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素雨没好气的瞪了顾元修一眼，“我们小姐是那样的人吗？”
也是这周围没什么人，素雨才敢这样放肆。卫如蔓好笑的看着两人，无奈摇头，却是问顾元修：“你怎么也来了？”
顾元修嘴巴朝赵泓钰那边努了努：“之前得到风声说是楚慕真来了，我觉得你能应付就没想着来，没想到这小子却是巴巴的赶过来了，烦死人了。”
“他是关心我。”卫如蔓解释。
“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也想着娶你？”顾元修知道继续说下去卫如蔓肯定偏心赵泓钰这小子，果断转移话题。
卫如蔓想着之前楚慕真那气愤却隐忍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他还许我母仪天下的位置，真是，恐怕到现在他还不懂我究竟想要什么。你呢？”她看向顾元修，“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顾元修大咧咧：“还用说？好人一生平安啊。”
素雨噗嗤笑了出来，被顾元修白了一眼，却还是兀自笑的乱颤：“小姐，我怎么以前没发觉世子这般逗趣呢？”
卫如蔓嘴角扯了扯，她原先也以为自己重生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然而李林卫一家已经死了，如今卫婉兮……
对了，卫婉兮。
“你去帮我确定吗？”
顾元修面色冷凝了起来，叹息一声稍稍感慨一句：“这回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容嘉公主虽然心中恼怒卫婉兮，但最近被皇后娘娘和荣华公主看着，没敢多做什么，这事情怕是有其他人参与进来。”
“四皇子？”卫如蔓不笨，很快便联想到楚慕真。目前最有实力争夺皇位的，唯有四皇子、七皇子和九皇子。七皇子这么多年下来可谓是羽翼众多，九皇子有圣上的重视，而四皇子什么都没有，很显然只能从别的方面下心思了。
“你这个妹妹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顾元修皱眉，“否则以楚慕真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救一个无用的棋子。”
秘密？卫如蔓苦笑。以前的她只会在卫婉兮的怂恿下对李林卫一厢情愿，哪里曾关心卫府的事情？不过这般说起来，卫成锋那人一直很是宠溺卫婉兮，甚至书房都不曾禁止她进入，指不定还真知道什么秘密。
转而一想，卫如蔓很快就否定了。
卫成锋之所以庸庸碌碌，便是无能。谁若是想着拉拢他，定然是个猪队友的，指不定能将己方的人出卖了还显得无辜。之前的宫宴来看，他能毫不犹豫的揭发七皇子的人，正是说明跟七皇子那边没联络。
那么……
卫如蔓微微倒吸了一口气，如果自己猜测没错的话，卫景荣一直担忧的事情，所谓卫府的秘密，还真有可能是掌握在楚慕真手中。
“你想到了什么？”顾元修见卫如蔓面色大变，追问。
“楚慕真。”卫如蔓轻轻笑着，“看起来咱们以后不仅仅要盯着七皇子，得重点看好他了。真是一个只会暗地里偷袭的毒蛇。”
“所以说卫婉兮手里的确是有你们卫府的秘密？而且可能还至关重要？”
卫如蔓点头，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这才平静下来：“谁说不是呢？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狠狠心直接让你的人杀了卫婉兮。”
顾元修瞧着她这般后悔，反问：“然后呢？难道能杀了自家大哥不成？”
卫如蔓怔住。
“蔓儿，你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情看起来还是得找你父亲好好商量一下，卫府的事情怕是他才最清楚。”顾元修安慰花，“而且看他现在的样子，即便是有什么心思也不敢露出来，怎么着卫府还有宁相撑着呢。”
“但愿如此。”分明是天朗气清，卫如蔓此刻却如坠冰窖。
素雨瞧着两人凝重的表情，安慰着：“是呀小姐，您不是说过吗？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不会有事的。”
卫如蔓勉强笑了笑，身后却传来女子欢闹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卫飞凝和卫欣兰两人，当瞧着顾元修在场时，两人顿时安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走近。
“三妹妹。”
“三姐。”
“见过世子。”两人异口同声。
卫如蔓招呼两人坐下，示意顾元修：“世子之前不是说过要找高阳王殿下？”
“哦对。”顾元修暗暗恼怒这两人的打扰，不过毕竟与两人不熟，顾忌多一些，也就起身离去。
卫飞凝带笑看着卫如蔓：“三妹，早就听闻高阳王殿下和安平王世子皆对你有好感，没想着这次出游居然都跟上来了，看起来你的婚事祖母还真不用担心呢。”
“是呀是呀，妹妹觉得两人都很是英俊呢，姐姐喜欢哪一个？”最好剩下的那个留给我就好了。这是卫欣兰的心里话，“姐姐只要定下来祖母肯定立刻会派人去询问的，对吧二姐姐？”
“去你的。”卫飞凝面色绯红。
卫如蔓瞧着这一幕，当即明白过来：“可是二姐姐看中了哪家公子？”
卫飞凝低头，卫欣兰却是恨不得闹翻天的主儿，连连点头：“三姐，是户部尚书秦大人的表侄子，妹妹瞧着也是一表人才呢，不过人有些沉闷不爱说话，也不知怎么的，二姐姐就看上了。”
“二姐生性娴静，自然是喜欢同一类的。”卫如蔓没意外，只是暗暗下定决心，要找人打听一下对方，可莫要委屈了飞凝才是。虽然老夫人定然会派人去打听，然而老夫人能怎么打听？怕是问不仔细。
这边卫欣兰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亲昵的拉着卫如蔓：“三姐姐，听闻之前高阳王曾向四姐姐提亲，是不是真有此事啊？”
“欣兰。”卫飞凝总算抬起头，提醒了一声。
卫如蔓摆手，心道原先还以为卫欣兰这段时间还真改变了不少呢，却没想着原来本性难改。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是吗？我倒是没听说，看来五妹妹消息很是灵通啊。”
卫欣兰面色微变，然后挠挠头：“哪里啊？许是妹妹记错了也不一定。”
卫如蔓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怕是想着之前赵泓钰能看上卫婉兮这个庶女的，也极有可能看中她。这卫欣兰的性子还真如其母亲一般，现在还做着能够一飞冲天的美梦呢。
这就由不得她了。
不是卫如蔓看不起这种好高骛远的人，而是卫府如今风雨飘摇，若是不能一心，很可能被一一攻破，她不能容许任何意外。
“五妹妹记错了便好。想来也是，之前婉兮妹妹可是嫡女的身份，虽说嫁给高阳王难免高攀，到底也是说的过去的。至于你嘛……”卫如蔓轻轻笑着，“若真是想嫁过去，那也得是个妾知道吗？”
卫欣兰听到这话显然很是不满，面色冷凝：“三姐，你为何说这些？”
便是假装不懂了。卫如蔓见此也不说破，只是笑了笑，转向卫飞凝：“二姐怕是这段时间要准备好多东西了。”
这事情说起来卫如蔓也忏愧。都是宁清美这个当家主母不管事，原先何玉莲管家时，对卫飞凝这个庶女也是操心甚少，直到十四了还没说亲呢，这不，老夫人眼瞧着卫飞凝都十五了，这才担心起来。
要说这个姐姐，卫如蔓还是真心喜欢的，能看得清局势，不多求很是安分守己，此刻她心中已经暗暗想着要为她添些什么妆好了。
卫飞凝害羞的点点头：“嗯，之前二姨娘已经偷偷跟我说了，祖母想着今年将我嫁出去。”
“嫁出去好啊。”卫如蔓感慨了一声，却是惹得卫飞凝和卫欣兰两人纷纷疑惑，卫如蔓不解释。大楚明文规定，嫁出去的女儿便是别家的，若真是母家出了问题，不是诛九族的大罪，基本上是牵连不了其人的。
某种程度上说，卫如蔓也是为卫府的未来担心，虽然之前素雨和顾元修都安慰过她。然而若是卫成锋曾经做出过叛国的事情来，怕是宁相出面也不管用啊。
“卫姐姐，真巧。”不远处欢快的跑来一人，卫如蔓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秦怡臻吗？
“你们今日也出游吗？”卫如蔓好奇。
秦怡臻却是不回答，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矮几上瞄了几眼。
“素雨今日准备了好些点心，你且来品尝品尝她的手艺？”
卫如蔓这话可是说到秦怡臻心坎里去了。
“嘻嘻，卫姐姐果然是最疼怡臻的。”秦怡臻一点也不客气，一坐下来立马左右各拿了一个点心，直接往嘴里塞，若卫如蔓之前不认识，定然要以为她是哪里来的穷孩子呢。
她这般吃相，也有些吓到卫飞凝和卫欣兰了。
“三妹，这位是？”
两人到底是卫府的庶女，往日里老夫人带出去见识的也只是卫婉兮和卫如蔓两人，不认识秦怡臻是正常的。
卫如蔓刚想介绍，秦怡臻就要开口，只是她眼下嘴里都是点心呢，直接噎住了。
素雨慌忙倒了杯茶递过去，这才缓了她的燃眉之急。
“咳咳咳。”秦怡臻委屈的扁着嘴，“卫姐姐，你家点心实在是太好吃了，就是太大块了点儿。”
卫如蔓也不跟她矫情：“谁让你一口塞进两个的？”又转头，“这位是户部尚书秦大人的千金，秦怡臻。”
三人打了招呼，卫飞凝倒是看出来秦怡臻似乎有话要对卫如蔓说，找了个由头起身拉着卫欣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