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像可以过去的啊,安然姐,不如我们找个人来问问吧?”杨子珊紧张地拽着安然的手,安然拍了拍她的手,“别那么紧张,没事的。有我在呢。”
安然温和的声音顿时平复杨子珊那变态的想象,就像在寒冬的夜突然迎来暖和的阳光。
她怔怔地看着安然,点了点头,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可是,这里就不像个有人的地方。”扫了周圈一眼,杨子珊又开始否定,一双大眼在房间来回打量,太恐怖了。
“不……这里肯定有人。”安然肯定地说,目光落在那扇日式推门上,那个网友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再加上她来的时候也有查过资料,资料上显示,这小屋的确有人在这里经营。
如果没错的话,佩佩应该就居住在这里,与他们为友。
三人一同走近,安宇用力想要推开推门,但那门却像被一股吸力稳稳吸住,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推开。
“怎么了?”杨子珊皱着眉问,这都半天了,安宇居然连扇门也打不开,这真的……好诡异。
“推不开?”看到安宇冷凝的神色,安然靠近,试着和安宇一起去推门,但那门被紧紧吸住,根本打不开。
“我们从那边出去。”安然停下来,深深看了眼推门,呼出一口气,拍去手中的灰尘……灰尘,对,在他们进来到这里,每一处都干净得一尘不染,这里居然有灰尘。
安然神色诡异地再次端详门柄,上面留下她和尹辰逸的指印之外,而也只出了门柄上有灰尘之外,门身各处干净的几乎透着光。
“你们怎么还不走?”已经走开几步的杨子珊回头看着仍旧站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的安然和安宇喊着话。
安然沉吟的思绪被拉回神,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也只好离开。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见安然转换路线到出了酿酒处为止一直沉思的模样,安宇温声问。
刚才那里,他也感觉到不对劲,但奇怪在哪里,完全无法形容出来。
“你们发现了吗,木屋每一处都被打扫的很干净,可是刚才那里,居然有灰尘。”安然明媚的眸子看着他,闪现一抹精明之色,“我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
两人异口同声。
安宇凝眸,温柔的眸子跃上丝疑惑,随意一片恍然,“你是说有人故意躲着我们?”
“没错。”洛离点头,清冷的眸一片清明,“你想,一般只有有人的地方才会干干静静,整个屋子上下,我看只有那扇门才会出现灰尘,我在想,或许那根本不是灰尘,是烟灰呢?”
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木质东西碰撞的声音。
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面面相觑。
“你们听到声音了吗?”杨子珊一张笑脸上浮现恐惧的神色。
安然和安宇齐齐回头,看向酿酒处的小道,声音是由那里发出来的……
“不用想了,是我。”一道熟悉的女声闯了进来,紧接着能听到脚步踩落在木板的声音,并且不只一个人。
看见来人,安然紧皱的眉头纾解开,安宇早已经朝着来人走了过去。
“佩佩,你总算肯露面了。”
他一脸欣喜,可安佩佩的脸色却很难看,她目光绕过安宇,扫了身后的两人一眼,声音淡漠,“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安然,我可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就算再见到,也一定不会放过你,怎么,都忘记了吗?”
“佩佩。”安宇低斥,怎么到现在了还那么固执?
难道他们姐妹之间,真的就要那么冷漠成仇吗?
“我也不想来。”见她没事,安然也不想多留,“安宇,既然人找到了,我和珊珊先走。”
剩下的事情,她不想理会。
“慢着。”
安宇还没开口挽留,安然欲走的脚步已然被安佩佩叫住,她一步步靠近安然,“既然你人都来了,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放你走?”
安然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她眯起眼眸,“那么你想做什么?”
安佩佩唇角勾起,冷冽的眼神之下,透出一抹明显的杀意,“我想让你死。”
声音落下,安然与杨子珊只觉得后脑被人重重一击,随即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这时候,多出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安然姐……”
眼看着两人倒地,安宇一双眼猛地瞪大,“佩佩,你疯了吗?”
“没错,我是疯了。”安佩佩森冷一笑,“既然她自己自动送上门,我就不浪费她这番好意。”
“你真的疯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满脸肃杀的安佩佩,安宇顿感一阵陌生,他甚至后悔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我要带她们离开。”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眼见安宇抬步走开,安佩佩一声冷笑,安宇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被人从脑后一下重击,随后栽倒在地。
一张受伤的女人的脸出现在安佩佩面前,同样充满了愤怒。
入夜。
苏千墨处理完事情后,一直拨打安然的手机,可一直都没人接听。
酒窖内,地下的手机一阵阵地响起,却又因为没有接听而停止。
“打不通?”沈如风走过来,显得有些着急,“珊珊的也打不通。”
“她们有告诉你去了哪里?”苏千墨凝眉,隐约觉得出事了。
“说是去找人,那个地方好像叫什么海洋乡……”
海洋乡?
这里过去也要一段路程,何况他们不确定她们是否已经回来,还是出事了。
“准备准备,我们过去一趟。”
苏千墨沉声道,紧接着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才想起他之前在安然的手机上装了定位APP。
手机显示的位置,正是海洋乡。
很快,他们开上车,直接前往。
往日的沈如风开车一定不会超速,可是今天,超出了往日的范围。
车速狂飙,在高速路上犹如一只猎豹,朝着目的地前进。
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苏千墨一直在思考,她们会遇上什么问题。
照理说,即便是去找佩佩,也不应该出什么事才对。
可是,当他联想到今早上得到的消息,他顿时产生一阵恐惧,难道,与他们有关?
“墨,你觉得她们会不会出事?”沈如风问,尽管面上看来波澜不惊,可心里却很害怕,害怕她们会出什么事情。
“连祈祷也不必了,我们要做的是,尽快赶到那个地方。”苏千墨侧颜看了他一眼,声音沉稳有力,而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握成拳头。
安然醒来的时候,四下,一片黑暗。
借着微弱的月光,还有外面的灯光能清楚看见,自己在关在一间屋子里,并且已经被五花大绑。
在她的身边,杨子珊还昏迷未醒,但同样被绑住。
“珊珊……你醒醒,珊珊?”安然压低声音叫唤,见她没有反应,便艰难地挪动身体靠近,用脚去碰她,“珊珊,快醒醒……”
“嗯……”
一声嘤咛,杨子珊缓缓睁开眼来,她想伸手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定睛一看,在她旁边的安然也被绑住了。
“安然姐,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啊?”
她一时间没能想起什么来,只记得,他们本来是在酒窖的……
啊,后来,她们被打晕了。
“珊珊,我们要想办法出去。”安然压低声音道,尽量不惊动外面的人。
或许,外面没人,但无论如何她们一定要争取时间,先想办法解开绳子。
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杨子珊慌了,哭丧着一张脸,“想什么办法啊,现在我们都已经被绑住了。”
她险些哭了,安然厉了语气,“珊珊,如果这个时候你不坚强一点,我们可能就真的完全没办法了。乖,听话好吗?”
一听这话,杨子珊更加害怕了,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可是一想到如果真的玩完了,那就真的一辈子都看不见沈如风,她立马就忍住了眼泪。
“安姐姐,你转过来,我给把绳子咬开。”
咬开?
那样不行啊。
绳子这么粗,就算真的咬开了,这牙齿铁定得受伤。
安然不忍心珊珊就要受这种苦,于是换自己来,“我来吧,你转过来,我来咬……”
“可是……”
“别可是了。”打断还在犹豫的杨子珊,安然说,“我们要抓紧时间。”
“好。”
杨子珊乖乖地配合,挪动身体靠近安然。
外头,他们正在商量着什么。
“不行,我现在就要进去杀了那个女人,以泄心头之狠。”说话的女人,正是马来的女警唯若。
她脸上有两条几乎延伸到下巴的伤疤,另外还有许多细细密密的小伤疤布在脸上,看起来恐怖之极。
“唯若,别冲动。”刘晨把她叫住,同时拿走她手上的枪,“唯若,这次我们来,主要是教训苏千墨,安然不过是我们的诱饵,不要滥杀无辜了。”
“无辜?”
唯若一听这话,却是觉得讽刺,“她如果这样无辜,那么我呢?”
她指着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而这些,完全是拜安然所赐,如果这样都叫无辜的话,那么她该叫什么?
“如果你真的把她給杀了,那么我们就完全没有了筹码,到时候,怎么跟苏千墨谈判?”刘晨沉了声音,他能理解唯若,但也要为大局设想。
“是啊,师姐,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不容有失。”马玉明也连着一起劝说,他和他们一样,同样是警察,可是因为上次的案件,他们被撤职,就连唯若也遭到报复。
这一切,都拜苏千墨所赐。
唯若胸口剧烈起伏,情绪久久才平定下来,僵硬的身体终于软下,“好,我暂且让她多活一会。”
但是,这条命,她是一定要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