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了如同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深坑,深坑里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我和死狗刚刚就是从这深坑中爬出来的,见到这个坑,既心惊又庆幸。
可能是岁月的流逝,这个古墓的地宫入口所填埋的泥沙,被山洪等不可知的原因冲刷掉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和死狗侥幸挖倒了地宫门后,才能重见天日。不然的话,只怕我们俩弄倒龙门石,最终还是被困在地下而活活饿死。
突然,天空中似乎有了什么异样。我和死狗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惊讶地张大了口。
一颗硕大的流星,正拖着一条绚丽的光迹,从我们头上凌空掠过,不一会消失在苍茫的夜空中。
不好,我心中突然一凛,指着天空颤声叫道:“死狗,流星……流星!”
死狗一脸迷茫地道:“凌森,不就是一颗流星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深坑中的墓道处。死狗疑惑地看着我,突然脸色一变,喃喃自语道:“诅咒!诅咒!巨石凌空,见者立死!”
这颗流星,不正是一颗当头的巨石吗?我心中惶恐极了,没想到这个诅咒这么厉害,所谓的大石,居然不是墓道口的那块龙门石。
诅咒要生效了,见到流星的人就会死去!当然,这个诅咒只会对惊动这古墓的人生效,而不会咒死其他看见流星的人。
我虽然粗通祖上留下的道术,又有‘出尸表’撑腰,可面对这个可怕的诅咒时,我却想不到对付的法子。
我心中惊恐极了,想到死狗会死去,我也会死去,而我死了后,没人能阻止阴阳七煞棺,那施梦娅也将会香消玉殒,不由得黯然神伤。
死狗也是惊惧极了,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该死的老天,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要死在这里。天杀的方伟,老子没命去找你报仇,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吐出了他的怨气,却无意中启迪了我。对,惊魂这个古墓的,其实不止我和死狗,还有那个阴险的方伟。也正是他设下计谋,我和死狗才会意外发现这个带着诅咒的棺中棺的。
如果方伟死了,诅咒得到了应验,我和死狗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一劫?心念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了上来。
生死攸关,我再也顾不得阻止方伟去死了,而是盼望着他赶紧死掉,好保住我和死狗的性命。只要我不死,那后面我还有机会阻止七煞阴阳棺。
我翻身从地上站起,四处寻找了一番,却没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心中又开始慌了起来。
天空中慢慢起了变化,一大片不知从哪钻出来的乌云,正在悄悄吞噬着满天的星斗,甚至连月亮上也悄悄蒙上了一片薄纱。
这正是诅咒即将发挥功效的作用,如果我这时还找不到水,那么,一旦月亮和星星完全被乌云吞没,就将发生不可预知的可怕事,也就是我和死狗一命呜呼的时候。
情急之下,我冲到一块没有石头的山地前,一提裤子,松开了皮带,对着那块山地拼命地尿了起来。
死狗急得团团转,对我吼道:“凌森,你还撒什么尿啊?赶紧想个办法,我们好不容易从墓里逃了出来,可不想死在这山中啊!”
我回吼了一句道:“死狗,你懂个屁,撒尿就是最好的办法。你也赶紧来一泡尿!”
死狗吃惊地问我道:“凌森,你是不是疯了?撒场尿就能化解了这诅咒?”
我来不及和他多解释,只是简短地告诉他:“死狗,诅咒是应在冲撞古墓的活人身上的,我俩只要装作死人,这诅咒就不会落在我们身上了。”
死狗仍是不解地追问道:“装死人?那我们不会直挺挺地躺着?撒尿才是活人的做法。”
我‘呸’了一声道:“你懂个球!人死不死,不是看动不动,而是有没有阳气。本来可以找点水,和点稀泥敷在脸上,盖住印堂中的阳气,或许就能躲过这诅咒了。只是这儿没有水,我只能应急撒点尿了!”
死狗听我这么一说,也顿时来了精神,立即冲到我边上,也对着那块地松开了皮带。可不一会儿,我正在用带着点腥臊还有点热的泥巴抹在脸上时,死狗却为难地道:“靠,糟了,我怎么一点也尿不出?”
我噗嗤笑了一下道:“死狗,你奶奶的,老子早就看出你不行了。算了,既然你是我兄弟,那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还好我尿得多,留下的泥,你赶紧抹抹吧!”
死狗居然毫不犹豫一蹲下身,抓了一把泥,拼命地抹在脸上。他刚抹完,就嘟囔着道:“凌森,我也够晦气的了。刚和你成为兄弟,别的福没享到,也没借到你钱,居然借了你半泡尿。”
我俩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忽然,死狗‘咦’了一声道:“凌森,你快看,天上的乌云怎么突然不见了?哈哈,你小子鬼点子真多,看来这诅咒真失效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天空,见到月亮的西面,隐隐约约有一团乌黑的东西,心知有异。我心想,这会不会是诅咒并没有完全解除呢?不然这块乌黑的东西是什么?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赶紧对死狗说道:“死狗,诅咒并没解除,只是我们两人已经躲过了一劫。快,咱们往山的西面走。”
死狗惊讶地道:“凌森,我们要进城,或者是回到我家,都应该往东面走,你要到西面去干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道:“西面可能有精彩的事发生,你不想去看看?”
死狗摇了摇头道:“什么精彩事?你少来这套啊!今夜可把我吓得半死,我可没兴趣再去陪你去遇什么鬼了。凌森,要不你自己去,我进城就找方伟算账,明天咱们约个地方见面。”
我笑了笑道:“那好,随你。我刚告诉过你,这诅咒并没有完全解除。我俩是逃过了这劫,可今天惊动这古墓的,好像不止我们两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