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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想说的话

三年的时间说短也短说长也很长,可是四五个三年加起来又当如何呢?人生又当有几个三年呢?

我终于知道,原来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爸爸终究是爱我的,他爱我胜过爱任何人,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莫无言,你过得这些年真不好,你怎么就变成了强女干犯了呢?你不是很清高自傲吗?你倔强孤僻又自以为是,总是装作很懂事的样子来博取爸爸对你的关注,想想我那时候真想扒了你的皮,你可真是有让人想毁掉的欲望呀。

靠海的一座别墅里,一女子在敞天阳台椅子上双手枕着头以一种优雅的姿势背躺着,眺望远方,观赏天际的日落海景,似乎在冥想中,泯了下手中的酒,而后浅笑着: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欺负你吗?

我这次一定告诉你。

如果莫无言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话,他一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因为他找这个女人已经整整十多年了。

莫无言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打电话给冯兰的时候,接听的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第一句话便让他震惊不已,莫无言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只不过他想不通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挂了电话后,莫无言打车去了汉唐大酒店,当真正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又惊讶了一番,这个男人居然一点也没变老,岁月可真是太偏心了,五十多岁的人居然没有一点垂老的症状。远看就像是一个优雅蒂熟的绅士。

“冯兰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看着这个熟悉男子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握着冯兰的手机,在门口的沙发边上靠着,看着莫无言的时候一脸笑容盈盈可掬,莫无言心地里不得不暗碎道一句这个道貌岸然的二流子。

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了句:上楼详谈。莫无言跟着男子上了二楼,在餐厅角落的一桌停了下来。

莫无言挪着椅子往后靠,坐了下来,用手撑着左半边脸,打转着的眼睛不时的看了看男子,而后说:“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天。”“什么时候见的她?”“昨天。”“为什么见她?”“她提出来的。”

莫无言没有继续说话,倒是男子又说到怎么现在就不问问手机在我这里的原因。莫无言抖了下眼皮,幽幽看着男子,口气森然道,你莫非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了吗?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我就说过:只要让我再见你一次,我就会把你打得半身不遂。

看来你是老了,不中用了。话说你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差。你怎么就忘了,上次你不是被我打得半个月都不能出院了吗?

莫无言的拳头已经叫嚣甚久。天知道面对这个无良的人渣,他是怎么忍住要暴打他的冲动和他说这么久。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来找我吗?年轻人就是这么容易冲动易怒,板着脸想干什么,难道还想打我一顿,这可是公共场合,你就不怕蹲牢狱,哦,我忘了,你呀,你进去过,对嘛,强女干犯,我现在左看看又看看,好像这个身份蛮适合你的,不过这可以说明我刚才说的是对的,冲动不好。年轻人就是容易暴躁。孔子就有言,君子有三戒,戒色戒斗戒得,你嘛,太年轻,就是过不了一个色,而我,的确像你所说,我老了,我就戒不了一个字,得。

男子谈笑风生引经据典,语气极为平雅,让人根本感觉不到这是一头连畜生都不如的人说的人话,至少莫无言现在的眼睛里就毫不掩饰的赤裸裸流露着不屑。

莫无言想也不用多想,便已明了。他不就是想说他想得到冯兰嘛。世间酸腐之人为何令人多厌,无非是做作,反反复复离不开卖弄之嫌疑,而陈家豪此间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你想要,我就一定要给吗?看着满面春风的陈家豪,浅笑,没有言语。直到后来离开的时候,莫无言都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一来,彼时他和冯兰的关系并不明朗;二来,对于陈家豪此等人物,下下之策便是与其论情论理。对付他,要的便是两个字:敲打。

次日清晨,莫无言约了冯兰在一家名为月色楼兰的咖啡店,故作随意般提起了陈家豪,其实莫无言是有点犹豫的,陈家豪一直都是冯兰的禁区,曾经给她带来的伤害恐怕她至今也都难以忘却,有段时间冯兰甚至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几日夜不曾进食,更有一回被送到了医院抢救,而这可怖的回忆背后掩藏的罪科祸首就是陈家豪。以至于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对陈家豪如此仇恨的冯兰会去主动找他呢?到底是基于何种缘由呢?昨天陈家豪没有直接回答他,而今天的冯兰也是左右而言顾其他,完全就是避开莫无言的追问,莫无涯虽然气恼,但也无可奈何。

冯兰是什么样的女人,莫无言再清楚不过了。她聪明伶俐,仪态大方,长得漂亮可人,精练于人情世故却又能韬光养晦,很多事情一点即通,这样的女人不可不谓完美。

可是看她魅人的眉眼背后,为何隐藏着淡淡的忧伤呢?是问,如此完美的女人,何以在感情上如此蹉跎呢。

莫无言想到此,内心深处里不自觉升起一种浓浓的负罪感,冯兰的感情歧路坎坷,是有一份自己的罪恶的。

“我想我们还有机会吗?”淡淡的一问里究竟藏着多少期待,苦涩,不安和彷徨呢。谁能够知道莫无言手心里的汗早已经哗哗流淌着呢。

“我也不知道。”多少句我知道,我不知道,炸起的回忆里会有多少过往的辛酸和美丽。瞬间让两个人冥冥之中都陷入一种奇妙的无言之中。

“再试一次不可以吗?”打破沉默,再次抛出橄榄枝。莫无言无疑是高傲的。但在感情面前,任何高傲的人都将低下高傲的头颅,哪怕再不可一世的人。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男人,太多次的伤害了你,虽然情非得已,但终究是抹去不了你受伤的事实,我很后悔。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再给你幸福,我现在的情况是身陷囹圄自身难以保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的早晨,是的,我近来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办。

我是这样的。那你呢。你是真的过得好吗?不希望你过得不好,那我想如果你再次回到我身边,是否能够有一种更好的境况呢?

想说,却没能说出口。

莫无言,你的名字叫: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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