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对这件事情的发生都保持着之前从来没有过的警惕,禾倾在外面却显得自然很多,就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会发生的一样,让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果你们……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或者是想要帮我的话……”禾倾在门口站着,她知道门口面的那群人,现在肯定对她很讨厌吧。
可是禾倾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除了他们以外,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逃出去了的话,那么就救救我儿子吧,如果可以的话,把他养大成人,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们的。”禾倾说完之后趴在门上,甚至有一种想要跪下去的冲动。
听见禾倾说这些话之后,大家都愣住了,她的心里面居然还想着自己的儿子。
“你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是要死的!”程孝大声吼了一句,“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的话,那么她不是更应该好好的活着吗?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别人?”
禾倾愣了愣,突然笑着。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禾倾也想自己亲自去见见自己的儿子,可是在这里,只有她对这里最为了解,当初为了能够在这里活下去,她把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摸的很透彻,可是……衷家的人来势汹汹,如果是她带着他们跑的话,那么肯定很快就会被追上的,但是假如是他们自己逃走的话,或许有不一样的结果。
齐念生手中有平板,上面有整个别墅的地图,现在禾倾已经把他们带进了门后面,他们不必要再找进口的地方,从这扇门进去以后继续往前走,有齐念生的帮助,他们肯定可以很快就逃出去的。
“再见了。”禾倾话音刚落下,别墅周围又震动了起来。
这次的震感比之前都还要激烈,禾倾转过身去,感觉到别墅里面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
“喂——”艾心着急地冲上去,想要把门拉开,但是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艾心一下慌了神,她转头看着齐念生,傻愣愣地冒出了三个字——怎么办?
怎么办?齐念生伸手摸了摸艾心的头,紧紧地将她抱住。
“没事的,我们可以出去的,跟我走吧。”齐念生说完之后拉起了艾心的手。
艾心傻愣愣地看着齐念生,她心里关心的其实并不是能不能出去的事情,她心中在想着的是关于禾倾的事情,她要怎么办?
一个拼命为了孩子的母亲,要死在这种地方了?
“我们走吧。”齐念生很果断地转过身去。
在齐念生的心里,谁都可以死,只要艾心没有死就可以了。
“走?”艾心不理解地看着齐念生,“现在是可以走的时候吗?”
齐念生就好像没有听见艾心说话一样,低头看着平板。
平板上面现实的另一个门,就在这里的不远处,看来禾倾是知道这里是通往出口的地方,才会带着他们过来。
“找到地方了,我们该走了。”齐念生说完之后紧紧拉住了艾心的手,往另一边跑去。
艾心死死地被齐念生拉着,她却一直转头看着自己身后的那扇门,禾倾还在那后面呢。
要丢下禾倾了吗?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是必死无疑的!
“我……不……不要……”艾心突然摇头,想要挣脱开齐念生的手的时候,耳朵里面突然窜进来了枪响。
艾心突然反应过来,是禾倾。
是禾倾在跟他们打……衷家的人已经攻进来了……
“不……”艾心想到这里,突然像疯了一样挣脱开齐念生,朝着门跑去。
齐念生紧紧拉着艾心,他知道,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完全听不进去,可是大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想要再回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放开我……”艾心用力挣扎着。
张寅在旁边看不下去了,直接用力地朝着艾心的脖子敲了一下,她突然晕了过去。
“走吧。”张寅说完之后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齐念生一脸惊讶地看着张寅,以前觉得她只是一个只会玩电脑的宅男而已,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果断的时候,这估计也是为了程孝吧,如果不把艾心带走的话,程孝也是不会走的。
不过艾心这样也好,最起码在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前,她都是安安静静的。
齐念生扛着艾心跑到了最前面带路,只要能够逃出这里就好了,后面艾心醒来了想要怎么发脾气都可以。
……
在大家一直在往外面逃的时候,耳朵边上不停地出现子弹的声音。
齐念生知道禾倾现在肯定很努力地在想办法拖延时间……
如果可以有再见到她的机会的话,齐念生肯定会不计前嫌,跟她十分陈恳地说一句感谢。
……
“呼——呼——”
而在禾倾这边,她几乎就快要到极限了。
禾倾感觉自己连拿着步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地撑着步枪站在客厅的中央,面前有好几个黑色的大窟窿,还有很多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地上的尸体已经很多了,但是从地面上窜出来的人丝毫不减少。
“你们这些人都是粘贴复制出来的吗,怎么杀都杀不完。”禾倾撑着步枪,勉强把它架了起来,“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你陪我到了最后。”
禾倾像是在自朝着一样,冰冷冷地笑着。
面前的男人完全不把禾倾放在眼里,一个个接着朝着她冲过去。
“砰——砰——”
禾倾冷漠地朝着面前的男人开枪。
她知道自己的身后还有一队人在逃跑,她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过去。
只有那一队人活着,禾倾的儿子才有机会可以活下来,这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绝对……不会让你们过去的!”禾倾说完之后,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禾倾就感觉自己会充满全部的力量。
面前的人不断地上前,禾倾已经杀到没有感觉了,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杀人的机器一样,不停地在重复做着同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