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傅容瑄烙的饼都是死面的,他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能做出来死面饼就已经是不错的了,只是死面饼太硬,口感也不好,而夏冬儿要烙的是发面饼,因为家里没发酵粉,她就用调了面糊加糖然后发酵当面起子,一大盆的面她肯定是揉不动的,这活儿是傅容瑄的。
傅容瑄帮着揉面,然后又将面都擀成了薄薄的饼,夏冬儿则在锅里抹了油,薄薄的面饼一进锅就发出了嗞嗞啦啦的声音,面里是加了葱碎和盐的,不消片刻,这香味就出来了。
好香!等到饼子两面都烙到金黄,她连忙将饼拿了出来咬了一大口,又香又烫的饼在口中来回翻腾,还口齿不清的说道:“好香,你也尝尝。”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饼,傅容瑄脸上洋溢起笑,低头咬了一口,“嗯,真的很香,冬儿,让你受累了,你去歇着,剩下的我来就行。”
这样就是受累了?天知道,她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要勤工俭学还要承担起姑姑一家的家务,她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忙碌!
她站在一旁看着,傅容瑄一面烧火一面烙饼丝毫不比她差,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出一个时辰,那一大盆的面就都被他烙完了。
这时已经是半下午了,趁着锅底的火,傅容瑄有煮了一锅粥,两人配着发面饼喝了粥,这也就算是晚饭了。
傍晚时,傅容瑄先是劈了柴,又把院里风干的熊肉整理好,天快要黑了他才进屋,这一下午几乎是不得闲的。
夏冬儿已经铺好了炕,然后用没烧完的柴火当炭笔在桌子上胡乱的画着。
傅容瑄进屋,眼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家小娘子正低垂着眼帘,小巧的唇微微翘着,已经散开了的发髻很自然的披散了一背,她画的认真,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着。
“这是在画什么呢?”他好奇的坐在她旁边问道。
“房子!”她头也不抬的回道,“这一边的空地将来也盖上房子,然后和主屋连起来就成了三进的院子,反正我们是在村口的,这一块地应该是没人会用的了,这个等着将来有钱了再说也行。”
傅容瑄看着,又抬眼看夏冬儿,却发现自己越发看不懂她了,不得不说,这院子的设计很好,美观又实用,他从来没发现,她还有这本事?
“好,我记下了,将来我们的子子孙孙都会住在你设计的这个院子里。”他伸手揽住她,一手摸在她的肚子上,许是肚子里的小豆芽感觉到了,兴奋的对着他手摸着的位置就是一脚。
“啊!”夏冬儿下了一跳,有些激动,“它踢我!傅容瑄,你感觉到了吗?它刚刚踢我啊!”
“嗯嗯,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天不早了,早点睡吧。”眼前夏冬儿和以前大不一样,比起前两天的冷漠,现在的她更能让人心动,特别是胎动时,她那两只水汪汪斜睨着他的眼睛,让他人不住直咽口水。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又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夏冬儿脱了棉袄爬进被窝,被窝里暖暖的,她忍不住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随即又蜷缩起来准备睡了。
黑暗中,傅容瑄和往常一样进了被窝,闭着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身边蜷缩着的小身躯散发这诱人的香气,想起刚才烛光之下她认真作画的样子,他一个翻身将那小身躯抱了起来,温热的唇落在她肩头如雪的肌肤上,轻轻啃噬,不多时便见她脸上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嫣然一副小女儿羞态,娇艳无比!
……
隔天,傅容瑄醒来时天已大亮,看着身边那个娇俏身躯,又想着夜里几次欢愉,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他轻手轻脚的起来,烧火煮饭,然后才收拾了弓箭等物上山去了。
山里冬天的早晨特别冷,但傅容瑄体质好,抵抗力也强,他背着沉重的弓箭疾步在深山里攀爬,一点也不觉得累。
崎岖的山路越来越难走,越是往里林子越茂密,潜在的危险也就是越多,虽说是冬季,有的猎物已经在冬眠了,可也会遇到一些饿极了出来寻食,傅容瑄开始寻找,有些动物喜欢冬眠,他就想趁着动物们冬眠时可以不费力气的将其猎杀。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异响,紧着着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傅容瑄连忙举弓转身,咻的一声箭就射了出去!
只听嗷呜一声,一只黄白大虎腾然倒地!
傅容瑄收回弓,就见一穿着怪异的女子正蹲在草丛中,而在她正前方不到两步的地方,正是那大虎的倒地之处,他微微蹙眉,诧异这大冷的天,深山里怎么会有个姑娘家?
那女子连声尖叫,显然是被那大虎吓坏了!
“姑娘,不要哭了,那大猫已经被我打死了!”
女子听到有人说话,这才半信半疑的睁开了眼睛看,眼前那老虎倒在地上,它的胸前斜插一直弓箭,而那弓箭几乎是没入了一多半,这显然是射中要害一箭致死的!
随即她蹲在那里抱着头痛哭道:“呜呜……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它长着大口向我扑来,要是你再慢一步我就会死翘翘了!呜呜……这里好恐怖!”
那一幕的确凶险,好在傅容瑄箭法了得,否则她就要丧生在这虎口之下了!她抬抬起泪汪汪的双眸看他,只见他一身长袍,长发飘逸,儒雅中却又有股威风凛凛的感觉,跟画像里的人极为相似,定是这人不会错了!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道谢:“那个,谢谢你啊!”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这深山老林的,姑娘何以要来这里?这里凶猛野兽多,若是无事,劝姑娘早些离开吧!”
女子微微一怔,“这里老虎很多吗?”
姑娘!这是深山老林!有几只老虎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女子来的诡异,穿着也是怪异,窄袖的上衣,长长的裙子随着婀娜的身姿蔓延在脚踝处,那双鞋更是怪异,竟然连脚趾头都露了出来!打量到这里,傅容瑄不禁蹙起了眉,这姑娘家是有多穷啊?大冬天的连双鞋子都做不起吗?穿的这么单薄,就不怕生病?
才刚想到这里,就见女子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道:“好冷!你们这里怎么是冬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