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是在细雨绵绵的早上醒来的,江市的冬天就是这样,明明就是很冷,但却见不到雪,不管多冷,依然是细雨绵绵或是大雨倾盆。牧清很讨厌这天气,听着细密的雨声,雨滴落在院子里的枝叶上拍打出属于雨天的独有的节奏。牧清看着躺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的周征,有一些来气,但还有一些心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蒙之中牧清记得周征把自己从yu室里抱回到卧室,但之后,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天色还没有大亮,加之又是雨天,所以不管是屋子里面还是窗外都是一片灰蒙蒙的。牧清在昨天开车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视力可能又下滑了,本来开车是不用戴眼镜的。可能是因为这一年以来牧清总是睡不着觉,总是在晚上的时候趴在台灯下面等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周征应该是只是闭上眼睛养养神,牧清觉得他看起来比自己累的多,想必除了忙自己还有工作要忙,如果换成是别人,会不会早就累垮了?又或许垮掉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周征确实是活得很累的那种人,因为聪明,因为拥有的多一点,所以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牧清看着微光之下的周征,他头上的小台灯还没有熄灭,他只是太累了,单因为牧清还没有醒来,所以不能休息,更何况,下雨的天气里,周征是没有办法安然入睡的啊!
牧清坐起身,窸窸窣窣的被子料子的摩擦声传进周征的耳朵里面,周征在此刻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坐起身来的沈牧清。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周征在看到牧清醒来之后,马上从贵妃椅上面起来,一个跨步来到窗前把牧清从床上扶起来。
周征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放在牧清的额头上感知着牧清的体温,看看牧清是否还发烧。周征的手指总是温温的热,不同于牧清冰凉的手,周征的体温让牧清感到很舒服。
“看你睡的很累,所以没叫你。你多久没休息了?我睡了多久?”周征的手放在牧清的额头上让牧清有一些害羞,牧清的目光有一些躲闪。
“你没睡多久。”周征并没有回答牧清的第一个问题,看了一眼时间之后,道:“也就是从昨天傍晚五点我看到你的时候睡到了今天早上五点半而已,才睡了一圈的时间,不多。”
周征说过之后,看着牧清一本正经的微笑。
周征和沈牧清倒是谁都没有提及昨天和沈牧扬见面的事情,牧清知道,这是周征在给自己选择的机会,是告诉他或者略过,选择的权利在牧清的手中。周征再一次给了牧清隐瞒的权利,感情或是计划。
但同时,周征还是不想告诉自己为什么会失眠,又为什么周征会在下雨的时候睡不着觉。周征再给自己这种权利的时候也是给他自己行方便,互相不过问隐私给彼此留空间的意思。我爱你,可我给你自由的权利,同样的你也要给我这样的权利,尊重彼此的隐私。周征就是这样,和严玥说的一样,周征是天生的生意人,他适合。可就是这样的周征才让沈牧清沉沦,他成熟,狡诈,但却卑鄙的坦荡。而且不同于是年少时候的爱恋,牧清和周征在一起的时候与和沈牧扬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一样。这样的爱情更加成熟,并不张狂,也并不需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来证明相爱的事实。细水长流的爱情可能更能够长久吧!牧清倒是真的好有了一些感悟,为什么越是彼此渴望的爱情越是不能够长久?当时的我们太过于年轻,只想着拥有,而当自己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之后的时候,你会找到互相陪伴,能够相互扶持的爱情。这才是真正的彼此,哪怕是跨越了世纪与山川的爱情,在它到来的时候,你都不会再有畏缩。
“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你再量量体温,我好放心。”周征说着,把体温计放在了牧清的耳朵里。
“没什么感觉了!除了觉得累之外没什么事儿了,和感冒一样。”牧清对于周征这样的关怀总是会有些害羞。明明该做的都做过了,但是日常生活时候的这些个小细节却总是会让牧清败下阵来。
“您是和感冒一样了!但你这要是再瘦下去的话,就连婚纱都得重做,你还想不想结婚了?”周征说的自然,但却让身边的沈牧清大吃一惊!
周征刚才说的是‘婚纱’!!!
牧清吃惊,开口问道:“婚纱?”
“是啊!婚纱。”
“订婚需要婚纱?”
“订婚不需要,但是结婚需要。”
“结婚?”
“是啊,直接结婚吧!”周征笑着,将牧清耳朵上的体温计拿下来,36度7,不烧,周征满意的将体温计收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要和我结婚!”牧清有些激动,提高了音量。
“现在告诉你了,我刚才决定的。”周征说罢,轻轻在牧清的额头上一吻,轻轻的好似点水一样,让牧清眩晕也让牧清意犹未尽。
牧清有的时候是搞不懂周征的,他既无心,可有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用心。牧清还停留在周征为什么突然决定和自己结婚的时候,周征已经从床边站起来,摸了摸牧清的脸颊说:“我得赶紧给严玥打电话,让她把结婚请柬送出去。”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什么叫做把结婚请柬送出去,就是说当时做请柬的时候就是做的两份?牧清看着周征迈下楼的脚步,才才返过神来。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但是由于感冒发烧的缘故,折腾了一天的牧清刚刚床上下来,就感觉是脚底下踩了棉花一样。牧清还是感觉有一点晕,但是谁又能安奈住此时的心情呢?牧清晃了晃脑袋,赶忙的追着周征的脚步跑到了书房。
牧清一直诟病周征把半山别墅的书房修建的太大了,果然,虽然为了避嫌,牧清每一次都没仔细的看过书房,但是这一次,牧清觉得书房的存在真的是太碍眼了。
牧清追着周征的脚步走走进书房,在开门的一瞬间,牧清看到周征正拿着电话和严玥说着什么,交代着具体事项。牧清紧忙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周征,牧清怎么能在自己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就结了婚呢?只是睡了一觉起来,自己就从订婚变成了结婚,这多离谱?
但是周征手里的电话哪里是牧清想抓就能抓得住的?就是牧清好好的时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牧清现在脚下踩着棉花地,又怎么能做到?就在牧清的手即将触碰到周征的时候,周征嘴上带着笑容把自己的身子往后一撤,牧清整个人扑了个空。周征看着牧清笨拙的样子,心里嘴上都是乐开了花,但还是没有挂断和严玥的电话。牧清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严玥,离得近的时候牧清甚至听到严玥不厚道的笑声。他们早就都知道,但是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牧清恨哪!这怕是最惨的事情了吧!
周征看着牧清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抢自己手中的电话阻拦自己,于是又往里面走了走,牧清恨周征为什么把书房修的这么的大!于是,在周征打电话的时候,牧清和周征之间就展开了一场精明的老鼠和一只病的昏昏颤颤的猫之间的互相追逐的游戏。
周征在和严玥打完电话之后看到追着自己而来的牧清,猛地停下了脚步,转回身去,正好让牧清猝不及防的撞到了自己的怀里。牧清本就有些头昏,这一撞,牧清感觉自己好像是看到了天上的星星一样。在反应过来是周征的温热的xiong膛上的时候,牧清的脸颊上爬上了fei红。周征饶有趣味的看着牧清慢慢变红的脸颊,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总是很容易害羞,但却依然风qing万种的让人向往。
周征看着牧清,牧清低下的眼眉衬托出了牧清长长的睫毛。牧清的睫毛和她的头发一样,都是蜜糖色的,不似平常人一样的乌黑,是深棕上面泛着蜜色的光的样子。周征低下头,轻轻的亲吻着牧清的睫毛和眼睛。牧清闭上眼睛,感受这细密的吻带来的感觉。周征此刻的脑中什么都没有,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亲吻着牧清,在感觉来的时候,周征索性闭上眼睛,双手捧着牧清的脸颊,轻轻的,珍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