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我是和我婆婆闹别扭了,根本没往心里去,仔细品了品才觉得不对,再看我一身纯黑的打扮,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问我:“你说啥?”
“瞿顾友,你个没diao的,在外面……”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传出来,她掀开了我婆婆那屋的帘子,捂着条花被子,看到我们都愣住了。
傻子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我越过我公公,走到那女人面前,她长的是真丑,满脸都是细纹,纹着失败的眼线,耳朵上还戴着要多俗有多俗的金耳环。
我伸手抓住她手里的被子,一点点用力扯,她哪儿能松手,只是惊慌的问我:“你干什么!你们哪儿来的兔崽子!”
毕竟有那几位哥们在,她不敢造次,只是和我争抢着被子。
“这条被子,是我婆婆缝的。”我一点点将被子拉到自己怀里,她扯不住了松手躲回了屋子里,我们还是看到了她逃跑时背对着我们下垂严重的光屁股。
我将被子折了,将凌乱桌子上的泡面盒都撸到地上,把被子放上去,回头看着我公公说:“你那天狠狠的打了你老婆,她住院了,就再也没有出来,死了,这回懂了么?”
我公公听了我的话,瞳孔都收缩了。
“和老色驴废什么话。”杜绵身边的一男人直接出手了,我走到门边将大门关上,我公公被四个人摁在地上连踢带踩,他杀猪一样的嗷嗷叫唤,屋里那个女的穿了衣服刚探了个头就给吓的尖叫起来。
其实我没打算动她的,可是她好死不死的,穿着我的衣服。
“杜绵,帮我把她扒了。”我还没说完杜绵已经上手了,一边扯一边说:“草你嘛的,我给小禾买的衣服也是你能穿的!”
那条黑裙子很快就被杜绵和我扯坏了。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愤怒,这些日子压抑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瞬间发了出来,那女人反抗,伸出爪子就挠我,我直接将她手腕拧了,红色的长指甲一个一个全给掰断了。
人都是有变态潜质的,我好像有些明白屠泽在看我掀开鸽子肚子吃虾仁时候说的那句话了,他说最毒妇人心。
对待这些渣,不毒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慢条斯理,每掰一个她就跟要死了一样的哭着求饶,但我还是会用力去掰下一个,听到指甲断掉啪啪的声音,还有从指甲缝里冒出来的血,我心情说不出的好。
我公公被打的满嘴是血,他们拿着鞋底子狂抽他的嘴,就像他以前打我婆婆的时候一样。
这间屋子总是上演着暴力,邻里都已经习惯了,没有人会报警,也没有人会来关心,只是以前都是我公公打我婆婆,如今,他自己也能好好体会一下被暴打的疼了。
打到那四位哥们都累了,两个人已经都赤条条的缩在地上,时不时哼哼两声,我将屋里我和瞿采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了门口,临出门的时候那四位大哥也狠,将他们两个直接拖出了屋子,赤里白条的扔在门口。
我公公腿可能是断了,嘴也肿的说不出话,拖着不能动弹的腿努力想爬起来,但疼的忍不住又趴下去。
我蹲在他面前很小声的对他说:“我妈说,她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就算死,她也还惦记着你,瞿顾友,你终于将一个爱你的女人打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这并不是我婆婆的话,可我知道,身体受再多的疼痛都能康复,心不能。我不管瞿顾友能不能记得住我这番话,但我这把刀子,是一定要戳在他心窝子里的。
从今以后,那个被他嫌弃讨厌的糟糠之妻,再也不用忍受他的暴行了,就让他在这永远不见天日的泥潭里,慢慢等死吧。
我公公哭了,刚才他再疼都只是哼哼,没有流眼泪,听到我这句话之后他痛苦的哭了,用头一下下磕着地板,懊悔不已。
如果懊悔能让一个死了的人活过来,还有点作用,否则,懊悔个什么劲儿呢?人总是在不能挽回的时候懊悔。
我将一直在我腋下的酒瓶子拎起来,对着我公公那颗还在不停磕的脑袋上砸了下去,杜绵一把拉住我,大声说:“小禾!不行!你这一下要出事儿的!”
我左手还不太利索,但还是接过酒瓶子砸了下去,杜绵都没防住。
“我心情不好,这样我会舒服点。”我左手被震的很疼,我低头看着还有点抽搐的瞿顾友说:“如果我这一瓶子能把你的脑子也砸出肿瘤就好了。”
我将碎裂的酒瓶扔在地上,这里的一切,终将道别。
秋风凉,我将手插在衣兜里,裹紧运动服的外套,缓慢的朝巷子口走。
和东昭凌结束之后,我再也不想总仰着头生活了,我有属于我的世界,这个世界需要认真的看着脚下的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我匍匐在这里,我依旧很知足。
视线里闯入一双材质良好的皮鞋,以及风带来的森木气息,我停下了脚步,眼眶里满是泪水,努力又努力的眨眼,幸好风没有停,将我的眼泪很快就吹干了。
我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张我朝思暮想的俊朗面容,以及那双永远都波澜不惊带着点阴婺的眼睛,他穿着材质良好的西装,打理精致的领口,我没有了他,活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可是他没有我,生活依旧和以前一样精彩。
也许,比以前更精彩,因为他面前这个叫瞿禾的女人,帮他吸引了讨厌的白家的火力,让他可以安心的寻找心上人的下落。
这是一出从一开始就编排好的戏剧,为了让作为初学者的演员我入戏,他亲自为我上了生动的一节课。
这是我在看到他的这一瞬间,想通的道理。
他低头看着我,一言不发。
巷子口停着他的车,可能已经停了一小会儿了,堵着外面的电动车通行不畅,他们好不容易绕过来,经过东昭凌身边的时候都会投去恶意的目光,心生不满却还不敢惹这样的有钱人,只能低声咒骂。
他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