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巴眼神有些躲闪,指了指床边的沙发,“坐,我让小葵送喝得上来。”
“云水帮着小葵送东西呢,她会带上来的,说说吧,这几天怎么了?姨妈来了,太烦躁所以闹失踪?”郁寒阳盘腿坐在沙发上,以前她们开姐妹趴都是在乔巴这个房间的。
早就习惯得不行了。
乔巴坐在沙发上,两手捏着裙摆,迟迟不肯开口。
几年室友郁寒阳太熟悉她了,“乔巴,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的。”她出言提醒道,不希望她们的感情因为任何事产生裂缝。
其实从她来找她时,她就确定了她的安全,既然顾朗飞没对她做什么,为什么优盘会到了他的手上呢?
她想知道缘由,她不相信自己的姐妹会背叛自己。
乔巴眼眶红红的,她忽然跪在了郁寒阳的面前,吓得她往后一退,才反应过来要去拉她。
“你干什么?快起来。”
她摇着头,“寒阳,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他是谁,他让我把优盘给他,我没办法,我害怕我怂……”
“好,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郁寒阳的手劲比不上这丫头的拗劲。
云水正好进来,“这演的是哪出啊,还跪上了。”
“还开玩笑,过来帮忙。”郁寒阳给她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起把乔巴拉到了沙发上坐着,可她眼泪还没止住,各种哭,梨花带雨这种词根本不够用。
云水边抽纸,边发牢骚道:“我就知道你俩肯定有事,乔巴你到底干什么事了。”
乔巴哭哭啼啼的,也说不清楚,“我…不…”
“我来说吧。”郁寒阳无奈地叹了口气,“顾朗飞是顾夜尘的弟弟,他前两天拿着那个优盘去顾…董事长面前说我黑了顾氏的电脑。”
云水一副不解的样子,“不是,那优盘怎么会在他手里的?他针对你干嘛啊?”
乔巴哭得更大声了。
“闭嘴!”云水忽然大声道,她立马停住了,嘴还是张着的。
郁寒阳点点头,还是她能制得住女人的眼泪。
“你说,还是寒阳说。”她好心地把她的嘴合上了。
乔巴吸了吸鼻子,“那天咱们吃完饭,我刚走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他们捂住我的嘴,把我带到一亮保姆车上,问我和寒阳是什么关系,还问我那个优盘里的东西,还说如果我不说,他们就把我卖到大山里给人当媳妇。”
“然后呢?”云水继续问。
她抱歉地看着郁寒阳,“寒阳,你知道我胆小的。”
对呀,上大学那会,每晚郁寒阳和云水都不敢让她喝东西,她一喝东西夜里就要上厕所,因为胆小总要把她和云水弄起来陪她,那种睡着睡着头顶上出现一张女脸的生活简直不要太恐怖。
“好了好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郁寒阳还是比较担心她的,毕竟顾朗飞不是善茬。
乔巴摇摇头,“我倒没事,他们把我扔到一个地方,我自己打车回家了,可他们拿走了优盘,我担心他们对你不利,又不敢跟你坦白,才躲在家里的。”她越说声音越小。
云水顿时扬起巴掌,“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出卖姐们,我……我抽你我。”
“啊。”乔巴吓得尖叫一声扑进了郁寒阳的怀里。
“别闹了,我这不没什么事吗?只是董事长现在对我印象坏极了。”她也发愁该怎么办才好。
云水收回手,她也不是真想打她,“你们董事长没开除你吗?”
“这倒没有。”郁寒阳靠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之相,“顾朗飞怎么就盯上我了,这么记仇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更何况第一次见面是他不对。”
“这顾朗飞到底是哪根葱?”云水翘起了二郎腿,坐的很爷们。
她歪了歪头看着她,“顾氏的副总,我那腿就是他一脚踩的,比学校那群小公举狠多了。”
云水一听可沉不住气了,“窝草,敢对你动粗,活得不耐烦了,走,寒阳,咱们现在就去教训他。”
“别,我好不容易才能在顾氏工作的,你要是打了他我更不占理了,现在顾夜尘想留我继续工作,我忍过这一阵,等这件事过去了就好了。”郁寒阳赶忙拉着她。
“不就是一份破工作吗?咱不干了。”云水就是太豪爽,做事向来不经大脑。
“我妈还指望着我去找呢,没钱怎么找,难道我骑个自行车,挂个牌子在中国一圈圈转啊。”郁寒阳一句话说的另外两人心酸的很。
三人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小葵上来送饮料,气氛才稍微缓解一点。
郁寒阳喝了两口道:“乔巴,你别内疚了,咱们是穿一条裙子的姐们,我没怪你,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顾朗飞的手段残忍,我担心他对你不利。”
乔巴早就感动得想哭了,要不是碍于云水那吃人的小眼神,她硬生生地把眼泪都咽回去了。
“寒阳,你太好了。”她抱了抱她才放她走。
郁寒阳是趁休息的时间过来的,知道乔巴没事她就放心多了,顾震东那个大难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看来想要帮自大狂分担难题,得需要她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回到公司的时候她又开始忙了,顾夜尘见她自己一个人跟别的团队比拼很心疼,说过要给她找人组队,但是被她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原因是她不想被人说闲话,而且经过在顾家的事情,她想要证明自己的欲望变得强烈。
既然顾家选儿媳妇很严格,那她就只有尽全力做到最好。
“寒阳,这是妈让我给你的。”趁着下班大家都走了,顾夜尘才被允许来到她身边。
郁寒阳说了,人多的时候不让他来。
“这是什么?那么大一个盒子。”她收好自己的东西,接过盒子,看了几眼也没敢立马拆开。
直到顾夜尘摊摊手表示不知道后,她才打开,一打开她被惊艳了。
竟然是一套白色的公主裙,还没展开她已经喜欢的不行了,“好漂亮啊。”
“小公主,请你现在跟我去参加一个妈主办的慈善晚会吧。”顾夜尘微微弯腰,伸出右手,绅士风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郁寒阳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你还有谁,小傻瓜,妈说了,今天爸不去,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他早就把她的欢喜和顾虑看得透透的。
她甜甜的笑着,把手塞进了他的手里,用力点了点头。
刚好六点半,郁寒阳跟着顾夜尘去了一家高级定制店,他要拿礼服,她要换衣服。
当顾夜尘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出现的时候,她有种流鼻血、犯花痴的冲动,太特么帅了!
而她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却闭起了眼睛,郁寒阳一愣,她不漂亮吗?
马尾散下来,从前面编到后面,恰到好处的发夹衬得她明艳动人,后面直顺的发被烫成了卷,再配上白色的纱裙,跟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无异。
“顾……顾夜尘,不好看吗?”她走到他面前,转了个圈。
顾夜尘却拉住她的手,抬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描绘着,“寒阳,小时候你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像公主一样。”
郁寒阳脸一热,“小时候你就是个小瞎子,天天瞎想什么呢!”
他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的光彩差点把她的魂儿都吸进去了。
他捧起她的脸,视线从她的眼睛流转到她的唇上,四唇相对,这画面美得惊心动魄。
这场慈善晚会是花熏主办的,她平时没什么业余爱好,最上心的事情就是做慈善,有时候纯募捐,有时候她会拿出自己家的东西出来拍卖,顾震东经常发现自己收藏的东西找不到了,多半都是被她卖了捐给山区盖房子去了。
当顾夜尘带着郁寒阳走进会场的时候,全场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在公开场合亮相。
郁寒阳紧张地不行,连目光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好。
“紧张?”他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特别紧张。”她诚实地回答。
顾夜尘笑了笑,就喜欢她这种劲儿,他索性将她揽进怀里,轻笑着弹她腰间的软肉。
花熏穿着中国传统的旗袍从中央走来,优雅的微笑挂在嘴角,“阿尘,寒阳,你们快过来,大家都吵着要见你们呢。”
郁寒阳略有些腼腆的笑着,从小郁家人就觉得她见不得光,没让她出席过任何晚会,几乎都是郁婉懿一人承包的,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晚会。
“哟,这不是阿尘吗?”尚翠带着自己的小女儿走过来,看向郁寒阳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太好看,“这是谁啊,顾夫人不介绍一下吗?”
“这是我的儿媳妇,郁寒阳。”花熏骄傲地介绍道,她拉着郁寒阳的手,“寒阳,叫沈伯母。”
郁寒阳乖巧地微微鞠躬,“沈伯母好。”
尚翠涂满脂粉的脸都黑了,她的手死死地拽住身后的女儿,“怎么没听你提过阿尘结婚的事啊,”
“这年头,年轻人都流行闪婚,阿尘和寒阳赶了回潮流,反正他们喜欢就让他们先把婚结了。”花熏笑着打圆场。
“妈,你拽着我干嘛。”沈心桐怒气冲冲地看着郁寒阳,她不想躲在尚翠的背后,用力挣脱母亲的束缚,她直接站到了郁寒阳的对面。
两人相视的那一刹那,沈心桐已经扬起巴掌了,而郁寒阳的手里有恐惧,也有不甘。
顾夜尘一把抓住她的手,要是让人在他面前打了他的女人,他还是顾夜尘吗?!
“沈心桐,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他甩开她,挡在了郁寒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