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要。别人都漂漂亮亮的，就你一个长得普普通通，甚至丑丑的，金主们只是看到你直播间的封面照都不愿意再进来看了，你还有什么机会说段子？”张云好笑道，“林爽，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不算天真吧……我虽然知道很多人整容，但是没想过是你说的那么多。”
“行了。闲话扯到这里，说正经的。我又去整容了。”
“什么？！”又去整容？开什么玩笑，她不是才整容了吗？怎么又去整容了？难不成她真的整容上瘾？搞什么啊，她不怕痛吗？
张云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这次，她的笑，不是开心，而是带着讥讽，还有自嘲。
“林爽，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成天不想着做正事儿，就是知道整容整容的，没出息。”
“那倒没有。”我否认，“我只是觉得，你不是才去整过容吗，怎么这么快就去整了？而且你上次整容的效果很好啊，没必要再去整了吧。”
“有必要。”张云很肯定的说，“你不知道整容这个东西，一旦开始了，就难以停下来。你看我现在整容了，我最先开始只是整了鼻子，然后我就看我自己的脸颊不舒服，和这么漂亮的鼻子配不上，我于是去整了脸颊，等我把脸颊整好了回来，我又发现我的额头不好看，我想要一个好看的额头，好配得上我的脸颊和鼻子，于是我去吧额头给做了。做完额头之后，我又感觉我的嘴唇太扁，不好看。我要去重新做个嘴巴。做完嘴巴之后，我感觉眼角也不好看了……于是这样我就想要不停的整容，不停的整容。”
“可是上次你不是说你已经做过全脸了啊。”
“是做过全脸了，可是我后来看到了一款脸型，觉得特好看，那时候正好手里有点钱，我就去做了新的脸型。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个面，看看我的新脸型。”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是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见你。”我说，“你发个定位过来给我吧，我马上过去。”
“好。”张云挂断电话后，很快发了定位过来给我。
我换好衣服，往外走。
等我赶到张云所在的咖啡厅时，她已经到了，只是换了新脸型的她，我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找了好一会儿。
“怎么样。”张云坐在我对面，不停的给我展示她新的脸型。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很怪异。不是不好看，是很好看，但是就是很怪异。我觉得，我会出现这种怪异的心理，可能是因为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太熟悉了，她那张脸我看了太多次，太熟悉了，一下子消失了，有些不习惯。
“你这脸型，会不会太尖了啊？”我实话实说，“其实说真的，你现在这个脸型，跟之前那脸型比起来，你以前的要好看些，起码很自然。你现在这个样子，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整的啊。天生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尖的脸。”
“切，你懂个屁。”大约是被我打击了一下，张云的语气变得不好，“现在就流行这种网红脸，你知道吗？你看看那些直播，有谁不是网红脸？切。假又怎么样，能赚钱就行。”
张云说着，还很刻意的挺了挺她的胸，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这下，在她的提醒之下，我注意到了她的胸。
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衬衫家黑色的小西装外套，职业化，但是她的衬衫上面几粒扣子都没有扣，领子直接开到了胸部的中间，露出黑色的小蕾丝内衣边。
她之前就是一个挺丰满的人，但是没有现在这么丰满。
“你是不是去隆胸了？”她的胸已经大到呼之欲出，光是坐在她对面看，我都想要惊叹，甚至想要上去摸一把。
张云很骄傲的点点头，“是啊，我去做新脸型的时候，把胸也一起做了。”
“开什么玩笑，你原本胸就很好看了，还去做什么隆胸。”她现在把胸部做得这么丰满，看上去都不自然了，违和感好强。
但是张云自己不这么认为，“谁说，我直播的时候，男人们都喜欢看我现在的胸，他们给我送礼物也更卖力了。”
“呵呵，那有什么用。”
“怎么就没有用了，我直播本来就是为了赚钱，现在我整容了，我隆胸了，我赚到了更多的钱，有什么不好呢？保持自己一副清纯的模样，端着一个高冷的架子，没得钱，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以前的张云也是很喜欢钱，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不喜欢钱的人，估计不存在。但是她以前不会这么说话，像是带着刺，带着攻击性，就连我，都成了她的敌人。
我感觉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然后才去做了二次整容。
“你和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我有种预感，张云和那个男的吹了，她因为伤心，所以就去做了整容。
其实我一过来就有感觉了，但是我不敢问，怕戳到张云的痛楚，让她难过。
但是聊了这么一会儿，我感觉如果我不戳破这层纸，她可能会一直这么阴阳怪气下去，把什么委屈都撒在我身上。
她听见我这么问，呵呵的冷笑了好一阵子。
她的冷笑，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的动画片《白雪公主》里面那个后妈。后妈在给白雪公主做毒苹果的时候，也是这么呵呵的笑，让人背脊发凉。
“你们到底怎么样了？张云，你有事儿就说出来，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林爽，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如果在我面前说话都还藏着掖着的话，你还能对谁掏心掏肺呢？”
“不能对谁掏心掏肺，那我就不说话了呗。”张云果然心里有气，不管说什么话都夹枪带棒的，让人听着格外的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