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这绕行的一圈,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无用功,而是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重要。
沈空的话,就像是一锤定音,把易风的来历和身份完全定格,让其他人无法再借由此地借题发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攻击易风。
要知道,抛开这些点,那些有心人能够发挥的余地便要小很多的。
说起来,这些的行事手段,就好比三板斧,总共那么几下,一旦有所限制,也就那么回事了。
沈空能够坐稳蓬莱阁宗主之位这么多年,肯定不会是单凭自身的实力,亦或者是身份地位等,该有的气魄和手腕,他同样具备,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否则的话,即便是他差一些,蓬莱阁肯定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沈空将话题绕回,就好比把皮球踢给了司徒凌空等人。
毕竟,事情乃是由他们挑起的。
只不过,情况发生了变化而已。
如果在沈空说得很明白的情况下,还有人拿先前的言论去搪塞,亦或者说是去攻击易风的话,只怕就真的其心可诛了。
换句话说,即便他们想要搞些什么阴谋诡计,明争暗斗之类的事情,可却也不能够无法无天,百无禁忌,还是要考虑一下实际的情况。
沈空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算是无声的警告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只要不是打算彻底撕破脸皮,这样的考虑始终都是要有的。
司徒凌空等人,都是久经世事的存在,自然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所以,他们全都非常识趣的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
当然,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们就要放弃针对易风的行动,只是说会改换一种方式。
既然从易风的身份来历下手这条路走不通,那么走另一条道路便是。
下一刻,只听得司徒凌空说道:“宗主所说的不无道理,只不过,易风的境界是不是有些不足啊!”
听上去,司徒凌空说得颇为含蓄,像是给易风留足了面子。
可实际上,这却是绵里藏针的手法,想比正常的手法而言,更为歹毒。
正所谓,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司徒凌空这样做,正好给了一帮附和之辈大肆发挥的空间。
否则的话,如果他一上来就把易风贬低得一文不值的话,那么其他人再怎样说,其实也就那样,甚至都不为过了。
这就是一种心理落差,换句话说,就是人的接受程度。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名之前大声发言的蓬莱阁长老再度说道:“可不是吗?那易风不过是一名刚刚踏足筑基期的小辈,修为实力都不够看,怎么能够代表我们蓬莱阁去参战呢?要我把蓬莱阁的未来寄托在他的身上,实在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为了蓬莱阁,哪怕是背负骂名,我也认了!”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表情无比严肃认真,不知道情况的人,只怕还真的会认为他是那种大公无私,一心牺牲奉献的模范呢。
“是啊!易风的境界太低了,你我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初入筑基期的修士,实力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随后,又一名蓬莱阁的筑基真修说道。
也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之前沈空的话起到了作用,这名筑基真修在说的时候,还是比较客气的,没有像前者那样呛大声,一副唯恐别人听不到的样子。
之所以,这些人一直口口声声说易风是初入筑基期,而不是说他现在是筑基前期的境界,乃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形成的固定思维。
在他们的观念之中,初入筑基期到筑基前期圆满,进而突破到筑基中期,乃是一段比较长的路,需要数年,乃至十数年才能够走远。
所以,在突破到筑基期的最初数个月,乃至一两年之内,都可以说是初入筑基期。
而易风的年纪,也证明他的确是属于这种情况,毕竟,他的骨龄可是十分清晰明了的,一看就能够知道,是无论如何都造不了假的。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易风是打破这个常规的存在。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易风的来历和他的修为境界以及实力,其实是相互矛盾的存在,亦或者说是,如果易风的来历是真实的话,那么他的实力便必须要重新评估。
只不过,司徒凌空等人又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呢?
甚而至于,他们根本不会想着要去思考这个问题。
在他们看来,沈空很可能是为了维护自己一宗之主的威严和脸面,才会说出那番话的。
这样的话,那么一听也就足够了,算是给沈空一个面子,至于相信,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也完全没有必要真正相信。
毕竟,一名初入筑基期的修士,竟然能够通过十分遥远的跨界传送阵,完全就像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一般。
别说是易风,换做是他们,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固定思维是很容易局限人的视线和眼界的。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固定思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
而唯一不同的是,有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发现问题之后,能够及时改正,重新学习,但有的人却是会选择排斥,不愿意接受新事物,不但如此,他们还会想着千方百计去破坏。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后还不知进取。
说回正题,一众修士抓住易风修为境界和实力很低的这个硬伤,不断针对,各种中伤的言辞宛如浪潮一般,不断席卷,仿佛铺天盖地,无穷无尽一般。
甚而至于,有的修士还大言不惭地说,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都可以将易风碾死,好似捏死蚂蚁一样。
司徒凌空一开始比较低调的发言,的确是让后面的众人更加容易发挥。
他们的言辞,越来越夸张,越来越离谱。
双方仿佛是事先演练好的一样,配合十分的默契,堪称无间。
……
面对这些人咄咄逼人的攻势,沈空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力排众议,强行镇压,给易风强硬撑腰,毕竟,这种事情,不可能做很多,亦或者说是不可能做很多次。
因为,做多了也就不会再有效果了。
而在不放弃的情况下,沈空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正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真正的实力,还是得手底下见真章的。
按照易风的说法,就是用事实去服膺。
沈空沉声说道:“既然诸位都这样说了,那是不是我们现在就立刻把易风赶出蓬莱阁呢?”
虽然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但沈空却是没有直白地将它说出来,而是选择了从对立面切入。
他是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够由司徒凌空等人主动提出来。
尽管看上去,这两种途径最终都是殊途同归的,并没有什么差别,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如果是司徒凌空他们主动提出来的话,那么他们便完全不存在反悔的可能性了。
毕竟,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的话,无异于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司徒凌空等人,肯定能够听得出来沈空说的是反话。
不过,既然局势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他们也不可能回头了,只能够一条道走到黑。
虽然他们不知道沈空到底是如何而来的十分强烈的信心,认为易风必定能够获胜,但他们却是仍旧相信自己的眼光。
如果他们败在易风手里,岂不是说数十年的修炼生涯全数是白费?
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所怀疑的。
能够真正有效的,其实还是事实。
只不过,到那个时候,便是他们真真正正被打脸的时候了。
而且,也不存在任何退步的可能性。
“赶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蓬莱阁又不是蛮不讲理的存在。既然大家因为易风的修为境界和实力争执不休,依我看,干脆让他显露两手,到时候,一切便可以真相大白,如果是我们真正不如他的话,那让他参与便是为了蓬莱阁的未来增添一分保险。”司徒凌空仍旧是把话说得十分的漂亮,明明是不看好易风,认为易风必败无疑,却愣是被他说成他是一个很有容人之量的存在。
不得不说,这份能力,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间也的确需要司徒凌空这样的人存在。
“不知道司徒长老想要怎样来做这件事情?”原本在这个时候,应该是那帮附会司徒凌空的修士出来发言,可是还没有等他们来得及开口,沈空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沈空这一手倒是让他们一时之间错愕不已,有些难以适应,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们也只能够无奈地接受。
毕竟,他们总不可能打断沈空吧?
别说沈空乃是宗主,就是这样做的做法,本身乃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甚而至于说是不合理的行为。
他们虽然别有心思,但却也不愿意让人说他们是蛮不讲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