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已经毫无酒意的我,这才发现,我坐着的那块石头,居然是一截歪倒了的墓碑!
短暂的惊惧后,我又镇定了下来,因为我想到了爷爷告诉我的对付鬼打墙的办法。
鬼怕尿,那我还客气什么?掏出家伙,对着那截墓碑一通猛射后,在提上裤子的同时,我牢记爷爷教的法子,沾了一点尿液,抹在了自己脸上。
这一法子果然奏效,四周的道路在我眼前立即清晰了起来。爷爷说人的印堂处有阳火,也能辟邪,我不住地用双手轮番从前向后捋着脑门。
远处传来了鸡鸣狗叫之声,松了一口气的我,欣喜地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我习惯性地又抽出了一枝烟,刚叼进嘴里,才想到没有引火之物。眼光一瞥之间,地上的打火机映入了我的眼帘。
虽然我明知道这打火机已经打不着火了,可难忍烟瘾,仍是弯下腰捡起了打火机,怀着侥幸心按了下去。
真是不可思议,打火机居然打着了火,而且那火苗还旺旺的。点着烟后,我惬意地抽了几口,正回味着夜间的遭遇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拖拉机的轰鸣声。
乡间道窄,由于我的车子后半部仍在路面上,那辆拖拉机不得不停了下来。
开拖拉机的焦急地对我吼着,让我把车子挪动一下。我看着拖拉机上那个瘦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道:“兄弟,我也想把车子开走啊!你没看到轮胎陷了进去么?要不你帮我拖出来吧!”
那男人无奈,从拖拉机的车厢里取出一棍长长的编织带,按我的指点,系到了我车子的后保险杠上。
男人准备返回拖拉机上时,忽然脸色大变。他惊恐地问我道:“小兄弟,这墓碑上怎么湿的?”
我扭头一看,见到墓碑被我的尿液打湿了,有点尴尬,厚着脸皮回他道:“老哥啊,这荒坟中有不干净的东西,给我撞上了,已经把它摆平。”
男人吃惊地看着我,喃喃地道:“从小就听说这个无名土坟很凶,没人敢靠近,当年凌阿大也拿它没办法,没想到小兄弟这么厉害,不会是吹牛吧?”
凌阿大,就是乡人对我爷爷的称呼。听男人这样说,我怎么也得找回场子吧?随口蒙他道:“老哥,凌阿大是我的爷爷。我来破这邪坟,就是爷爷临终前关照过我的。”
那个男人一脸惊诧,怔了好一会,突然一把拉起我的手道:“你是凌森?哎呀,真是老天有眼,可让我找到你了。”
他找我有什么事?真奇怪。听那男人说了一会,我才缓过了神。
那男人就在离这儿两里多路的东凌村上,说起来还和我是同宗同脉。昨天夜里,他家的七岁儿子忽然人事不知,直吐白沫。
村里的赤脚医生前来看病,瞧了半天也不知所以然,只是告诉男人,他儿子可能中邪了。
男人急了,按那赤脚医生的指点,一大早就直奔我北凌村而来,想找我前去为他儿子驱邪。
跟着那男人来到了东凌村,当我看到他那不省人事的儿子时,一股寒气从我心底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