秦牧阳做这个统帅。
秦牧阳喜欢做统帅的感觉,但这次他却真不情愿当这个幕后指挥,因为他恨透了为非作歹的范伟,恨透了那个为虎作伥的瘦坨坨,暗巷中阮彬雪白的脊背还让他如鲠在喉,那种恨已达到非要亲自痛快搏杀、亲手制裁才能得到释放与缓解的程度。
但坚持了几次,大家都劝秦牧阳别意气用事,大家要各领风骚、发挥所长,只要分内事做好,不管前线、幕后,都会出这口恶气的。
拗不过众人,秦牧阳试着说服自己要像孔明火烧赤壁时的羽扇纶巾的淡定,谈笑间也能令敌樯橹灰飞烟灭。要用书生之手狠狠修理、敲打他们罪恶的皮囊,要用书生的智慧猥亵、强奸他们愚昧的意志。于是他也就欣然应允。
嘲讽组的人员还得继续选,除了阮彬大家都不是怕事之人,均争先恐后要当那炮灰。
最后,经过再三考虑,秦牧阳还是让祁煌、邵年担当此任。
祁煌天生一副痞样,再加上含着金汤匙出生,难免招致地方生的仇富与嫉妒,单是一言不发,站在那仇恨值都满槽了。
而邵年,个高体魁,爱打篮球,身板是几人中的魁首,想必在陷于敌阵时不会太吃亏。
剩下一个嘲讽组名额就难选了,得从刘震鹏与查霏之间产生。
刘震鹏酷爱历史,整日一副之乎者也的斯文劲儿,让他去嘲讽实在是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而查霏性情暴躁,脾气一上来恐不听指挥,把戏演砸就坏了整体安排了。
最后权衡利弊,秦牧阳还是决定让身体条件更敦实一点的查霏加入到了嘲讽组。
兄弟们都有安排了,只剩下刚刚落选嘲讽组的刘震鹏,他急了,大声请战道:“江湖烽烟四起,怎能独留我一人苟且太平?”
“呦,经常跟人成双入对的,怎能说你独自一人呢?”阮彬似有所指,阴阳怪气地说道。
听罢,刘震鹏顿时满脸通红、青筋暴涨,愤愤骂道:“阮彬!你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纵使我一时没把握好,但我也及时刹车纠正了啊。我更看中的是咱兄弟情意呢。大战在即你却翻我旧账搞内讧,你分得清主次吗?你可明白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吗?”说完,他顺势就要过去揪阮彬的衣领好生理论。
大家本沉浸在作战构思中,看两人就要厮打起来这才缓过神来,阮彬与刘震鹏打哑谜似得一通对话,说的就是刘震鹏与邹薇偷偷摸摸幽会的事。
虽然他俩之前不知用什么方式已达成了初步谅解,但显然阮彬对刘震鹏挖自己墙角的不义之举还耿耿于怀,之前相安无事不过是虚伪显示大度罢了,那份介怀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何止邹......”阮彬还没说完就被刘震鹏抓住衣领掐住脖子,说不出话来。
孰是孰非大家已无暇顾及,连忙拉开刘震鹏与阮彬,并各打五十大板地责怪道:“兄弟一场,竟为了个女人撕破脸皮,况且是在大战在即的时候,你们还有时有晌没!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
阮彬垂着头,脚一直拨拉着地上的石子儿。
而刘震鹏呢,自觉与阮彬这样纠缠无趣,便狠狠地瞪了一眼阮彬,松开他的衣领,也许是责怪阮彬把气氛搞得如此尴尬,便气呼呼地转身就要走。
“等等”,秦牧阳及时叫住刘震鹏,并将话题拉回到之前的主题以缓解尴尬:“刘震鹏,就剩你一个没领命,怎么,想临阵脱逃啊?
刘震鹏摊了摊手,似乎想解释,这个局面完全是阮彬不分适宜地无理取闹造成的。
秦牧阳假意瞪了阮彬一眼,然后转身对刘震鹏说:“一切应以大局为重。刘震鹏接令!你的任务就是后勤组,在大战那天把岳雨嫣、荆轮引到别的地方去。他们要是在场,定会又哭又闹极力劝阻的,好不缭乱。况且让他们看见我们凶残的一面也是不好的。”
“切,说白了就是陪女人玩耍嘛,美差呦,原来还有比我摄像组还安逸的工作。”阮彬又是一阵冷嘲热讽,接着转头对向秦牧阳,小声骂道:“秦牧阳,你真是个傻......”。
秦牧阳佯装扬起拳头,恶狠狠白了一眼阮彬,示意他要是再张嘴就叫他嘴再也合不上。
至此,各路人马安排妥当了,大家各就各位,只等处罚期满归校的范伟等人,与其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