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鸢喜欢玉落尘,这一点她从未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过,如今被白芷当面说出来,她竟然有些忐忑不安,连白芷都看出来了,那么师父呢?
师父也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吗?
见叶鸢沉默不语,白芷姿态更高了,“还是说,你认为你跟本宫之间有什么可比性?”
比?
“识时务者为俊杰,叶鸢,你当初既然已经选择诈死偷生,那么,就好好的用叶辛夷的身份活下去,不要觊觎不该属于你的人,物。”白芷淡淡说道,她昂起头,看向躺在树上的叶鸢,似笑非笑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尘选中收为徒弟吗?”
叶鸢双眼微微一眯,白芷已经不是一次说过这话了。
玉落尘收她为徒的目地?
“因为你是罕见的冰属性,而普天之下冰属性的拥有者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你也认识……”
是雪雁!
叶鸢枕在脖颈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起。
虽然看不清叶鸢此刻的表情,但是她身体出现的轻微颤抖白芷尽收眼底,起身,嘴角浮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白芷步伐悠哉的朝着外面走去,她的目地已经达到了。
当初为了逃离司徒老妖婆的视线,叶鸢不得已选择用诈死的方式,三天两夜的生死一线,玉落尘一直在暗处围观着,不仅如此他还是父亲的救命恩人!
一开始,他不惜威胁自己,也要收自己为徒,叶鸢还以为玉落尘是看在叶义山的面子上收她为徒的。
可是如今,白芷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
冰属性是罕见的存在,她穿越前就拥有冰冻的异能,来到这个世界后,这项异能还是拥有者,而放眼看去,整个天元帝国中,拥有冰属性的人就是殿下雪雁。
从叶鸢自己所见所闻以及秦墨给她科普的信息中,雪雁当年跟玉落尘是一对恩爱的璧人,他们为何会变成敌人,这恐怕也是跟玉落尘之前的死有关。
叶鸢猛地坐起身,树枝的枝叶刷的一下从她的双眸扫了过去,刺痛的让她赶紧闭上眼。
因为雪雁,所以玉落尘才收她为徒?!
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的那一刻,叶鸢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从树枝上掉落下去。
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叶鸢回过神,这才惊觉自己掉了下来,抓着玉落尘隔壁的双手触电一般的弹开。
“怎么这么不小心?”玉落尘见叶鸢双脚站稳后,这才把手从她腰间抽离,随即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
“若不是为师回来的及时,你这怕是要摔上一跤了。”
磁性的嗓音,略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叶鸢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终归垂下头,她问不出口。
“嗯?怎么了?”见叶鸢有气无力的样子,玉落尘习惯性的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脉象平稳……”下一刻玉落尘俯身,额头抵在叶鸢的额头上。
那一瞬间,叶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师……师父……”对于玉落尘突然的举动叶鸢耳根子都红透了,不仅如此说话也不利索了。
谁知,玉落尘却疑惑道:“你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发烧了?”迟疑一会儿后,玉落尘把额头跟叶鸢的分开,“稍后再煎一副药给你喝。”
“玉落尘!”叶鸢气急败坏地大吼出声,随后足尖凝气施展轻功飞上屋顶,几个起跳便消失在玉落尘的视线里。
“哈哈哈……”玉落尘放声大笑,“真是可爱。”他不过就是想逗一逗她而已,结果一个没控制住把某只‘温顺’的小猫儿给弄炸毛了。
不过,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胆子越来越肥了!
“气死我了!”
白桦林中,叶鸢一脚踹在白桦树上,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玉落尘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欢他!
这么一想,叶鸢心中深处几分落寞,想到在禁地中,玉落尘跟白芷相拥的画面,垂头丧气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
她也终于明白,人们常说的女人的第六感在侦查情敌这一方面特别逆天这句话了。
情敌之间见面,气场都是不合的。
白芷之所以会出现的那么及时,想来是玉落尘告诉她自己有事要办,所以她才会在那个空档的时间里,前来告诫自己不要妄图破坏她跟玉落尘只见的爱情吧。
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头,叶鸢行走在白桦林中,秋天来了树叶飘零,叶鸢每走一步白桦林中发出沙沙的声音。
玉落尘的府邸是在城外,进城前,叶鸢还在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再次披上叶辛夷的人皮面具。
脑海中浮出玄音那个女人的脸,叶鸢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把早就做好的叶辛夷的人皮面具给戴上了。
“还是安全起见为好。”伪装好后,叶鸢这才继续朝着帝都城内出发。
“都排好队!一个一个进!”
城门前,身穿铠甲的侍卫一个个检查着进城人以及出城人的面容。
叶鸢这才注意到,已经有好多武者剑客来到了帝都城,她不由想起那个神秘女人的话,这些人恐怕都是被楚南王那个什么以宝会友给吸引来的吧。
叶鸢余光一瞥就见在侍卫的旁边布告栏上贴着几张素描的画像。
剑眉下,凤眸透着一丝邪魅的笑,翘挺的鼻梁,薄唇抿着,画像中的人正是秦墨!
“天元帝国,十九殿下,弑母杀臣,坠入魔道。”叶鸢不由一颤,简单的八个字确是天大的罪名扣在秦墨的头上。
弑母杀臣,那个临走时说秦墨的母妃命不久矣,是被秦墨重伤的?
那这个杀臣的罪名,杀的又是谁?
思索间,叶鸢突然被冰冷的兵器打了一下手臂,她抬起头,就见那士官对她不耐烦的说道:“进去吧。”
丑是她的错吗?
那士官看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厌恶不说,竟然该盘查的都不过问,直接放行进去,叶鸢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丑也挺好的,至少省去了很多麻烦。
只是,这布告栏上就只有秦墨的画像,并未有她的,这让叶鸢有些费解,她明明把司法局给血洗了,作为皇家的颜面,帝国竟然没有通缉她?
真是奇怪。
叶鸢临走前,又留意了一眼秦墨被通缉的画像。
九州府还真是大手笔,秦墨的悬赏竟然是一座城池!
也就是说,谁要能杀了秦墨,把他的项上人头带到九州府领赏,便可得到一座城次作为自己的领地成为一城之主,后半生衣食无忧!
“一座城池,楚少顷还真是看得起我。”
巍峨的宫殿被仙雾环绕,守城的侍卫全是清一色带着铁面獠牙的头盔面具,一个个手握重型兵器,这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金色的匾额上,龙飞凤舞雕刻着三个字:圣药堂!
秦墨侧躺在软榻上,左手托腮发束松懈散落身前,身穿黑色锦袍,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张他的悬赏画像,一脸玩味。
“弑母杀臣?”秦墨手指一松,夹在指缝中的悬赏画像轰的一下自燃起来。
他的母妃在身下他后就已经死了,那夜若非他险些走火入魔,也不会错把那假的人认成他的母妃,楚少顷为了逼他先真身,可真是设计的环环相扣。
至于这个臣,那就更让秦墨不耻了,他楚少顷可从未把自己当臣,而是想做那圣殿的主人!
“只是,你千算万算,恐怕也算不到我秦墨会在这里吧。”不多时,秦墨手中出现一个白玉酒壶,浓郁的酒香在鼻翼间弥漫,酒汁顺着嘴角滑落到性感的喉结。
地上散落着无数酒壶,昔日风度翩翩的秦墨,如今成了一个酒鬼。
安顿好叶紫苏后,叶鸢便踏着月色来到圣药堂的山脚下。
叶鸢从叶紫苏的口中得知,这圣药堂就位于灵山山顶,这座山海拔极高,山顶灵气充沛,顾名灵山。
叶鸢施展轻功飞了一段后,就发现山顶越来越陡峭,不仅如此这里面还有五行遁甲之术在。
好在叶鸢摸清楚了门道,没有陷进去!
叶鸢此行圣药堂,目地就是想要查探一番她娘亲叶韩氏有没有被关在这里,因为帝国三大势力中,唯有这圣药堂是最神秘的地方。
叶韩氏在这里最好,若是没被关在这里,那么顺手盗走这里名贵的丹药也是不错的。
山崖陡峭,叶鸢用轻功飞上半山腰,借着皎洁的月色俯身朝下看去,那一望无际的深渊,不禁让叶鸢怀疑,自己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这灵山简直就是圣药堂的防护罩,仙雾缭绕,迷乱人的视线,稍有不慎就触碰到奇门遁甲术的机关。
叶鸢掂量着手中的石头,环顾一圈四周后,手指一松,石头从叶鸢的手中掉落下去,叶鸢侧耳聆听,却并未听到石头掉落地面的声音。
高!
叶鸢收回视线,终身一跃,几个起跳再次飞上去,就在这时,一道风痕朝着叶鸢的耳边袭来,叶鸢紧贴着山崖连忙侧身躲避。
赫然发现是一条荡漾在崖壁上的藤蔓被风吹动扫过来了。
“呼。”虚惊一场。
当叶鸢好不容易爬上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更完了,整个圣药堂一片漆黑,好似一座荒无人烟的鬼城一样。
叶鸢潜伏在黑暗中,敛去了自身的气息,一双明亮璀璨的眸子暗中观察着。
这么大的地方,竟然没有人巡逻?
叶鸢咬住食指的关节,正门是行不通的,还是先从别的地方入手试试,这么想着,叶鸢无声地围着这偌大的宫殿走了一圈。
巍峨的宫殿,沉浸在夜色中,好似整个宫殿的上空透着一张无形的巨网,让人心生惧意!
叶鸢同样有这一种感觉,虽然看不到人,但是,她能感觉到,这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看着。
他们等待着猎物的出现,然后将其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