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橙光活到三十一年何曾受过一人的脾气,云默敢这样对他,还是头一人。
若按以往宋橙光的性格,直接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拎起来,斥骂她不识抬举,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但是念在她父亲重病,而他却扣押着不许她回家,他的一颗冷漠的心,多少有些愧疚之意。
宋橙光生生的压制住自己欲要爆发的脾气,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小女人,压低自己的声音:“别闹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家,我已经让你们市里最好的专家医生去了你父亲所在的县城医院会诊”。
云默听罢冷默的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像是在说,你会这么好心。
宋橙光又试着向他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抱一抱,这个女人这一刻既狼狈又万分可怜,他忆起了他初次见她的模样,多明媚清丽爱笑的一小姑娘啊!
怎么现在把自己搞的如此的可怜兮兮,衣服头发脏乱,额上血迹斑斑,他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方巾,想要为她擦拭一下额上的血迹。
云默此时就是一个无法靠近的小刺猬,对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排斥抗拒防患,她竖起了全身坚硬的刺,禁止别人靠近。
“不要碰我,我叫你我不要碰我,我要回家,我要自己回家,你不会那么好心的,我知道”,她大哭大喊道,从地上爬起来,哭了一天饿了一天也闹了一天了,浑身无尽,步子蹒跚的往前跑着。
宋橙光见她刚才对他那般的排斥,厌恶,努力压制住的坏脾气终是忍不住了,
怒了。。。。
他几个大步一跨,长臂一伸,揽住云默的腰腹,在她耳后戾斥道:“够了,云默,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去你家的那个县城没有高铁也没有大巴,你一个人怎么回去,嗯!”。
云默现在满心都是她父亲的病,以及没有及时赶到父亲床边侍疾的深深愧疚,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修剪的椭圆整齐的指甲恨足了劲儿,死死的剜着宋橙光手背上的肉。
“你放开我,宋橙光,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哪怕我是用走的,我也要回家看我的爸爸,他得了癌症啊,他都要死了,我不孝,是我不孝,呜呜呜。。。。。。。”
云默呜咽的说着说着开始倒在宋橙光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说实话,那一刻,宋橙光顾不上手背上切肤的痛,他只能感觉到什么是心痛。
心痛的滋味是什么,就是她难过,他也跟着难过。
“好了好了,你。。你乖一点听话一点,我现在就带你乘飞机回去,现在医术发达,你父亲一定没事儿的,相信我好吗?”
他轻轻的捋着她凌乱的发丝,将她搂在怀里哄着。
这是宋橙光第一次哄人,还是哄一个女孩子,有些生疏。
云默一天滴水未进,刚才又大哭大闹了一场,终于体力不支的昏倒在宋橙光的怀里。
当她醒来时,透过飞机窗户看到外面沁着月光的白云,泛发着苏寒的光泽。
额头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醒了”身边响起男人魅惑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