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罢拎着红酒瓶子就喝,他并没有阻止我,我硬逼着自己将这样难喝的一瓶东西全喝了进去。将瓶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趁着酒劲儿没上来,站起来对他说:“东总,您喝好玩好,我得回家去了。”
果香逐渐变成了酒精的气息,没什么温度的红酒在胃里逐渐适应了我的体温,开始大量的分解,我开门去找杜绵,她和刑樾阳的包厢却已经空了,门口的许姐告诉我,小晴被带走了。
我看到她嘴角挂着笑容,那是得了钱才能表露出来的表情。
我给杜绵打电话,电话却关机了,我也不知道刑樾阳会带她去哪儿,担心她之余,自己的手脚也又一次开始发软,可能是真的喝的太猛了,酒精一瞬间翻上来,我手抖的连墙都扶不住了。
在别人看出来我撑不住之前,我走出了迷迭香,殊不知冷风一吹,我头就像是被人给了两铁棒一样,顿时就晕了。
我勉强分辨清楚回家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朝着那边走,不管有多艰难,我就算爬,也一定要自己爬回家去。
这个世界,除了自己,谁都不值得信任。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酒品,倒不至于发酒疯,只是喝完酒之后心里五味杂陈,除了想哭,就是想哭,不但想,还想特别大声的哭。
不知不觉走到一座桥上,我扶着石头的桥栏一顿狂吐,没来得及消化的红酒被我吐出来,呛进鼻腔,还带着果香。
我这辈子可能都不想再喝红酒了。
夜深了,桥上没什么人,我不管不顾的号啕大哭,反正也不会有人在乎,心里空落落的,从懂事到现在的这些年,所有的心酸排着队涌上来。
酒劲儿一波一波的来,我只能抱着桥栏杆的柱子,走了半天也没走多远,依旧在桥上,这样不知道天亮能不能爬回家。
我反应也迟钝,身后跟着人,好半天我才发现。
东昭凌,我看向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在想这男人为什么这么好看,人果然会被色相迷惑,可色字头上一把刀,不是什么好缘果。
他深色的西装在夜空下透着沉稳,即便没有光,他俊朗的样子也在我脑海中异常清晰。今天天气好,满天星辰,钢铁森林般的城市里难能见到繁星闪烁,除非特别晴朗。
我不想和他说话,抬头看着远处的北斗星,想起以前上学的日子,每当觉得心烦痛苦,就一个人看看它,勺子一样的七颗星,能短暂的将心里的痛苦挖走。
东昭凌走到我身边,也同我一道看着那一串忽明忽暗的星星:“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你便当真了。”
我平静的笑了笑,点点头说:“是啊,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玩笑。扔我在路上是,让我喝一瓶酒也是。可对我来说,那不是玩笑,都是我必须认真对待的事情。”
他没有再说话,我心门也被酒麻醉了,关都关不住的继续说:“小心翼翼的活着,我招惹谁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朋友,我有错么?我只是……我只是想在心里悄悄的喜欢你,我不会麻烦别人,不会告诉你,我又哪里做错了?”
好冷,有风吹过的时候好冷,能够温暖心的话被说出去了,好冷。
他站在我身边,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不接。
我将脸埋在手心里,闷闷的说:“所以说,确实只是我的错,不要喜欢你不就好了,一切烦恼就都没有了,不会觉得伤心,也不会觉得失落。”
“是我的错……”我实在说不下去了。
我只是觉得很悲伤,眼泪挡都挡不住的向外流,就算腿再软,头再晕,我还是想逃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已经太丢人了,在我的理智恢复正常之前,我需要逃走。
他没能让我如愿,力气很大的将我一扯,我的脸撞在他胸口的一瞬间,森木的气息彻底包围了我,他将脸埋在我的发间,声音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你真是个傻瓜。”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要说我傻么?既然说了要做我的朋友,为何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对我说一句对不起就那么难么?
我努力推开他,他不肯松手,我不依不饶的使劲挣脱,终于脱开他怀抱,猛退了几步,被桥栏绊倒,身子向后一仰,我想抓住他伸向我的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跌进冰冷的河水,腥凉的水呛进嘴和鼻腔,我彻底清醒了,我想向岸边扑腾的时候,身边扑通一声,接着我的腰被一双手一揽,速度很快的被带向了岸边。
爬上冰凉的草地,我咳了半天还是觉得胃里灌了不少水,东昭凌浑身全湿的坐在我身边,伸手帮我拍了拍后背。
“你居然把我从桥上踹下来。”我冻的浑身打抖,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听到我的话,他特别诧异的看向我。
我自然知道他是冤枉的,可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小性子,既然他能自己做错了事还说是我错,那我也可以把莫须有的责任推在他身上。
我等着听他该如何狡辩,却被他狠狠压倒在草地上,我能看到他身后的星空,但最明亮的还是他的眼睛,他头发上的水珠滴在我眼睛上,我眨眼的瞬间,唇瓣上传来柔软的触觉。
我心狂跳,都忘记了推开他。
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烟花,东昭凌的身体紧紧贴向我,不留缝隙,他一点儿不觉生疏的含住我的舌尖,一边****,一边吮吸。
我爱极了这种感觉。
他微凉的手覆上我的脖颈,一路向下,到我锁骨的位置略停顿了一下,好像突破了思想中的什么禁锢,接着一路向下毫无怜香惜玉之感的扯开了我的衣领。
“不……不要在这里。”我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在这里随时可能被桥上经过的人看到。
他松开我,眉眼间还带着未退尽的****,我又重复了一遍,以为自己说的很正经,可声音尽是撩人的嘤咛。
他依旧不说话,呼吸粗重的将我扯起来抱在怀里,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