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魏总管一概沉稳姿态,捧着那颗毫无美感的回灵丹,在院中蹦蹦跳跳,像个小孩子一般又哭又笑的。
程风有点懵:“师傅,您咋了,可别吓我啊!”
魏总管疯了一阵,仰天大吼一声!
“我徒弟是炼丹师了!”
其声若龙吟,直上九霄,整个皇城之人都清晰听到这声自豪而骄傲的长啸。
饶是程风脸皮再厚,又有些不好意思,十次还不一定能成功一次呢就这么张扬,是不是不太好啊?
“炼丹师?”拐三脚自从帮岳婳欣夺得国君之位后,便足不出户,和同为十大高手的姜云鹤,窝在佣兵团府邸整日喝着程风送来的酒谈经论道,这时听到这声长啸,疑惑的看着天欣楼方向,道:“好像是老魏的声音?”
姜云鹤点点头,道:“就是那老家伙,他发什么疯?他徒弟是炼丹师?那小家伙虽说天赋还不错,但我可不太相信他能这么年轻成为炼丹师。”
拐三脚轻捻胡须,认同道:“要知道火老鬼那师兄成为炼丹师的时候,可是三花境修为,且在丹道一途研究了差不多三百年,就算程风有成为炼丹师的潜质,只怕也没有那么快。”
“这老魏啥时候也变得这么毛毛躁躁了?”
“要不咱去瞧瞧,正好酒也快喝光了?”
“哈哈,好!去看看老魏的丑态也不失一桩快事。”
“哈哈……走!”
两位三花境高手冲天而起,朝着天欣楼总店而去。
皇城中很多人都被这声长啸惊醒,大多都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也就当着某位高手在发酒疯,一笑置之。
清馨一直守在两个老头儿身边添酒,将二老走也不带她,嘟着嘴顿了顿足,架起飞剑也跟随而去。
正好她也要回师门,顺便和程风道个别。
……
“师傅!我成功率十难成一,您就别磕碜我了,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程风有些无语的说道。
谁知魏老头丝毫不为所动,大笑道:“那又如何?给他们一百次机会也炼不出个屁来,哪有资格笑话?”
程风从来没有见过师傅这般真性情流露,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魏老头儿,我们一百次炼不出个屁来,你又比我们强的到哪里去?难道你能炼个屁出来?”姜云鹤和魏总管是至交,也很不客气打趣。
谁知魏总管得意的拉过程风,叉着腰鄙视姜云鹤,道:“我不会,我徒弟会啊,你有本事也找个会炼丹的徒弟来我面前显摆显摆?”
“嘚瑟!”姜云鹤好不掩饰他对魏老头的鄙视。
“姜前辈、拐当家,有礼!”程风上前行礼。
拐三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真可以炼丹?”
姜云鹤也不理会魏大忠,一脸期待的看着程风。
程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拿出一颗表面坑坑洼洼,又灵气氤氲的丹药递给两位大高手。
“都不好意思说这是丹药。”程风尴尬说道。
拐三脚和姜云鹤翻来覆去的看手中‘疙瘩’一般的玩意儿,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给我拿来!”魏大忠就像一个抢玩具的小孩子,一把将两枚丹药夺了过去,道:“这是我徒弟炼的,你们别打歪主意!想要丹药,拿灵级高阶秘术、法宝来换!”
不说姜云鹤,就连一向淡定的拐三脚,都朝魏总管丢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转首和姜云鹤拉着程风嘘寒问暖,搞得程风浑身鸡皮疙瘩,还不好拒绝他们的‘关怀’。
一般炼药师炼制的药散,不好携带不说,对他们这种三花境的修士而言根本作用不大,必须得初阶丹药才有效果。
而岳国的三名炼丹师,一个心术不正,另一个脾气古怪自大高傲,且还常常难觅其踪,为了求几颗丹药受气不说,还得搭上不少宝贝。
而另一名据说已经是中阶炼丹师的老家伙,甚至一消失就是三十多年,再也没有过音讯,只怕早已坐化多时了。
程风好啊,这可是看着成长起来的,温文谦逊,待人真诚有礼貌。最重要的是这么年轻,随着他的成长,他将来的高度将难以限量,这可是块宝啊,得好好抓在手里。
魏总管似乎这时也想到了程风成长起来后的成就,让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先前那股高兴的劲儿一下就消失无踪。
清馨这时也赶到,程风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也不管她的抗拒,拉着她就往外跑。他实在有些扛不住两个老家伙对他摸来摸去的揩油。
二人来到人工湖边,深秋的杨柳早已没了春的妖娆,像一挂挂面条倒垂在树梢。
清馨得知程风是一名初阶炼丹师之后,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在她的宗门虽然也有两名中阶炼丹师,但那些都是几百岁的老家伙。
就连宗主那天赋绝佳的关门弟子,也是在学习丹术将近二十年之后才成为初阶炼丹师,他可是有两名中阶炼丹师和数名初阶炼丹师手把手提点才达成的,和程风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也该回师门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清馨情绪有些低落。
“我也准备离开皇城,去寻找师姐。”
清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旋即笑颜如花,道:“要不,我再为你跳一支舞吧!”
程风认真看着她的双眼,最终点点头,笑道:“求之不得。”
但见清馨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轻轻裙绢不沾尘,袅袅腰肢风折柳。好似那云岭上之瑶风,抚水池塘之弱柳,怎一个美字了得?
一曲舞罢,程风如痴如醉。
清馨轻咬下唇,突然欺近程风,香唇在他脸上一吻,袅娜曼妙的身姿飘然远去,根本不给程风说话的机会。
程风看着清馨远去的身影,摸了摸残留她气息的那张脸,无奈叹息一声:“妈蛋,又被轻薄了!一定要亲回来才行。”
驾驭飞剑远去的清馨,似乎听到程风的话语,一阵踉跄,险些摔下飞剑。
就在程风准备回去的时候,魏总管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一哆嗦。
“做贼心虚了?”魏总管表情古怪的说了一句。
“我是个偷心的贼,偷得真爱转身就离开……”程风嘚瑟地哼起小曲儿。
魏总管听着那不要脸的唱词一脸黑线,本想一脚将他踹进湖里,转念想到国君岳婳欣的交代,叹了口气叫住他。
“你可知道你的体质?”
程风迷惑,当初他问师傅,他可不愿意说,怎么现在又主动提起?
“您乖徒弟的资质是否早已逆天,将来注定会是这宇宙中最强的一人?”程风没心没肺的自我吹嘘。
魏总管转身看着烟波浩渺的湖面,叹道:“有种传说中的体质叫五行道体,在三花境以下修行速度和领悟能力惊人,但最大的问题是这种体质在十八岁有一大劫,成功渡过的几率只有一成,你说逆天不逆天?”
程风心中咯噔一下,惊疑道:“难道我就是那种体质?”
即使他很不愿相信,但看到师傅那重重点下的头,他还是觉得犹如世界末日到来一般,顾不得地上的泥土,颓然跌坐地上。
一成成功几率是个啥意思?
就好比一个健康的人去医院体检,被告知癌症晚期一般,谁还顾得上爱干净?
程风突然惊立而起,正准备动身,却被魏总管抓住。
“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师姐,帮她报了灭门之仇!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帮她。”程风语气十分平静,丝毫不像被宣布得了不治之症的人。
“怎么报仇?你知道谁是仇家?你确定你的实力够了?你认为你能找到素儿?你觉得这种匹夫之勇就是担当?”
魏总管沉着脸一通质问过后,语气缓和了些,道:“公主希望你能进皇族禁地,接受龙气洗礼,或许还有所转机。”
“皇族禁地?有什么条件?”
……
程风被师傅带着直接来到岳婳欣的寝宫,和想象中的红罗软帐不同,作为国君的岳婳欣,她的寝宫陈设异常简单。一张梳妆台,一个批阅奏章的金丝楠木案几,一张桌子。
唯独算得上奢华的,只有那张暖玉床。
两人都没说话,魏总管干咳两声退了出去,将候在门外的宫娥挥退,亲自守着。
程风神色平静的笑了笑。
岳婳欣似乎想到了当日山洞中的一些画面,借故走向案几,不去看程风的眼神。
“你还好吧!”岳婳欣试探着开口询问,打破沉默。
“不太好。”
岳婳欣叹了口气,任谁知道自己难活过十八岁都不会好受吧?
“我立了这么大功,你都不给我封个官做做,心情很不好。”程风打趣道。
“你?”岳婳欣笑道:“你想做什么官?”
“你的男人是什么官?不会是王后吧?应该也不是驸马,那该是什么?”程风神神叨叨的问了一大堆。
“国主!”岳婳欣一脸严肃的回答,只是她说话时身体有一丝微颤。
严肃只是为了表现她一国之君的形象,内心不知道有多慌乱。
程风捕捉到了她的那丝慌乱,笑道:“我还以为是叫皇后呢。”
岳婳欣不语。
“好,你是本国主的女人了,至于接受龙气洗礼之事,等我回来再说吧!”程风说着转身离去。
岳婳欣一惊,顾不得果君威严,一下挡在程风面前。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去?”
“每个人都会死。”
“我不让你死!”
“如果要赌上岳国国运,我宁死。”程风伸手肆无忌惮的揽过岳婳欣的纤腰,道:“有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女皇等我采摘,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去?”
“你?”
“等我回来!”
程风挑起岳婳欣精致的下巴,对着那令人垂涎的红唇吻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