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赵默默很自然和曲以南并肩同撑一把伞走出去，路过早餐店停下进去吃早餐。
曲以南的手机响了三次，后不耐烦地被他按着拒绝键，“吃完了，我送你到女宿舍门口吧。”
“不了，送我去游泳部吧。”
“嗯？”
曲以南吃一口包子，手微怔住，他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赵默默是哪个部，他打量着赵默默瘦瘦的，看似没力气的丫头，八成和游泳不适合。
“游泳部啊？挺有意思。”
曲以南笑了笑，忍不住毒舌，“你这么瘦，只怕会漂浮在水面上，我倒有建议，你还是去举重最适合的。”
“哦。”
赵默默没反驳的意思，她低头吃，包子嚼着索然无味，她不知道，当初因为游泳，失去了不少幸福，这样的选择是对吗？
奶奶去世的画面沉重在脑海里浮现，她一想着，心不由得难受。
见赵默默脸色微微沉重，脸色苍白，曲以南的玩笑收敛，他感觉到赵默默有心事。
吃完早餐，两人几乎没说什么，曲以南只好送她到游泳部门口，帅气地一笑，灿烂夺目，对着她孩子气地招招手，走了。
望着走远的背影，赵默默的心不由得扬起微妙的温暖，是因为曲以南吗？她猛地打断刚才莫名其妙的思想，我在想什么呢？除了乔然，怎么可能对人家有了想法。
赵默默自嘲地笑了笑，骂自己，赵默默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时间还没开始上课，赵默默早到了游泳池那更衣室坐等，叹息地翻来翻去手机，关机再开机，开机突然没电再关机。
她望着手机的黑幕发呆，时间静静地流淌在半空，慢慢围绕着她四周。
门被一打开，进来的人正是一个女生，短发的高个子，瘦瘦的，一脸干净的白皙，睁着大眼睛，长的清秀的脸蛋看着人忍不住多想看一眼。
她注意到坐着的赵默默，擦过她，走去自己的衣柜打开，拿着倒好水的杯子仰头喝着，喝完后问那边坐着的赵默默。
“今早这么早来这里？是来训练吗？”
“不，等上课的时间。”
“几点上课？”
“七点半。”
“这样，看来你是新生的吧，我比你大一届，可以叫我学姐。”
“嗯，我叫赵默默。”
赵默默点着头，眼前的少女看着好眼熟，在哪里见过，她想不起来。
“赵默默？是你啊，没想到原来是你，怪不得之前我觉得你好眼熟，在哪里见过。”
短发少女微笑着说，“世界真小，没想到在这里碰到。”
“嗯。”
“对了，我叫李思，你可以叫我思思。”
“李思？”
两个名字在赵默默脑里瞬间拼成一个画面，那年，赵默默得知奶奶去世，焦急地向金教练说明一下，然后跑出去，与走过来的少女肩碰撞一下，她来不及道歉，顾也顾不上。
那少女，原来是李思，她和她早就在那碰到过。
“原来那时候我不小心把你撞了。”
“哦，原来是你啊，那时候我以为是别人呢。”
李思忍不住笑了，笑着那么愉快，气氛跟着活跃起来。
两人聊着，还没聊完的时候，不巧的是上课的铃声响起，李思只能该回去了，她关好衣柜，回头对赵默默说，“我走了，后会有期。”
说着，李思走了，路上碰到俞教练点头打招呼，“俞教练，早好。”
“晨练好了？”
“嗯。”
“回去休息。”
“嗯，对了，刚才和默默聊几句，以后我打算想和她交个朋友。”
“也好，你们毕竟是优秀运动员，而且早晚要一起打交道呢。”
“是啊，只怕默默人家还能答应吗？”
李思微微一笑，之前看到的赵默默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和三年前见的她，还是变化很大。
她突然很喜欢赵默默，喜欢她一脸淡淡的表情，喜欢她一脸不会带着骄傲，比如三年前，她看到站在讲台上的少女，脸上保持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比拥有全世界更开心。
可是，她明明不是有实力可以进金陵队，为什么回到这地方来？
想着，李思带着不解的思路走了。
游泳队长黄磊很早到，亲自监督到人数，她一看早到的赵默默，微微诧异，“默默，你什么时候早到？”
“比你很早到，”
赵默默去更衣室换好游衣，出来，碰到俞教练一脸笑眯眯，“默默啊，我想，你可以考虑我给你说过的话。”
“俞老师，不必费心劝我，我是不会参加的，再说，这不是我的梦想。”
见俞教练脸上差点连笑眯眯挂不住，他一脸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揉揉后脑勺在想要说什么才好。
“很抱歉，”
赵默默淡淡回应，这么做是要断了俞教练对她挖来的念头，对她来说是好。
开始练习蝶泳的动作，赵默默找空的游泳道下水，试着动一动胳膊，适应着整个人往前泳着，肩膀拼命的开始随胳膊一动泳着。
水被溅出到赵默默戴好的游泳眼镜，渐渐模糊着她的游泳镜，水一被荡起，水花溅得整个人要被淹没在水里。
她的力气在渐渐耗着，视线被游泳眼镜里进了水模糊着，画面晃在眼前，沈凝站在她面前，一脸带着得意的笑。一晃到乔然那悲伤的表情，晃到赵凡凡回头脸上带着笑意……
左脚突然抽搐，她整个人仿佛被拉下去，满满地沉下去。
她不再挣扎，多么想安详在水底，永不醒来。
“默默同学……”
“默默，你没事吗？”
耳边回响着急切的声音，慢慢的远了。
她模糊地看到有人冲着她游过来，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快，人工呼吸。”
“谁来做。”
俞教练焦急在一旁叫谁愿意出来做人工呼吸，黄磊愿意亲自出做人工呼吸，按着俞教练的手势，步按胸，步用嘴唇去呼吸。
赵默默从梦中的长世纪醒来，被按下来，吞下的水全部吐出来。
“俞教练，她没事了。”
黄磊拍掉浑身是湿漉漉，刚才她下水把赵默默救出来，已经用了力气，在不停地喘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