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走运。”苏千墨沉声道,声音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末了后,他站了起来,直接劈晕了男人。
苏千墨随后打电话叫来警察,直接把人带走。
期间,苏千墨还协助录了口供。
回到病房的时候,安然已经平静了许多,只是她抱着自己的双腿,神色还是有些苍白恍惚。
听到动静,安然抬起头来,看到苏千墨的瞬间,眼里充满了担忧。
目光从他的身上滑落,他的手背已经包扎了纱布,见此,她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接下来他们却十分尴尬,苏千墨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安然又收了目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们的关系本就尴尬,如此一来,更是无法形容。
如果包括上一次,苏千墨已经救了自己三次。
想到这,安然抬眸,说了一句:“谢谢。”
声音很小,足以听出她的虚弱。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能主动开口说话对苏千墨而言就是一种恩赐。
他点了下头,犹豫之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还好吗?”苏千墨站定在她面前,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安然不想他们彼此再如何尴尬下去,索性抬起头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淡然。
“没事,好了许多。”安然一顿,又说,“我知道,再山上也是你救了我……”
说到这,安然再次停顿下来,因为有些话实在太难启齿。
苏千墨以为她又要说谢谢,便坐了下来,“只是凑巧,不要口口声声说谢谢。”
“安然,我这次来……”
“我想,我们真的需要说清楚。”生怕他说出什么来,安然抢先说了,为此,苏千墨愣了下,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等待她的下文。
安然说:“这几次,我都很感谢你,可是苏千墨,我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说什么不见,或许我们都麻木了。可是……”
“苏千墨,可不可以随我一次,真的不要再出现?对我而言,你是我的噩梦,那过去的一切我早已经不想多想,可是你的出现,会让我想起太多太多,太痛苦。”
“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忘了孩子的离开,因为你,所以他才会没了,我们之间,早应该再那个时候结束,如果那样的话,兴许我就不用在受那么多的哭。可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过去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那么,在眼前,我们可以不要再纠缠对方,不知道你感觉如何,可是能不能,让我过得轻松一些?”
安然的声音很淡很淡,即便是说起孩子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可是天知道,这些话犹如一根根刺一般,狠狠扎着自己的心。
很多时候,有些话,总是先伤己再伤人。
苏千墨很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抬着那幽深的眸子,直勾勾得盯着安然。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目光再她得身上,久久无法移开。
也许是想看看,她说这些话时,是否有什么情绪,可是,他到最后什么都没发现。
而他的存在对安然而言,的确是个痛苦的存在吧。
“警方那边的人会派人来保护你,至于我……”苏千墨顿了下,有些话还是没能直接说出口,“我走了。”
听到这三个字,安然是震惊的。
她以为苏千墨还会如从前一般,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要逆行,如今他的举措,倒是令她……觉得突然。
最终,她目睹着苏千墨离开,那一刻,她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种无法呼吸得疼痛。
车子在路上奔驰,仿佛是苏千墨一种宣泄得方式。
他神色难看,一颗心疼痛得似乎早已经不是他的。
他学不会爱,却也不想再让安然痛苦,那么从今日以后,他是他,她是她。
想到这,苏千墨拨打了一个号码……
“是我,那份离婚协议,我签。”
当天夜里,安然收到苏千墨愿意签署离婚协议的消息。
那一刻,她没有任何释然的感觉,反倒是,心情益发沉重。
从今往后,他们便是陌生人!
安然并不想哭,也从未想到,真正离婚的这一天,她竟然会流泪。
或许……
其实,这世间哪有什么或许。
三日后。
沈高雄被商业罪案科调查,另外还要被安然告他伤人,一时间,整个市的新闻都被此事给占据了。
此外,沈式集团的股市也跟坐过山车一般,直线下滑。
一件又一件事情接踵而至,沈高雄难以接受,最后中风进了医院。
而他的昏倒最终也导致了沈式集团的股市持续下滑,面临危机。
这时候,安然早已经出院,近日来,公司的业务益加繁忙,更重要的是,出了沈高雄这件事情,YF国际也成为了一大功臣。
沈高雄昏迷期间,沈颂星找上安然,希望她不要把那些证据呈上去。
“在这个时候才知道错,为时已晚。”安然淡淡道,面无表情。
沈颂星一直都不爽安然,尤其是当沈高熊出事的时候,他很清楚这一切都与安然有关,但为了自己的父亲,他却也不得不低声下气。
“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安总,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能答应,现在我爸爸在医院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如果醒来了还要面临入狱,让他下辈子可怎么过啊。”
“所以呢?”安然挑眉,神色十分冷然。
沈颂星知道,决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她,可怎么也要试一下。
“安总,你大人又大量,就绕过我父亲吧。”沈颂星声泪俱下,就差没有跪下来,“他这一把年级了,经不起在里面的日子,你想要什么,大可以开口,只要是我们父子两能办到的,我们一定会去做。”
“现在才说这些,早做什么去了?”安然漠然道,“在这之前,我面临的是死亡,知道那一刻我的无助么?那么,在你们叫人来杀我的时候,又是不是想过这些?”
“沈颂星,事已至此,无论你再怎么求我,你父亲操控股市,买凶.杀人的罪名都会成立,这也已经是我无法帮到的范围,如果你要怪,那就怪你父亲纵情声色。”
安然一字一句,无不透着绝情。
“什么意思?”沈颂星皱了眉头。
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安然也并不打算直言,“无缘无故,你父亲有何故来针对我?这其中若无人唆摆,我想你父亲也不会针对我。”
“这个人是谁?”沈颂星怒红了眸子,双拳紧握,那样子似乎就要打人。
见此,安然淡淡一笑,“这件事情不是应该你去调查?或许,还能为你父亲平凡呢?”
闻言,沈颂星眯起了眸子,眸子间带着丝丝怀疑。
安然所说,他并不敢确定是否就是真的,但是有一点安然说对了,若非有人唆摆,他父亲的确不会贸然地去对付任何一个人。
何况,他在股委会是副主席,犯不着跟安然过不去,那也就是说,其中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想到这,沈颂星恨意顿起,他要是知道是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三日后。
医院传来消息,沈高雄醒了过来,同时,沈颂星却查不到这个唆摆自己父亲的人是谁。
得知父亲醒来的消息,沈颂星十分挣扎。
眼下唯一的可能就是,问出父亲,背后那个人是谁。
医院。
沈颂星赶到医院的时候,警察刚给沈高雄录完口供,此外,还要被商业罪案的人带走。
不过,这也是迟些日子的事情。
沈高雄因为身体不适,可留观观察。
沈颂星出现后,警察们留下两人看守,其他人才离开。
看到沈高雄第一眼时,他险些认不出来,如今的沈高雄十分憔悴,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少了在商场时的霸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废。
“爹地。”沈颂星走上前去,关心道,“爹地,你现在感觉如何?”
沈高雄没有回答,在他的眼底写满了不甘,可更多的还是任命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往日的成功与辉煌在现在看来,已经成为了一闪即逝的烟花,再如何灿烂也就只是那一瞬间罢了。
“你过来做什么?”半晌,沈高雄问道。
沈颂星立刻说明来意,“爹地,这事情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参与,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爹地,这么大的事情你之前怎么就瞒着我?现在我们只有把这个人说出来,我们才有可能脱罪啊。”
“我们?”沈高雄笑了,笑的自嘲,“是我,不是我们,你放心,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爹地,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要护着那个人吗?再你出事这么久,那个人有没有出现?爹地,我求求你,你就说出来吧,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了。”沈颂星几近乎哀求。
可是无论他再如何劝说,沈高雄的态度都十分坚决,似乎对他而言,坐牢没关系,身败名裂没关系,即便是整个沈氏破产也没有任何关系。
“已经结束了!”沈高雄闭了闭眸子,满脸的疲累,“颂星,我给你留了一些东西,都再我书房书架的第一行第三本书内。至于什么人,你都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