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也该到了药性发作的时间,只是山坳中怎么还是这般平静,丝毫没有异常。
王胖子向身边的鬼弓问道:“你下的药是不是分量不够。”
“大人,不可能啊,这种毒一滴就能放倒大象,咱们亲眼所见,他们都喝了水。”
“你放了多少?”
“这一瓶全都放进去了,我怕这里水流太急,冲散药液,我把身上的所有的药都用上了。”
胖子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你小子倒是挺大方,你知道那些药多珍贵吗?再说了,这里面药性不同,你都放进去,万一药效相抵,失去作用了怎么办。”
鬼弓一听,确实有这种可能,难道自己办了一件错事?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山坳那边出现了骚动。
虎人队长在睡梦中被吵醒,他起身发现身边的士兵不停地呻吟,一个个表情非常痛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狼人菜鸟士兵跑过来,表情非常慌张,来不及行礼,道:“队长,兄弟们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一个个喊着肚子痛,不少人呕吐不止,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了?是谁下的毒。”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仅是肚子痛,大部分人都在拉肚子……”
虎人队长远远望去,大部分士兵都在地上打着滚,疼的喊爹喊娘,不少人直接脱下裤子,就地开始排泄,山坳中的空气顿时间非常难闻。
虎人队长狠狠地用脚跺地,这地方太邪门了,白天被石头砸,晚上想好好休息,结果经常出现集体性中毒,这么拉法,明天怎么出去搜山。
虎人队长心中万分焦急,他不停地走来走去,忽然发现一个问题,站在他眼前的狼人菜鸟竟然没事,他问道:“那么多人中毒,你为何没事?”
狼人菜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啊,为什么自己没事,太奇怪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队长,你也不是没事吗?”
虎人队长一愣,好像现在就他两个人没事,这是为什么呢?哎,等等,不对,怎么忽然间感觉自己的肚子也很痛,哎呦,不行了,不行了,忍不住了。
噗通,虎人队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了裤子,一声响屁,差点没将菜鸟熏晕。
天空放亮了,整个山坳中静悄悄的,胖子带着两个人悄悄地摸上去,从高处往下看,几个人纷纷强忍着笑意。
山坳中横七竖八躺着罪族士兵,他们睡得无比香甜,折腾了一晚上,连放哨的哨兵都睡得像死猪一样。
“大人,我们现在下去悄悄地干掉他们,保证不放过一个。”
胖子摆摆手,“老大交代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能拖一天是一天,我们把他们干掉了,他们很快就会再派人过来,到时候他们就又有了防备,上哪找这么多傻子。”
“队长英明,那我们该怎么办?”
“听好了,你们现在去找些石头,狠狠地砸他们,还想睡觉,哼,别做梦了,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噩梦开始了。”
鬼弓各带一队侏儒,重新占据崖壁,又是一通乱砸……
……
罪族先锋军在行军,确切的说,应该是在梦游。
包括虎人队长,他走在前面,顶住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面色蜡黄,昨晚拉了一晚上,到了天亮本想能好好睡个觉,结果被人用石头乱砸,正在做美梦的士兵们还以为敌袭,顿时炸营,互相踩踏误伤有损失了几十个人。
两天过去了,一个人影也没看到,连死带伤已经损失了近千人,士兵们的士气都非常低落。
能不低落吗?他们现在除了自己带来的东西,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敢碰,生怕再被下毒。
幸亏上次中毒大部分都是拉肚子,呕吐,也能是河流太急,毒性很快扩散,即便如此,也太折磨人了,先是腹泻,然后是腹痛,最后发现不少人失明,幻听,精神不正常。
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仗,先锋军不少人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他们不停地咒骂。
“无胆匪类,有种出来单挑啊。”
“滚出来,卑鄙的矮子,就知道躲在黑暗中放冷箭。”
“我要杀光你们,吃掉你们的肉。”
只可惜,他们只能空喊,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们。
又到了夜晚,是他们最痛苦的时候,纵使他们安排多严密的岗哨,总会出现士兵无故失踪的事情,远远出去方便的士兵,忽然被人开膛破肚,发现时已经死去多时了。虎人队长半夜起来撒尿,发现安排的哨兵站岗非常笔直,一动不动的,正想表扬几句,结果发现有些不对劲,走过去一看,原来哨兵被人用长枪钉在地上,远远看去就像正在放哨。
一大早起来,所有人都在收拾帐篷,结果发现最外围的几个帐篷没有动静,有人进去一看,惨烈的场面让他发出惊呼。
虎人队长赶到时,几个帐篷的士兵尸体已经被抬出来了,整整齐齐摆在外面,一整支小队都背割了喉,整整一百人啊。
虎人队长发出怒吼,下达命令,“只要见到侏儒,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只是走了两天了,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先锋军的士兵们甚至都在私下嘀咕是不是 这大雪山脉闹鬼,否则怎么会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己方就损失这么人。
这种环境下,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他们根本不敢合眼休息,生怕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几天下来,虽然再也没有出现伤亡事件,但他们的精神已经出现不正常的亢奋。
菜鸟士兵困极了,忽然脚下一歪,整个人跌倒在地,结果走在他后面的人狂喊:“敌袭,敌袭。”
每个人原本恹恹欲睡,根本是无意识行走,结果忽然听到有人喊敌袭,纷纷拔出武器,结果长枪兵痛死了前面的短刀手,而短刀手转身时划破了盾牌兵的大腿……最可怕的是弓箭手,他们发现背后一痛,以为有人从背后偷袭他们,闭着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手上的动作却是飞快,很快将一筒箭矢全部射光了。
这支悲惨的部队一路上又累又困,饱受摧残,连胖子最后都不忍心折磨他们,下令让这些可怜的人好好地睡一觉,只是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将他们的粮草烧光了……真是仁慈。
当早上起来虎人队长每每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吃早饭,发现狼人那个小菜鸟又站在他的面前,队长一脸防备,道:“住口,你先别说话,我问你,这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菜鸟一脸无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队长怒道:“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你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队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认为是好消息,你认为可能是坏消息。”
“说吧,先说你认为的好消息。”
“我想我们应该能回去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你为什么认为这是好消息呢?”
“因为我们的粮草昨晚被烧光了,我们没办法继续前进了。”
虎人队长身形踉跄,连连后退几步,菜鸟赶紧上去搀扶住他,“队长,你没事吧。”
队长一口老血强行压住,“怎么能没事,这么大的事情,天哪,这么说今天早上我再也不能吃到泡饼了。”
“队长,不是今天早上,可能连中午也要饿肚子,这里离山下还有好几天的路程,我们怎么熬过去啊。”
队长一把推开他,吼道:“马上给我集合,我们出发,一定要找到可恶的侏儒,我要砍下他们的头颅当夜壶,出发,出发!”
狂躁的虎人队长粗暴的踢醒手下的士兵,这些士兵得知粮草被毁,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队长,很明显,不能往下走了,没有粮食,他们根本熬不了几天,天知道哪些东西有毒啊。
虎人队长无比挫败,他刚刚当上队长本以为这次若是立了大功,能够获得提拔,可是现在他们损兵折将,竟然连对方一根毫毛都没有找到,这次回去别说升官了,连命都可能保不住了,两手空空回去竟然说自己遇到强敌,他可以想象暴躁的巴森将军会如何处置他。
忽然,他隐隐听到好像有行军的脚步声,面露欣喜,哈哈,卑鄙矮子终于忍耐不住,出来和我决战了,好,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杀掉他们,然后带着尸体回去,到时候非但无过,还是有功。
“兄弟们,马上躲起来,都给我打起精神,给我狠狠地揍他们,这些天我们受的窝囊气,今天就要报了,听我命令,杀一人,赏肉十斤。”
所有人都振奋精神,他们终于不再和空气搏斗,只要见到敌人,他们会无情的摧毁他们,让他们明白,得罪伟大的神族,下场会很凄惨。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已经能够看清楚对方的先锋了,果然是一群矮子,哼,受死吧。
矮人大队长木槐是巴森将军手下的一员大将,作为后军,晚两天才赶到这里,结果发现先锋军损兵折将,倒是激起木槐的凶性,毕竟矮人与侏儒都被当成一类人,这让他很不爽,他们矮人明明比侏儒高一些,而且更为强壮,那些侏儒怎么可能和伟大的矮人相提并论,这让他很不爽。
于是他请命前去支援先锋军,巴森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