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急匆匆赶到医院急救室。
里里外外围满了一群盛逸的家人和亲戚。
“安然来了,快快快——”
盛逸脸色苍白如纸,痛苦地蜷缩在病床上。
“儿子快看,安然来了。”盛逸妈妈急呼。
安然心中五味杂陈,缓缓走到他床前,“盛逸,是我。
盛逸睁开虚弱的双目,急切道,“你,真的来了。对不起安然,我再也不与薛碧池来往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完这些,他气喘吁吁。
“盛逸,马上让医生帮你洗胃,否则我永远也不原谅你。”她给旁边的医生使个眼色。
“你在乎我的,对不对?安然,你还在乎我!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紧紧抓住安然的手。
医护人员赶紧上前,忙碌起来。
盛逸依依不舍放开安然的手,安然跟盛逸家人回避到走廊。
“谢谢。”盛逸妈妈在安然面前第一次放低自己的姿态。
安然手机响起。
南宫晚的。
她忙躲到一个安静角落。
“安安,忙完了吗,我在家等你吃饭。”
“我,我还在电视台,你别等我了,吃完先睡吧。”她扯了个慌。
“这么忙?”
“对啊,很快就回去。”她慌忙挂断电话。
其实她也不想说谎,可说出来又怕他误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盛逸洗完胃,她要当着盛家人的面说清楚,以后无论他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管。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还算成功,如果再迟一些后果不堪设想。”医生擦着额头的汗水,“刚才给他打了镇定,今晚让他好好休息,你们都别打扰他。”
安然终于松了口气。
“叔叔,阿姨,我有话跟你们说。”她叫过盛逸爸妈,“我和盛逸已经结束,现在他有了薛碧池,我也有男朋友,以后就各不相扰吧。我不会再见他了,也不想知道他任何消息。”
“安然,我们有错在先,你已经仁至义尽,我们盛家谢谢你。”盛逸爸爸叹息,“盛逸错过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告辞。”安然转身。
“哎哎,你不能走,”盛逸妈妈喊起来,“如果儿子醒来还要见她怎么办?”
“别再闹了,多好的一对儿硬硬被你拆开,你做的孽还不够吗!别再给老盛家丢脸了!”盛逸爸爸吼起来。
***
安然回到御园已经凌晨。
客厅里亮如白昼,一身黑衣的南宫晚正落寞地抽烟。
一地烟蒂,满室呛人的烟味。
“延之,我回来了。”她装作若无其事。
“真辛苦,工作到深夜。”他语气极富嘲讽。
“习惯了。”她刚想打开窗子通通气,就被南宫晚抵住。
“为什么对我说谎?”他怒火隐隐。
“你跟踪我?”安然算是明白了。
他冷笑,“我还没那个时间。”
“你跟踪或者派人跟踪,性质都是一样的卑劣。”她与他狠狠对视。
“既然旧情复燃了,你又何必再来这里?把我玩于股掌你很开心?”他恨意十足,扳起她的肩膀。
安然心中一抹痛掠过。
才与他相识几天而已,为什么心会痛!她十分不屑自己的这种感觉。
她有自己的骄傲,“我去收拾行李,马上离开。”
“你是我女人,哪也不许去!”他大吼,紧紧搂住她瘦削的身子。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她语气轻柔却又坚决,“你不问原因就翻脸,我无法忍受。”
“在电话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难道我还不如你那个劈腿前男友!”
“盛逸喝了安眠药在医院急救,人命关天,你简直无理取闹。”她用尽全力推他,他狠狠把她摁在沙发上。
”放开我。“她不满他忽然贴过来的身子。
他大手急切在她身上探寻,并撕掉她的上衣扣子,“他的死活管你什么事!心疼了?”
“滚开!”安然愤怒地捶打着他。
一想到她对自己撒谎,他心中就如同堵了一蓬草,扎得他快发疯。
他不顾她的防抗,在干涩中把她就地正法。
待狂热褪去,他才发现身下女子已经低泣着缩成一团。
他有些懊悔,把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柔声道,“安安,我抱你去卧室。”
“别碰我。”她甩掉大衣,光着脚跑上二楼。
南宫晚点燃一支烟,明灭的火光映着他痛苦不堪的脸庞。
明明她跟那个前男友没发生什么,他却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为什么?
当真对她的在乎已经到了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脚步声响起。
她提着行李箱下来。
“要去哪里?”他厉声问。
“不要你管。”她径直往外走。
他一把夺过她的行李箱,重重摔在地上。
安然怒目望着他,“黔驴技穷,你也就这点儿本事。”
他冷冷凝视着一脸倔强的她,冷笑。
“安然,如果你现在踏出这扇门,我们之间就完了。”
她拼命咽下摇摇欲坠的泪水,故作一笑,“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好消息。”
他狠狠咬住下唇,狭长的眸子寒气逼人。
其实只要她说一声不走了,或者牵一下他的手,他所有的矜持和愤怒就会烟消云散。
可是她没有。
她连背影都没多给他几秒,就走出了御园。
他抓起烟灰缸狠狠砸向地板。
他的心早已碎了一地。
他拿起手机,又放下。
又拿起,拨了过去,“大明,她出了御园,跟着。别让她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