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实在没钱啊，陈导演，我还是个学生，也不敢问家里要钱。这……”罗蝶香为难地说。
陈导演装模作样，沉吟半饷，终于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们公司是正规大公司，我们也不差这点钱。我看你实在是个好苗子！”陈导演指了指罗蝶香。
“那，我就破一次例！你只要先给一千块定金，合约你照样签约。”陈导演一咬牙，就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我，可是我，连一千块也没有……只有八百……是真的……”罗蝶香苦着一张小脸说。
“八百……那也可以吧！就当你……先交定金。你先把合约给签了吧！等你以后做群众演员，工作赚钱，再把欠公司的四千块钱补上就行！”陈导演终于说。
“我，我……”到了真要签约的时候，罗蝶香真的好犹豫啊。
“罗蝶香，你不要被签约费这么点小钱给绊住吗。你要想到，你以后大红大紫，赚大钱的时候嘛。这个只是一点手续费，如果不能栽培你，那我觉得，这真的是我导演生涯的一大损失。你这么好的苗子！”陈导显得非常诚挚，眼里闪着灼热的光。
“我，我不知道……你能让我回去想想再签约吗？”罗蝶香拿着笔，就是签不下去。
“你看看那外面。”这时候，导演室的门已经打开了，陈导演指着门外，说，“看见我们的公司吗？我们公司这么大一间，会坑你区区的八百块钱吗？”
“不不不，陈导演，我不是这意思……”罗蝶香连忙歉意地解释。
“你再看看外面……”陈导演走到罗蝶香身边，指着门外那一排坐着等待的年轻姑娘们，说，“你看，你不签约，还有那么多姑娘在等着，排着队等着签约。名额真的有限啊！罗蝶香。你自己看一看，你觉得，她们这些小姑娘不是跟你一样年轻吗？你觉得，她们没有一个人比你漂亮吗？”
罗蝶香抬眼看见，门外公共座椅上，坐着等待的年轻姑娘们，确实各个年轻靓丽，青春貌美。做明星梦的姑娘，一般都是颜值至少比较高的。其中有些佼佼者，身材高挑，肤白貌美。有的姑娘留长发，画了浓妆，抹了口红，正在那照镜子补妆。有的姑娘看起来，家境还很不错，不但皮肤白，而且穿得光鲜时髦，很时尚，拿的包包都是名牌……
“区区八百块钱而已，别人可是要收四千八的。我都是觉得，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种女神。你就是，我花了很多年，要找的那种，我要栽培的那种艺人！我这才破例！让你签约的。罗蝶香，你仔细看一看外面，坐着等着的那么多姑娘。她们全都是怀抱着进娱乐圈的梦想，燃烧青春的激情，想要追逐做演艺的梦……”
陈导演站在罗蝶香身边，富有激情很激昂地说道：“而我的梦想，就是要把你捧上舞台。我要训练你，要栽培你，我要让你在舞台上大放异彩！难道你不想要站在舞台上面，站在五光十色的聚光灯下，受到万千观众的支持鼓掌吗？”
罗蝶香几乎已经动摇了，陈导演看得出来。
陈导演靠近罗蝶香，伸手在罗蝶香面前比划着，为罗蝶香设想道：“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在全国开巡回演唱会。你站在聚光灯下，穿着非常漂亮的表演服装，在舞台上大放异彩……台下的观众，全都会一起叫着你的名字，罗蝶香，罗蝶香……把你训练出来，捧上那样的舞台，那就是我的梦想，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罗蝶香皱眉，犹豫不决地回答。
“哎！”陈导演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如果不抓紧机会，那这拍戏的机会，可就给别人了。你知道，每天多少漂亮年轻的小姑娘，来我们公司排队吗？哎，算了算了……”
“下两位请进来！”陈导演对门外粗声粗气地叫道。
“陈导演，我，我要签约！就，就给八百就可以是吗？”罗蝶香连忙对陈导演说道。
“哎，对的……这个啊，真的是，特别破例！剩下的签约费的部分，你以后，公司安排工作给你，你赚了钱再还给公司就行。哎，你这样开窍，就对了。我们安排工作给你，你就知道，我们公司不是骗你的了……”陈导演中年男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非常满意地笑道。
“恩恩，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罗蝶香不好意思，很小声地说。
“来来来，那么，我们来签约吧。”陈导演把笔递给罗蝶香，把合同放在罗蝶香面前，摆正。
罗蝶香再翻看了两眼合同，就把合同签了。罗蝶香开始觉得，这个陈导演好像不是为了骗她的钱，似乎是为了骗她签约。罗蝶香还特别看了看合同，才签下名字。
收了罗蝶香八百块钱，陈导演也叫办公小妹去给罗蝶香办手续。罗蝶香跟随这公司的办公小妹，走出了导演室。
“下两位请进！”走的时候，罗蝶香听见身后陈导演喊道。
另两个浓妆艳抹，踩高跟鞋挎时尚小包的年轻姑娘，从罗蝶香身边走过，嬉笑着，争先恐后地挤进了导演室。
跟随公司办公小妹，到导演室外面办公桌，罗蝶香给了八百块钱以后，她手里就只剩有签的两份纸质合同。
公司的工作人员却面无表情对罗蝶香说：“我们的合同要收到公司统一盖章，过后会把合同发给你们的。”
“哦哦。”罗蝶香只好点点头。
工作人员就把罗蝶香手里的两份合同全都收走了。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好像背公式一样，对罗蝶香说：“你明天再来公司，我们会统一安排群众演员的工作……你今天先回去吧。”
“恩……”
快走出公司大门，罗蝶香才想起来什么，又赶紧小跑回去，问工作人员：“对了，那个，你们公司收了我钱，就不给我开个发票凭证什么的吗？”
工作人员态度超差，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看罗蝶香就像看傻瓜一样，说：“没有那种东西。你放心吧，我们公司不会骗你的。签的合同盖章以后，就会统一返还给你们……”
罗蝶香只好走出了这家公司。临走前，罗蝶香还特别看了，这公司硕大的金色塑料招牌一眼。
“呜呜呜，我又没钱了，到底会不会是被骗了呢？很可疑……哎，明天没有课。就早点去看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做群众演员啊？赶紧赚点钱吃饭……”回到寝室，罗蝶香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