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里闪着眸光，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这就是爷爷一直在国外生活的小儿子，晨曦，快叫小叔叔。”
晨曦踉跄了一下，眼睛所见全黑了，再也支撑不住。
晕倒前最后一刻，凌夜北将她纳入了怀抱。
他听到她呢喃唤了声“大叔”。
一把抱起晨曦，凌夜北本来准备了一堆诛心之语，最后也只留下了一句：“凌老，明天千万别上网、别看报、别出门，我怕您心脏病发，不过也好，到时…这灵堂正好接着用。”
下山的路因着连夜的暴雨变得湿滑，香山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建议留宿一晚。
凌夜北抱着晨曦，毅然决然拒绝，这地方，他不愿再多呆一秒。
无视众人惊愕的眼神，凌夜北转身离去。
身后，凌老疾呼：“小北，小北，你跟爸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夜北顿住脚步：“凌老，小北不是您能叫的，今日我死而复生那是天上的母亲在护佑我，我的出现，是否…让您失望了呢？”
“小北，你怎么这样跟父亲说话，爸爸也是担心你。”
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凌夜北真的大笑了出来，“担心？好，那么我告诉你，就是你的大儿子，凌筱峰设计在我车上安装炸弹，著名的‘三二八’事件就是你的好儿子主导。”
凌老踉跄，大外孙凌依依赶忙上前搀扶，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凌老先生，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留下这句话凌夜北深呼一口气，走出大厅，表现上看他完胜，可他却感到窒息。
那里的，都是他名义上的亲人。
却一步步，逼他到如斯田地。
陈九：“夜少，您稍等，我去把车开出来。”
“不必，陈九，你留下处理后续事宜，陈十跟我一起走。”
陈九跟陈十交代了些事，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夜少，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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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山上俯瞰城市的繁华，一切都变得渺小，星星点点的灯光，是在家的人为还未归家的人留下的一盏灯。
凌夜北一直觉得，这场景甚是温馨。
黑色的劳斯莱斯上，新换的司机小李开口：“夜少，您似乎对于姑娘的身份并不惊讶。”
陈十捏了把冷汗，咱们boss夜少就是剽悍，老子喜欢的女人，是自己侄女又怎样！
“闭嘴，丫头好不容易睡着，吵醒她，你们都给我滚蛋。”
小李和陈十眼观鼻，鼻观心，放缓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睡梦中的晨曦依然皱着眉头，凌夜北叹息，轻拍着晨曦的背，柔声说着：“丫头，别怕，一切都不用担心，大叔永远是你的大叔，天塌了有大叔顶着。”
晨曦无意识抓着凌夜北的手，“大叔，别死，别死！”
一句话让一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夜大少红了眼眶，自从陆叔过世后，他的确忙着布局撒网，冷落了小丫头。
他一遍遍安慰着晕过去的女孩，车里的气压低沉得可怕。
陈十想起夜少和姑娘初遇的时候。
那是去年十月，也是一个夜晚，不一样的是那时星光漫天，不如此刻阴雨绵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