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样,天道不去惩罚别人,天天逮着我管算什么事。”沈希翻了个白眼。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沈希跟白虎对视一眼,“走,出去看看。”
“不是说好不惹事,等着出古灵山吗。”
“有热闹不看,你忍得住?”
白虎觉得颇有道理,“那快点走吧,晚了就没戏看了。”
外面,原本寥寥无几的营地,突然涌进一大批人,站在原本空旷的广场上,显得嘈杂一片。
沈希隐藏在她门前的结界中观察。
十几个散修围住早前跟她一块驻扎在这里的一男二女,那三人武器都拿在手中,散修脸上也是各个凶狠,看着形势,应该是要打上一架。
她带着白虎退到安全位置,别伤着她了,她的命可金贵着呢。
为首那人身材魁梧,每走一步都好像要地动山摇,他指指面前那一男二女,望着身后的人。
“是不是他们?”
他身后一个浑身带伤的人看了那三人一眼,忙答应,“对,就是他们把我打伤,还把我东西抢走了。”
“确定了啊。”
“确定,就是他们。”张二眼光一闪,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露出一抹阴笑。
李大胆上前,走到湛丘面前,看了看他身上的法衣。
他从鼻孔中哼了一声,“蜀山派弟子?”
蜀山派?一旁的沈希怔住,那不是是江止清的师门,自从三年前蛮荒一别,她再没见过江止清他们。
那时候,她可真伤心了,竟然把她的踪迹告诉莫名。
不过,毕竟救过她,爷爷教的知恩图报,再怎么着她都得把这恩给还了。
“你想干什么?”湛丘护住身后的两个师妹,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李大胆一看他的动作,面色气愤,“你护什么,老子我干什么都不会干这事!”
“那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的做法,打伤我兄弟,还抢我兄弟东西,虽然我不识几个字,但是我也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你们知道吗?”
湛丘不卑不亢的说,“我没有抢他的东西,这东西是我们费尽辛苦才得到的,跟他没一点关系。”
“你什么意思,说我兄弟说的假话啊,你看他身上这伤痕累累是假的吗?”
湛丘身后的女子不愿意了,从湛丘身后露出小巧的脸颊,一脸生气。
“我们根本没有伤他,也没有抢他的东西,反倒是他要抢我们的东西被我师兄发现,我湛丘师兄好心放了他,没想到现在竟然反过来诬陷我们。”
李大胆拿着手中的大刀一直围着他们身边转悠,听见她这么一说,对着三人嗤了一声。
“真是瞎说,他能抢你们东西?都抢你们东西了你们还能放了他?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道门里面都是什么人!”
司徒嫣站到他面前,小脸一俏,“你以为我们道门跟你们散修一样,不讲人情跟道义,只要钱财重要,想杀就杀?!这简直就是屠夫!你们就是屠夫!刽子手!”
另一个女子慌忙拉住她,“师妹,别说了。”
“凭什么不让我说啊师姐,他们能骂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骂他,他们就是屠夫!蛮不讲理,残害无辜!”
“你这小丫头!”
李大胆朝她举起大刀,司徒嫣害怕的缩了缩,但还是睁着大眼瞪着他。
“你看吧,你就是屠夫!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
他吐出一口唾沫,“呸,我李大胆从不打女人!”
“可你刚才要杀我!”
“我就是吓吓你,哪里要杀你!看你这小丫头不光嘴巴倔,胆子还挺大。”他呵呵笑了两声。
“你要敢杀我,我师兄师姐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也得看他们能不能打过我,我这鬼头刀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司徒嫣嗤了一口,“什么鬼头刀,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根本都是自己瞎吹的。”
“师妹!不得无礼。”湛丘扭头吃惊的问道,“鬼头刀?你是李大胆?”
“就是我,鬼头刀李大胆是也。”
说起自己名号,李大胆十分自豪,将刀尖插到地上昂起头。
司徒嫣被兰莹趁机拉回她身边,语带指责,“李师兄临行前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收敛点,收敛点,万一你在古灵山出事了,你让我出去后怎么跟李师兄交代。”
“你放心,我道清师兄才不会责怪你,他只会冷着脸说我咎由自取。”
司徒嫣朝她做了个李道清的表情,那耍宝的表情,连隐在结界内的沈希看了也是一阵好笑。
没想到李道清那个冷脸竟然有个这么活泼的师妹,不过这两人一冷一热,倒真是般配。
司徒嫣身旁的师姐摇摇头,唉,这个师妹。
“李兄,我想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虽然我不知道他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但我敢发誓,跟我们无关。”湛丘一脸真挚的说。
“要是跟你们没关系,那我兄弟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李大胆执拗的认为就是湛丘他们所为,直气的司徒嫣急红了眼。
“我说你是傻子啊,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栽赃陷害我们,想要我们手中的九幽草!”
“九幽草?”
此话一出,散修里的人沸腾了。
李大胆转过身,盯着那个浑身是伤此刻正瑟瑟发抖的人,脸色阴霾,“你没告诉我,他们手中的灵草是九幽草。”
“我,我忘记说了。”
“忘记说了,你他娘的怎么不说还忘记长了张嘴!”
李大胆气恼,上前便踹了他一脚,司徒嫣从湛丘身后跑出来,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
“踹狠点,踹狠点!”
“回来,别瞎起哄。”
湛丘拉她回来,司徒嫣不乐意,挥开他的手,“别啊师兄,这么大快人心的场面不看多亏啊。”
结界中白虎忽然看了那女子一眼又看了一眼沈希,“我怎么觉得你跟她有几分相像?”
“哪里像。”沈希低下头看看全身,“眼睛,鼻子,耳朵,嘴巴?”
它高深莫测的留下一句话,“都是那么无赖。”
“小白你是不是找打!”
李大胆踩在张二身上,一柄大刀指着他的脖颈,“说,刚才那丫头说你污蔑他们,这话是不是真的。”
张二抑制住浑身的颤抖,生怕动一下,那锋利的刀尖便要刺进他的喉咙里。
“是……我当时见到他们拿了九幽草,一时起了贪念,我一个人抢不过他们,我知道你讨厌宗门,爱为散修打抱不平,所以我才会演了这一出……”
“你!亏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
“是我错了李哥,我也是不得已啊,求求你饶了我。”
“饶了你?老子劈了你!”
眼见李大胆举起大刀,司徒嫣兴奋大叫,“劈!劈!劈!”
一刀下去,只见张二的头颅从他身上一分为二,他始终睁着眼睛,临死前像是极度吃惊,不相信李大胆竟然杀了他。
“我李大胆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只会耍计谋的阴险小人!”
李大胆大力踢了一脚他的头颅,那头颅撞到一旁的树上,又滚回来,滚了几圈后,落到司徒嫣的脚下,她惨叫一声,退到湛丘身后。
“神经啊,死都死了,你还踢他干什么。”
湛丘拉拉她,示意她不要吭声,然后朝李大胆拱拱手,“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我们便告辞了。”
说罢,湛丘带着两个师妹便要返回营地,李大胆突然叫道。
“慢着。”
湛丘顿住,“李兄还有什么事?”
“要走可以,把你手上的九幽草留下。”
湛丘还未答话,司徒嫣抢先说,“我们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啊,真是,以为你还是个好人,哪想到刚死了一个土匪又来了一个强盗!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湛丘挥手让司徒嫣稍安勿躁,询问他,“李兄这是何意?”
许是被司徒嫣的强盗一词戳中,李大胆气势减弱,摸着头顶道,“你放心,只要你把九幽草给我,我一定放你们走。”
“你的话还能信吗?刚才你那个喊着一口一个兄弟的人,转眼就把他杀了,我们要是把九幽草给你,说不定下一刻就把我们也杀了!谁敢相信你啊!”司徒嫣瞪着大眼。
“我真的会放了你们,我李大胆发誓!”
看到一个大块头举着三只手指发誓的憋屈模样,司徒嫣忽然笑了,想到场合不对,立马捂住嘴。
“你这种人,发誓也没用,老天爷估计都听腻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才把九幽草给我。”
“你死了这条心吧,九幽草是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拿到的,才不可能给你。”
李大胆终于意识到她在玩他,拿着大刀挥舞一阵,一声大吼,声音状似兽叫。
司徒嫣吓得紧禁贴在湛丘背上,“师兄,他是妖兽吗,这是兽性大发了?”
“嘘。”
湛丘示意司徒嫣别说话,等李大胆平复下来,他才说道,“李兄,九幽草不是我们不给你,只是它是我们九死一生拿命换来的,所以我们断不能给你。”
“不给?那你们就尝尝我鬼头刀的厉害!”