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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过往

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身边虚弱的女子,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指尖的温暖,让他起伏的心稍稍平静。

“雪儿,我真是全天下最大最大的笨蛋,笨到居然伤害了我最想保护的人。”低低的细语,带着深深的自责。想起她当时落寞的神情,心就好痛好痛。当他发现她不知去向时,像疯子一样到处找她。当他看见街上遗落的发钗时,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害怕,害怕她有事,害怕她不见,害怕自己将永远的失去她。

现在她终于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却还是一样的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一个幻影,害怕下一秒她又再消失不见。

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爱她,比自己知道的还要爱她,他的世界已经不能没有她的存在,而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可以守在她的身边。

意识逐渐清醒,睁开眼,我知道他一定在我身边。

“雪儿你醒了。”看着眼前的女子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明兴奋却挡不住自责,明明想要把她锁在眼里,却下意识的躲避。“雪儿,我......”有太多的抱歉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让你担心了。”微微的一笑,眼里的他似乎憔悴了不少。“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我也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那些都不是我们的本意,所以不用在意。

眼神不再躲避,而是定定的深深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久久才低低的问道:“为什么?”

他看了我这么久,想了这么久,难道还不能明白。“什么为什么?”昊天,不要这么迟钝好吗?

“是我不好啊。是我让你伤心,是我让你感到痛苦,感到无助。是我让你深陷险境,是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打断了他的长篇责怪。“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微微一笑,是自信,也是相信。“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来。”

投入他的怀抱,闭上眼,轻声的喃道:“我明白,我都明白。所以不用说出来。”

“雪儿。”温暖的双手将我轻轻环住,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再也不要这样惩罚我了,好吗?”我已经不能没有你。

我点点头,在他怀里扬起笑容。“谢谢你,昊天。”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谢谢你的宠爱,你的保护。也谢谢你,谢谢你的爱。

从他的怀里离开,下定决心般的注视着他,“昊天,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可以全心信任和依赖的人,所以我也不该对你有所隐瞒。”看着他难得认真的表情,微微一笑。“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说到这我停了下来,注视着他的反应。

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和怀疑,反而是一种淡然从容的表情,似乎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早就怀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命运既然把她带到了这里,缘分既然让她在第一时遇上了他,那么为什么不把她的心也一并留下?这跨越时空的初遇,难道就是为了爱上她?

“我也没想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摇摇头,不禁好笑。侧过头问道一旁的昊天:“想知道我的事吗?”

他微笑着点头。

对着他浅浅一笑,看向窗外的天空:“从小我的身体就十分的糟糕,所以妈妈。”“也就是我的娘亲,让我去学习舞蹈。”原本无奈的遵从,却成了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没想到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执意要成为一名舞者,我的父母都是老师所以他们并不赞成,结果在我的坚持下,在我十岁那年我进入了舞蹈学校开始了我的艺术生涯。”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我的人生从此改变。

“在外人眼中我们是高傲,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知所谓不检点的坏孩子,他们只会看不起你厌恶你。”我承认在我们当中是有人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可我们当中也有很多善良真诚的好女孩,只是他们都太过于片面。“在台上我们是金光闪闪万宗瞩目,可是谁又会了解这其中的孤独和无奈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吧。”

对窗仰望的身影在明暗的光线中脆弱而坚强。浅浅而笑的脸庞看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谜题终于解开却更加的迷惑,那个女子究竟是脆弱还是坚强?他没有答案,因为她给不了他答案。时而脆弱,时而坚强,更偏向哪一点,或许只有到那个时候才有答案。

“在同学眼中大家都是各自成功的绊脚石,他们只会想尽办法的把你踢开,没有人会真正的关心你,信任你。”笑容中的孤寂已经变得不那么明显。

习惯,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雪儿......”轻不可闻的低声喃道,除了疼痛,还是疼痛。那个笑靥如花的背后原来是深深的孤寂,接近八年的孤寂。

“人最怕的不是孤寂,也不是热闹之后重回孤寂。悲伤也不是因为失去,而是那些曾经全是欺骗与陷阱。”我可以接受别人的冷漠和无情,但是我不能承受我所珍惜信任的朋友的背离。

什么都可以不怕,唯独感情。

什么都可以放弃,唯独感情。

什么都可以忘记,唯独感情。

若是没有心,没有情,我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我曾经想过,要是当初听从父母的安排,是否现在的我会比较快乐比较幸福?”没有答案的结果,只能是猜测。“又或许将是同一个结果,谁又能预料以后会发生什么了。”可是至少我可以再多一些时间去无忧无虑的笑,不用理会世间的冷漠,不用冰封住自己的心。至少我可以拥有一段快乐的回忆,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回忆。

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昊天面无表情的复杂,淡淡笑道:“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难道在你眼中,我真的那般的脆弱不堪?”

昊天摇摇头,微微浅笑,并没有直接的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大相信的看着他,突然问道:“昊天,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颜色?”

“彩虹一般的颜色。”微微的笑着,没有多余的思考。

“七彩彩虹?”呢喃的念道,浅浅微笑。然后又问:“在外人眼中,我们或许就如同这个时代的**。”是不屑还是嘲笑?是无奈还是麻木?是伤痛还是淡漠?这个微笑所装载的东西太多,只是一瞬的时间,根本不够体现它的残酷与美丽。“你觉得了?”

“胡说什么。”硬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微微颤抖的声音,带着自己无法相信的怒意。

他眼里的愤怒迫使我回避,我知道他在恼我。

“雪儿,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好吗?”没有了刚才的愤怒,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

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眼眸,我知道一旦触及我便会毫无条件的投降。

“如果我说我非白莲了?”既然问了,那么请让我问到底吧。让我在你面前毫无保留的任**。

“雪儿......”雪儿,你叫我如何回答,你要我如何回答。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伤害自己?

“告诉我你的答案。”在这个传统时代下的答案,给我你的答案。

“你明知道我的答案。”苦笑着,无力的说道。

“我要你的答案。”闭上眼,固执的说道。

“我不在乎。”是的,他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人已经在他的面前。“我在乎的只是若凝雪这三个字。”

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他的轮廓。“对不起昊天,我不知道怎么了,我...”

“我知道。”伸手拦过面前的人儿,让她靠在他的肩头,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雪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重要。多么温柔的低语,多么爱我的男子。我不禁一次的问道,为什么我不能爱上他?我应该爱他的呀?

“我会好的,在黎明升起的时刻。”靠在他的肩头,呢喃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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