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唉……”,看着六耳猕猴,神秘人也缓缓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说什么为没用了,可悲,可悲……”
六耳猕猴嘿嘿一笑,“真的吗?我是了解你的,你真的会觉得可悲吗?在你眼中,那所谓的大道才是根本,感情这种东西,你真的有吗?”
神秘人忧伤道,“谁又会没有感情呢?影子……”
“我叫六耳猕猴!”,六耳猕猴厌恶道,“这名字我已经听够了!”
神秘人沉默,好一会,才缓缓道,“我不明白,为何现在的你对我的态度如此恶劣。”
六耳猕猴嘲弄道,“你真的不明白?当如来叫破我身份并且把钵盂扣下来的那一刻,就是你让他干的吧。”
神秘人没有说话,而六耳猕猴自顾自的继续道,“一开始,我无法忍受这种莫名其妙的行动,开始自己闹了一场真假悟空的戏,那个时候,在暗中你还是帮我的,你用你的关系调兵遣将,在暗处让那些能分辨的人不可叫破我的身份,同时,我这六个耳朵里面也听到了帮助的声音。”
“也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其中有佛界地位不俗之人,让我以为你与那如来也达成了某种共识,没有如来,你应该是管不到那些佛界之人的。所以,我才敢与那孙悟空一起上西天去继续这出戏份,我以为那是针对孙悟空的陷阱……”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陷阱是针对我的,嘿嘿,真是有你的,我六耳无父无母,本为凡界小妖,后被你无意之中收留,便当你做了最亲近之人,从未曾有过害你之心。”
“你教我法术,给我法宝,而我也成了你暗中潜藏的影子,以我六耳的天赋,搜罗天下讯息,听闻天下之事尽数传达与你,后期,你又让我在暗中帮你处理掉一些你认为会产生危害的天神与妖怪,我也一直听话,你我的关系也一直很和谐……”
“可当如来那钵盂笼罩下来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活着的态度……好像一条狗……”
“听话,忠诚,却又没有任何正式的地位与存在感,我只是你的工具,你对我说的话,也好似在逗狗,只可惜,我摊上了一个心窄的主人,我无害你之心,只想熟知你心中所想,你却因此而对我产生了忌惮,你觉得狗长大了,有可能会咬你了,对吧?”
“嘿嘿,为了模仿那孙悟空,不管什么时候,我这其中一耳都在聆听他的声音与身形,把变化之术练到了极致,而我这其他的耳朵,我所做的一切!为你斩妖除魔,诛神杀佛!我做的这一切!这一切!你告诉我!我应该被你背叛!关在这里吗!”
说到这时,六耳猕猴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猛然一挣,铁链咔啦做响,鲜血顺着铁链便流了出来,使得六耳的表情极其狰狞。
然而,神秘人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当他完全说完,才缓缓开口,淡淡的道,“是我对不起你,但,你的确是个威胁,我不可能把你再留下了。”
“就像如来忌惮金翅大鹏那样?呵呵呵……哈哈哈哈!也罢!我这一身修为也都算是你给的,你有恩于我,但现如今,你我也算恩断义绝了,听着,我会报复你的,我会让你后悔……”,六耳猕猴森然冷声道。
神秘人淡淡的道,“你已经出不去了,把金箍棒交出来,我要收回它。”
六耳猕猴诡异的笑了起来,“你还没发现吗……”
神秘人瞳孔骤然一缩,“你不会……不可能!如来镇压你时,那根棍子还在你身上!”
“是啊,可那终究是我的兵器,你真的以为你全知全能掌握一切吗?可笑……”,六耳猕猴邪笑道。
神秘人眼中杀气四起,猛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六耳猕猴的脖子,手中金色的光芒亮起,双目微眯道,“你真的在找死……”
六耳猕猴也不反抗,虽然被掐的脸色通红,但依旧是一副嘲弄的表情,断断续续道,“你若……杀我……孙悟空……便会知道你……的身份……”
神秘人眼中杀气更盛,但最终……终究还是放开了手,冷声道,“这就是你保命的底牌吗。”
六耳咳嗽了两声,缓缓道,“不错,我已在孙悟空体内中下心魔,那是我另一个精神化身,只要我死了,心魔便会发作,将你的真实身份,以及我自己所猜测的一切全部告知那家伙……”
神秘人冷声道,“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嘿嘿,你大可以试试……”,六耳猕猴也不惧他,冷笑道。
二人对峙良久,最终还是神秘人让步,转身缓步就要离开。
而在这时,六耳却突然道,“如果我没在孙悟空体内种下心魔,你刚才会不会杀了我……”
神秘人目中泛着冷光,果决道,“会……”
六耳猕猴眼中同样是冷光闪烁,没有再说话,目送着神秘人消失……
……
另一边,八戒在确定了悟空是悟空之后,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继续上路,只不过悟空心中却总有一种不安……
自六耳猕猴被如来降服之后,悟空就总是觉得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到底哪里不对,他确又说不清道不明,情绪一直都比较低迷……
入夜,师徒四人又一次露宿在了野外,其他人虽已沉沉睡去,可悟空看着没有雾霾的满天繁星,却久久无法合眼……
“嘿嘿,你再思考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悟空心底,让悟空猛然一惊,一下便坐了起来,双目微微闪烁,咬牙道,“心魔……你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哦?真是厉害,居然瞬间就看破了,看来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那声音有些诧异道。
悟空哼了一声,道,“妖孽,你以此来找俺老孙,到底有何事,这么轻易就暴露了心魔,不是让俺老孙立刻把你抹去的吧……”
那声音嘿嘿一笑,“别这么抱有敌意嘛,我只是六耳猕猴的一丝意识所化,并非本体,况且现在,你我之间已经不在是敌人了……”
悟空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我为何变化为何针对你这一切,可都是有深层原因的啊……”
“为何观音闭眼不见?为何天界诸神不分?你当那杨戬真是无缘无故的出征?那谛听真的分不出真假?嘿嘿,悟空啊,这天界佛界,未必都是你的朋友啊……”
悟空面色顿时一沉,“呔!妖孽休要胡言乱语!乱俺老孙心智!”
“哦?胡言乱语?怕是你里也信了几分吧?”,那声音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事实到底如何,你自己去分辨,但你可知我手中铁棒头上金箍为何与你无二样?这场闹剧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支持者还需要我多说?”
悟空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给俺老孙说出他的名字!”
“不好意思,这个办不到,我只能告诉你……提防天界,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杨戬此时正在攻打火焰山,局势,非常混乱啊……”
听到这里,悟空脸色大变,光芒起身就要前往,可那声音却是缓缓若无其事道,“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我有东西要送给你……把你的金箍棒拿出来。”
悟空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终究还是没有拒绝,伸手从耳中将绣花针一样的铁棒取出,变成正常大小握在了手中。
再然后……悟空的胸膛之上,便亮起了血红色的光芒,与当初六耳猕猴被镇压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一摸一样!
下一刻!光芒凝聚!又在瞬间轰然而散,变成了一根金灿灿的与悟空手中一摸一样的铁棒!
而随后,这根后出现的铁棒金光散去,变为乌黑之色,牵引悟空手中铁棒瞬间融合,化作了完整的一根……
“这是……”,悟空呆住了,看着在空中飞旋的铁棒不明所以。
那声音则是嘿嘿一笑,“从今天起,这才算是完整的如意金箍棒!”
话音刚落,铁棒也随声落入了悟空手中,再看这根铁棒,中段乌黑,两头金光,并且各有一个金箍,棒身之上刻满古朴花纹,深沉却又华贵……
“现如今,这完整的铁棒我就交于你手,但你要谨记,不可过分依赖,你原有的那根铁棒之中其实暗藏着一个阵法,那会缓慢在你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吞噬你的能量,如今,铁棒完整,应该可以暂时压制那阵法,但想清除,还办不到……”
悟空目光复杂的看了看金箍棒,心中别提有多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何方神圣!你说的幕后之人又是谁!”
“嘿嘿,这我真的无可奉告,不过,若你真要感激我,那就把这个心魔藏起来,别抹除,反正我在你体内也被你发现了,就算有什么不对的,你也能随时抹去,没错吧?”
悟空愣了一下,迟疑着点了点头,那声音嘿嘿一笑,“那就行了,现在,去救你的兄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