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知道你是利用我,但在我得知你利用我的时候,我依然那么觉得厌恶,讨厌的似要恶心。---------沈牧清。
沈牧清在路灯已经点亮了不知道多久以后才回到半山别墅里,洗过澡之后的沈牧清,披散着潮湿的头发,光着脚丫,白色的浴袍懒散的穿在身上。疲累的双脚一下也不想粘在地上,但是却格外的思念壁炉旁边的长毛地毯,沈牧清不得不佩服周征挑东西的眼光,据说这个毛毯是周征在法国旅行的时候带回来的。大概是周征早年的时候出去玩的时间太多了吧,沈牧清心想,这屋子里面其实有八成的东西都是周征从国外的时候带回来的。
站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沈牧清总是走来走去的,似乎这样能够消除脚上的疲累。因为是穿着高跟鞋在寒冷的江市的冬天里从盘山公路走回来的,沈牧清的脚上已经肿起了晶莹的水泡,沈牧清还没有来得及挑破,就已经就着壁炉的炉火的温暖,在白色地毯上面睡着了。就脸=连沈牧清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一次,和周征吵过了架之后,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其实沈牧清自己是清楚的,但在得知自己曾经的伤痛被周征当成砍杀敌人的武器的时候,沈牧清还是心理有很大的不舒服。其实还有一点,正是因为自己的心被周征一语道破,所以,秘密败露之后更加气愤。对于自己和沈牧扬的事情,周征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很在意和沈牧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的这件事情。
周征开着自己的白色法拉利疾驰在从郊区回江市市区的公路上,看到夜色的降临,路灯的亮起,还是抓起了手中的电话拨了出去。但是令周征意外的是,此时的严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电话响起三声之后立即接通,而是的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这是自从严玥做自己的助理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周征见没人接电话,但却还是担心沈牧清自己一个人是否回到了半山别墅的家,天已经黑了,周征索性拨通了别墅的书房的卧室的座机电话。
“嘟~~~,嘟~~~,嘟~~~......”,半山别墅里面的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已经这么久了,周征估摸着时间,哪怕是穿着高跟鞋往回走,也应该走回去了。周征越想越觉得担心,想想自己也确实是不应该,沈牧清在江市,除了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了,而自己却因为生气和那一点点的嫉妒,就这么真的把她仍在了山上。即便是江市,想要取一个人的性命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沈牧清早在当初就已经差点死了一次。周征狠狠的把手砸在了方向盘上,然后掉转车头方向往半山别墅开去。
白色的法拉利停在半山别墅前面,但别墅里面却看不到里面一点光亮,还没回来么?周征心想,心跳也慢慢加速,于是赶紧下了车,往别墅里面走去。钥匙在转动锁芯的一瞬间,家里面是有人的,但是不知道是谁,周征心想。
客厅是黑的,只有偏厅有一点光亮。周征顺着光亮走过去,只见到台灯下面的白色长毛毯上躺着蜷缩着的沈牧清。长发飘散,很是凌乱,一看身上还是洗完澡穿的浴袍,连睡衣都没有换就这么睡在这里了。屋子里面很安静,静的只听得到沈牧清有些低沉的呼吸声和壁炉的火苗燃烧木材的时候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是木料里面的油脂遇到了火之后的反应。就连木料在燃烧的时候,都要极力的发出声音,更何况是人呢!周征心想,自己也许的确是把她逼得太紧了,又或者是,现在的她,没有确确实实的经历过鲜血的代价,还不够那样强大。
周征低头,看到了沈牧清脚上的还没有挑破的晶莹的水泡,低声的叹了一口气。
随即上了楼,拿了书房里面早就备好了的医药箱。周征的所有住处医药设备都很齐全,每天都是行走在刀尖水火之中,所以这些东西对于炮火中长大的周征是再熟悉不过的。
周征轻轻的抓起已经熟睡的沈牧清的冰凉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而自己则是席地而坐,借着桌角台灯的灯光拿着已经消毒过的针轻轻的挑开沈牧清脚上的晶莹的水泡。水泡挑开之后其实并不疼,沈牧清也没有因为周征这轻柔的动作而醒来,但在之后周征给挑开的水泡消炎的时候,药水的沙痛感,让沈牧清疼痛的醒过来。
沈牧清醒过来便看到周征在昏暗的灯光下握着自己的脚,身边摊着已经打开的日常用的医药箱。沈牧清瞬间觉得自己老脸通红,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自己的脚从周征的手中缩回来。
“别动。”似乎是看穿了沈牧清的心思,周征只抬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对沈牧清说道。
沈牧清的性子又怎么会乖乖听话,现在的她看到周征恨不得赶紧躲开又怎么会乖乖的把脚任由他握着。于是用了半身的力气使了劲儿的把脚往自己身边一捞。
“啊!嘶~~~”,沈牧清疼的大叫,回头一看自己的脚仍然是握在周征的手中,更可恨的是周征的拇指正正好的握在已经挑开的水泡上面,这种疼痛的酸爽差一点就让沈牧清哭了出来。而周征看到自己疼的大叫,似乎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
“周征,你混蛋!”沈牧清的性子又倔又烈,此时更是恨得牙痒痒的骂着周征。
“我从来也没觉得自己不是。你怪谁?活该,都说了让你别动。”周征不但没生气,反而是领了混蛋这名号,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倒是让沈牧清哑口无言。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开车走了吗?”似乎是为了缓和一下空气里的尴尬的气氛,隔了许久,沈牧清说道。看着周征再给自己处理走出了水泡的脚,沈牧清即便是心里还窝着一股子的气,但也不好太不识抬举。周征这样的人并没有嫌弃自己,反而是照顾自己,当然不能够再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然是怕你再被人推进江里面,到时候我请柬都已经全部发出去了,婚礼上倒是没了新娘,不成了江市的大笑话?”周征说着,已经将沈牧清的一只脚用纱布包好。沈牧清看着周征手上的动作,倒是出奇的熟练,但转念一想,周征这枪林弹雨的日子,会点外科医生的处理方式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切~~~”,沈牧清即便是心里感谢周征帮自己处理脚上的水泡,但听到他不阴不阳的讽刺,嘴上还是忍不住的切了一声。然后继续对周征说道:“你下午的时候在车上不是说了吗?你后悔了,看到我是这么倔强又火爆的脾气,你后悔了。我要是被人推进了江里面,你倒是正好再换一个新娘,换一个十足十的听话的。”见周征手中的脚包好了,沈牧清说完便顺势将自己的左脚收了回来。
“不行。”周征看着沈牧清收回了脚,自然而然的将另一只脚上的水泡挑破,挤出浓水,然后消毒上药。
“怎么不行?两条腿的女人不是有的是吗?”沈牧清学起周征平常的时候那种不阴不阳的样子说了起来。
“我在你身上投了那么多的财力、物力,还没收回本。”反正沈牧清已经醒了,精神了,周征到也不必再像之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处理她脚上的伤口,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就已经弄完了。周征继续说道:“沈牧清,我除了是金三角里人人知道的大周先生,也是江市鼎鼎有名的商业巨头周先生!我是个生意人,不做赔本的买卖。你以后就要做周夫人了,也要记得,不要做赔本的买卖。”
周征一边说话,一边已经将自己身边的医药箱收拾整洁,地面上不留一丝痕迹。这一切,沈牧清都看在眼里。
“你经常受伤吗?”沈牧清看着周征的手,对周征说道。
“也不是,但是也不少。”周征难得的正了正颜色,很严肃的第一次抬眼对沈牧清说道。
周征说完之后,屋子里面又再一次的陷入久久的沉默,只剩下壁炉里面传出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每一次的噼啪声,通红的炉火都会随之进行一次新的跳动。沈牧清看着自己已经被周征包扎好了的双脚,顿时之间有一点尴尬。虽然感谢,但是包成这样了之后,沈牧清自己也没办法带着脚上的两个砍刀馒头走到二楼的卧室里面去。实在不行,自己索性就在壁炉边上将就一晚吧,反正这样之后在和周征睡在一张床上也是挺尴尬的,沈牧清低头心想。
低着头的沈牧清余光正好扫到周征站了起来,然后,还没等沈牧清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经腾在了半空中。定睛一看,自己已经被周征大头嘲下的扛在了肩头,手指所及之处正好对着那挺翘的屁股。
“咳,那个,周征,我自己能走的。”沈牧清尴尬的说道,大头朝下已经让她开始感觉有点脑袋充血了。
“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不成你想下周瘸着脚,穿着高跟鞋结婚?”周征并没有理会沈牧清要自己下来走的意愿,依旧将沈牧清扛在自己肩上上了楼,回到了二楼的卧室。
这一夜,涛声依旧。沈牧清依然感受到周征身上只有在夜晚才感受得到的热情,就和那晚刚刚搬来半山别墅的时候一样,在炉火边,比炉火更加热情的是彼此相互贴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