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喜欢的不是烟味,而是他那种审视她的眼神,就仿若……她是一名罪犯。
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般。
他吐了一口烟圈,一不小心,烟呛进了喉管里,咳嗽声不止,那一刻,她才知晓他是第一次抽烟,很难想象,堂堂S国战区上将,在S国,至少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牛逼大人物,居然不会抽烟。
即然不会抽,在她面前显摆什么酷。
呛死活该,哼!
‘啪’,香烟就那样断裂在了他的长指尖。
“咱们也算熟人了。”‘熟人’两个字尾音拉得老长,审视她的眸光变得暖昧无限。
“说说吧。”
“说什么?”
“你的历史。”
这下换沈月圆冷笑了,他想知道她的过去。
想了解她的历史,那么,她就让他知道。
“战地医生。”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封爵灼灼地审视着她,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靥。
凭他在S国的身份与地位,凭他手中的兵权,想要了解一下她的历史,不过是轻松动一根手指头的事情。
“要不要我给你长点儿记性?”
见他一脸坏笑,沈月圆深怕他又像狼一样扑过来,赶紧又道,“封爵,我这人脑子笨,人单纯,真的活得非常简单,对于国家政治从不关心,也不太懂,所以, 你别死揪着我不放。”她话都还没有讲完,他凝望着她的眼眸迅速变得幽深,并且,依他的角度,看到的就只是大半张侧颜,而落在他的眼睛里的,是她那粉红色的唇型,他知道她没有擦唇膏,可是,他却觉得比那些化了美妆的女人更来得魅惑人心,风情万种。
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儿,撑起身,一米八九的身高总是在一定程度上给人压迫感。
他走向了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用衣袖死命擦着她的唇,拼命地擦,力道有些过猛,仿若她唇瓣上有沾东西似的。
麻辣辣的疼痛让她哀叫不已。
这个臭流氓,每次都是这样,她没招惹他,他却如此蛮横无礼地对待他。
每次都动手动脚的。
‘啪’,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孔上。
这一巴掌打得响亮,黑亮的瞳仁布满了愕然,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打他 。
然后,他像一只敏捷的豹子,扯住了她的两只手臂,将它们高举过头顶,将她按压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头微微俯下,晶亮的眸光犹如原野上孤傲的狼。
近距离的碰触,让她仿若能感受得到他胸腔内满满的怒气,似乎那股子怒气就快破体而出。
他望着她,那灼烈的眸光,似乎想要望穿她一般。
他的唇离她的离仅零点零一的距离。
刚才,他是用军装衣袖擦她嘴唇的,所以,她很疼,哪有人用衣袖擦唇的,再说,军装面质比一般的布料过硬。
她想不透,他为什么要如此粗鲁地对待她?难道他真以为她是奸细?
“女人,只有你敢。”
在这个世间,只有你敢对我封爵动手。
“我不是你的属下,不是你的仆人,你无权这样对我。”
薄唇微微勾出一抹淡然,那笑容淡得如天边清冷的辉月。
“不过是一个战俘虏的,我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这话说得嚣张跋扈。
只不过是一个战败后的战利品,别说上她,就是将她千刀万刮,也没人会来阻止他。
‘战俘’这两个字,沈月圆感觉十分刺耳,她讨厌听到这两个字。
她是战俘,但不是奸细,眼前这个男人毁了她,让她成了残花败柳之身,想到自己三翻五次被他压在身下姿意纵欢,她的胃便一阵痉挛。
“别摆出这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给我看,告诉你,没把你剁了,你还得感谢我的宽宏大量,你们W国是如何对待战俘的?”
他们W国是如何对待战俘的?
一般情况下,军人一般是很少沦为战俘的,见战争输了,多数人都会抹脖子自尽,英勇死在战场上,也有那么几个例子,W国曾抓过四个战俘,一个囚禁终身,最终死在了监狱里,一个极尽凌辱,让他受尽折磨,据说,还是被一女人倾尽生命救出。
送回了本国,曾换了许多对W国军事、医药、各方面有用的东西,而另外两个被国人抛弃,怕她们泄密成为本国的祸害,祖国的执政者派人将她们秘密暗杀在了监狱。
自古成王败寇当属正常,只是,在锋火战争的乱世年代,‘战俘’两个字,绝对是国人的一种耻辱。
一旦沾染上这两个字,她的下场将会很惨。
至少,她原来的平静世界回不去了。
“不久后,你也会像她一样,落得那样的下场,而他也会受尽我当年的苦楚。”一字一句说得坚坚有力。
沈月圆第一次在他幽深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缕恨意。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恨她呢?
在遇上他之前,他们并不认识呀。
哼,离开前,他还用军装衣袖狠狠地擦了一下她的嘴角,仿若她嘴角上真有脏东西一般。
臭流氓又欺负了她。
一脚狠狠揣在了板凳上,这一下,板凳被揣倒,倒把自个儿脚趾揣痛了。
赶紧弯下腰身抱着自个儿痛脚哀呼。
桑管家来了。
刚才她看到了封爵左脸颊上那清晰的五指印,简直不敢想象,那巴掌印是文静的沈月圆印上去的。
她诚惶诚恐地唤了‘封长官’一声,封爵阴沉着一张脸,连哼都没哼一声,说明他真是气到了极点。
“沈小姐,你的晚餐。”
沈月圆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双唇,看也不看桑管家一眼。
“爵爷,沈小姐拒食已经两天了。”
书房里,鲁健小心冀冀地措着词报备。
“两天饿不死人。”他就是要饿死她,让她一寸寸地崩溃,不吃是吧,那就永远都不要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