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里的暧昧气味渐渐散去,冰冷的病房里充斥着淡淡的药水味。夏暖身着病号服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毕恭毕敬地站在程奇瀚面前汇报情况。
他推推眼镜,说:“这位小姐只是低血糖,再加上刚才淋雨可能有些发烧的症状,等这瓶葡萄糖打下去,再吃点退烧药就没事了。”
程奇瀚摸摸额头,简直伤脑筋。他摆摆手,表示已经知道,示意医生下去。
小刘手上拿着一摞资料敲敲门走进来,禀告说:“程少你要的夏瑞峰的资料已经送过来了。您是现在看,还是等回公司看?”
“拿过来。”他淡淡地说。
接过资料,匆忙扫一眼,平静地目色微变,锋利的眼光看向床上的夏暖,虽然资料上的照片年纪偏小,但是五官的特点却基本没变:“原来她是瑞峰公司的大小姐,难怪不把支票放在眼里。夏瑞峰为了钱,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完,他把资料扔给小刘,厉色道:“回公司!”
另一边,瑞峰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已经吵地不可开交。
夏凌鸢双手抱胸地坐在沙发上,气呼呼地说:“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嫁给那个gay。爸爸,我还是不是你的女儿,要真的嫁给那个人,我的终身幸福怎么办!”
说完,她站起来,气得直跺脚。
夏瑞峰被她吵得双耳嗡鸣,闭目沉默一会儿,继续说:“这件事情是你捅出来的,当然要你负责。不是爸爸不疼你,那程奇瀚是恒隆帝国的掌权人,家里比我们还要富足,你嫁过去,怎么可能会委屈你?”
“我不管。你这话对那个夏暖还能忽悠,对我,还是省了吧!”她噘嘴反驳,看似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
听这话夏瑞峰好像明白了,缓和语气,目色却并没有改变:“这么说,你姐姐回国是你叫回来的?”
忽然被拆穿,夏凌鸢有些心虚,再加之前出卖了夏暖,面上更加不自在,转过身辩解:“既然夏暖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嫁给那个恶魔?F市里哪个不知道他亲手把自己的弟弟送进监狱,这样心狠手辣又冷血的人,你真忍心把你的女儿嫁过去?”
夏凌鸢的话就像一记警钟在他的脑中敲醒。
是呀,那个男人简直就是恶魔。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眼下SE想要联合弘盛兼并瑞峰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要是再不抱一根可靠的大腿,明天就可能是他一家老小睡大街的日子。
大女儿夏暖确实亏欠太多,如今是小女儿犯下的错怎么能让她来填?想到这里,他不由叹口气,原本肃穆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柔软。
夏凌鸢见夏瑞峰改了脸色,凑近几步,讨好地说:“爸爸,我是你的女儿,你一定舍不得凌鸢受苦。”
他无奈,心一横,厉色道:“你必须嫁!”
见自己的父亲这样绝情,夏凌鸢气得直哆嗦。她拎起沙发上的爱牛仕包包,径直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上车,发动,一路疾驰回家。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偏袒那个在伦敦不得宠的姐姐,满腹的委屈憋在心里,实在不开心。
不过一会儿,夏凌鸢把车驶进宽阔的院子,随意将车子停在一边,哭着跑进了别墅里。
刚从楼上下来的杨媛看着进门气急败坏的女儿,不由问:“这是谁惹着我们家大小姐了?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她把外套和包包一起扔给保姆,扭着身子过去抱住杨媛,带着哭腔说:“妈,爸爸他不爱凌鸢了,他非要我嫁给那个gay!”
杨媛拍拍夏凌鸢的背,牵着她走到几案前坐下,安抚道:“你爸爸也是没法子了,谁让咱夏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呢?”
“谁说只有我一个女儿了,不是还有夏暖吗?”她带着满脸的泪痕看向杨媛,很是不满。
杨媛戳戳她的额头,不悦地说:“你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连个心眼儿都没有?现在夏暖还在伦敦,这好事怎么会轮上她?”
夏凌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事?嫁给一个gay是一件好事?这算是哪门子的好事?
她伸手摸摸杨媛的额头,擦擦脸上的泪痕坐起来,问:“妈,你不会发烧了吧?怎么连你也……”
“你这个死孩子!你也不好好想想,如今F市哪个财团最大,又是哪个人身上的权利最强?你要是嫁过去,就是恒隆帝国的少夫人,你还怕什么?”杨媛精明的目光闪过夏凌鸢的脸,一语点破。
夏凌鸢听这话开心不已,这样说来,自己的确能够掌握F市的经济走向,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她目光一亮,跳起来问:“这么说,爸爸是为我好?”
“你爸爸当然是为你好。那个夏暖怎么会有做恒隆帝国少夫人的命?”杨媛说着,想起那个令人窝火的丫头,不由厌恶。
听这话,她更加高兴说:“妈妈说的对,我才是恒隆帝国的少夫人。”
杨媛暗笑,只要瑞峰和恒隆帝国成为一家,即便弘盛和SE联手,又能拿瑞峰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