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会突然失忆?”
敞开的窗灌了一阵又一阵的风进来,锦棠拢了拢衣襟,觉得有些冷。快到秋天了。
“难道……是辛阙做的手脚?”
卫阑钰起身把窗户关上,然后走到锦棠身前将她拉入怀中。
“她在甄云妩头上加了点东西,不过……没有多久的效果。只待傅千辰差不多相信了,作用就会消失了,那甄云妩的记忆……自然也会恢复。到时,你我只需要看好戏便成了。”
卫阑钰把下巴放在锦棠的发心,揽着她纤细的腰,眼中全是满足。
他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等这件事解决了,也就过府提亲。”
“明年的冬天,你也该及笄了,嫁妆得从今年就开始准备呢。”
卫阑钰微微低头,轻轻吻着姜锦棠的发心,似是轻柔的雨水滴落在她的头上,让她有些飘飘然。
“你可真不知羞,我……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锦棠难得表现出这样娇羞的小女儿模样,倒让卫阑钰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不嫁给我嫁给谁?连我送的小玩意儿都贴身戴了这样许久了,难不成还想嫁给别人?”
卫阑钰挑眉,沉了声调松开了姜锦棠。
锦棠挑眉,难不成这男人还真生气了?刚想转头去看卫阑钰的表情,却又被抱了个满怀。
“我生来就是为了等待你的,我寻了你二十余年,你只能嫁我!”
卫阑钰紧紧箍着姜锦棠,语气严肃得很。
“你不许嫁给其他男人,就连这样的想法,也不能有!”
姜锦棠心中满是喜意,她抬手反拥着卫阑钰。卫阑钰竟觉得她这般重要……她又怎会不承了他这沉甸甸的深情?
“好好好,我自然……自然是只嫁你的。”
姜锦棠语气轻柔,她原只是害羞之下说出来的话,卫阑钰竟然……
她摇了摇头,抬手在卫阑钰的背上轻抚着。
卫阑钰的手越收越紧,锦棠几乎就要不能呼吸了,却也仍然没有开口说半句,由着卫阑钰抱着。
好半天卫阑钰才松开手,却见锦棠的脸都有些泛红了。
“是我……失了分寸了。”
卫阑钰有些歉意的看着姜锦棠,他竟忘了女儿家的身体有多娇弱,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怪力。
“既然你都知道自个儿失了分寸了,怎得还不给我端茶递水,赔礼道歉。”
姜锦棠娇嗔的看着他,难得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自己也是忍受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丫头……”
卫阑钰摇了摇头,面上带了几分无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刚刚可是你说的,非我不嫁,这话……可不能再赖了去。”
卫阑钰转身走到书桌上,开始研磨润笔。
“空口说白话太简单了,口说无凭……阿棠还是给我一个字据,这样……我才能安心。”
卫阑钰将笔递给了姜锦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这是……”
“我在要个凭证。”
卫阑钰把锦棠从椅中拉了起来,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把她朝书桌边上推。
“我赠了你这样多的新鲜物件儿,今日我可就只要这样一张纸,你赚到了呢。”
她认识卫阑钰这样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还真是……
“好好好,诚然,是我赚到了呢。”
姜锦棠依从的接过笔,卫阑钰现在她的身后,看着锦棠提笔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字来,这屋子里徒生出几分郎情妾意的情分来。
“可得好好收着,若是丢了,我就真的不会嫁给你了呢。”
姜锦棠放下笔,把纸拿了起来,把墨吹干交给了卫阑钰,面上飞着两抹红霞。
“姜府嫡女姜锦棠,此生只嫁卫阑钰一人,生同衾,死同穴,不离……”
“别说了!”
姜锦棠一把捂住了卫阑钰的嘴,脸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你若是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啊。”
姜锦棠作势就要去抢卫阑钰手中紧紧捏着的一张薄纸,却被掌心的温热止了动作。
他……他竟吻了自己的掌心……
一阵酥麻直直从掌心传进了锦棠心底,几乎就要让她站不稳软了身子。
“阿棠啊,我好高兴。”
卫阑钰把锦棠的手拉了下来,将她带入怀中,眯着眼。
“这可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贺礼了。”
今日是卫阑钰的生辰!
锦棠瞪大了眼,她竟如此粗心,把卫阑钰的生辰都给忘了!
“阿钰,我……这……”
姜锦棠面上颇有几分愧疚,卫阑钰待他这样好,而她却连他的生辰都记不住。
“嘘——我不希望从你口中说出半分抱歉的话来。你我之间,从来不需要这样生疏的言语。”
“更何况……”
卫阑钰拿着手中的纸晃了晃,“这可是我这二十二年来收到的最好的贺礼了。”
卫阑钰看着锦棠的眼睛,里面满是深情,“你答应嫁给我为妻,这就是最好的贺礼。阿棠,你是我的命。”
姜锦棠眼中的晶莹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这样好听的话,哪怕是假的她也愿意溺死在其中,更何况那是卫阑钰说出来的,她的阿钰,岂会欺骗她分毫?
锦棠心中当即就有了个打算。
“阿钰,不要等这件事解决了,我现在……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爹爹!”
她是卫阑钰的命,这话太动听了。
锦棠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唯一想做的就是求父亲成全了他俩的婚事,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卫阑钰的命。
“好。”
卫阑钰面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即便现在不是说这事最好的时机,那也没关系了。阿棠愿意什么时候嫁给他,那他就在哪一天来迎娶她。
傅千辰和甄云妩,若是要挡了他与锦棠的婚事,那就不要怪他半分情面也不留了。
“走吧,爹爹……定会同意的。”
姜锦棠面上盛开的笑,比这世间所有的花都要美丽。
卫阑钰任由锦棠拉着他的手,在微微有些冷意的季夏却感受不到半分的寒冷。
既然阿棠都能做到此,那他……也不能再这样躲藏下去了。
卫阑钰,马上就要从西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